在前往教司坊的路上，二人又遇到了陳超公子。
夜色中，三人相互對視，陳超嘴角動了動，一把攬住林長安的手：“長安小哥，你可要為小弟做主啊。”
“怎么了你這是？”
看到陳超一臉狼狽不堪的樣子，王海強忍著笑意問道。
“你剛從教司坊回來？”
林長安從那陳超身上，嗅到一絲熟悉的胭脂香味。
“不愧是長安小哥，什么事都瞞不過您那雙法眼。”
陳超鼻尖動了動，對著林長安拱手行了個禮。
“本來我就是要去尋你的，現在正好，你二人且隨我來，咱們邊走邊說。”
林長安，王海二人又相互對視一眼，絕不會告訴他，其實這也是順路。
路上，陳超告訴林長安，他在教司坊有一位好姑娘，算是老相好。
而且，他也是剛剛從那里回來，只是這般狼狽不堪，除了身體虛弱一部分原因外，主要還是那位青蓮姑娘，先前在床上躺著還好好的，突然從嘴中露出獠牙，變成了一只妖怪。
本來奔著那里，是為了陶冶情操，這一下，情和操都沒得到，還被那只妖怪嚇了個半死，本就身體羸弱的陳超，無意是雪上加霜。
說的時候，陳超又往嘴里塞了幾粒黑色小藥丸。
“陳超兄弟啊，你說你都這樣子了，怎么還去那種地方，要節制啊，不可太過勉強自己。”
王海終究沒忍住，笑出聲來。
“死胖子，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小爺雖然看上去身體瘦弱了些，可關鍵時候還是很猛的。”
林長安看了那二位一眼，想到之前在茶館遇到的那說書先生，被人施加手段，化為妖物。
不知那陳超口中的青蓮姑娘，是不是跟他一樣，也是被人做了手腳。
又或者說，陳超兄弟這些日子以來，陶冶情操，陶的確實是一只妖，還是一只大家可以相互分享的妖。
不由的，對那陳超兄弟產生一絲同情。
三人乘船，步入教司坊門口。
一眾姑娘迎上來，很明顯還記得林長安這位白衣劍仙，沖上去就要為其做服務。
林長安婉言相拒，說此番前來，有要事處理。
一時間也有些后悔，早知道是這種情況，干嘛還要跟王海結伴前來，自己一人而來，想必是不用花錢的。
“青…青蓮姑娘呢？”
陳超一邊咳嗽著，一邊看向旁邊的老鴇。
“青蓮姑娘在樓上啊，陳公子你不是剛剛才從里面出來，怎么這會又要……”
老鴇看向陳超，臉上稍有不悅，看著他那副虛弱不堪的身軀，想說那句年輕人要節制。
但此話，從她這個行業的專業人士口中說出，總覺得有些不合適。
眼前這位陳公子，身體實在太過羸弱，要是哪天倒在自家某位姑娘的床上，長眠不醒，自己這地方免不了又要被官府查封一段時間。
可有生意送上門，又不好推辭，心中難免有些糾結。
此時，林長安三人已經上了樓。
陳超站在門口，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讓王海敲開房門。
“哎呀，王公子，你怎么才來看人家。”
里面的青蓮姑娘，蓮步輕移，倒在王海的懷里。
不過在看到身后的陳超，眼神中閃過一抹尷尬，急忙整理頭發，移至一旁。
陳超望向王海，嘴角頓了頓，終究開口來了句：“怎么，你們也……”
王海擺了擺手：“都是花了錢的，胖爺我又從來未賒賬過。”
“正所謂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關于此事，你二人也不比太過糾結。”
林長安持劍進入。
利用劍明心眼，他看到那青蓮姑娘，隱約間，確實有一副狐妖模樣，跟那茶館的說書先生，癥狀是一樣的。
只是他們，這般情況，依舊堅持會客，可見他們的職業操守，著實令人佩服。
都是為了生計。
“青蓮姑娘，是從什么時候起，出現這般癥狀的？”
“哎呀，這位公子，你說什么呢，奴家不明白。”青蓮姑娘微微一愣，還是對著林長安移步過去。
雖然前些日子，有關白衣劍仙的傳聞，在這教司坊中的眾位姑娘中，傳的沸沸騰騰，可她一直屬于包廂會客的那種，之前并未見過那白衣劍仙的真容。
加上王海，陳超二人與她近些日子走的都比較近，彼此相互熟絡，自然知道他們二人的德行。
自然不愿相信他們二人，會與那傳聞中的白衣劍仙打過什么交道。
只是眼前的這位白衣少年，自己實在又拒絕不了，哪怕少收他點錢……
“哎，你這姑娘，當真對自己的身體情況不了解？”
林長安嘆了口氣，將那青蓮姑娘一把攬入懷中，然后從她的下身裙擺中掏出一物。
正是一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
“你又作何解釋？”
王海，陳超二人愣在一旁，第一反應便是長安小哥，好像沒有掏過錢。
后面，陳超總算回過神來，微微后退一步，指著青蓮姑娘低吼一聲：“你到底是人是妖？”
那位好姑娘抬頭望了眼面前的林長安，眼眶濕潤起來，直接跪倒在地：“奴家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只是前些日子一次外出游玩，不知怎么回事昏厥了過去，待到我重新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這里，從那天開始，自己的身體便出現了異變。”
“不過奴家可以保證，除了收費偏高一點，可是從未害過人啊。”
“長安小哥，此事甚為蹊蹺，要不你給她徹底檢查下身體吧，或者說由我來，到時候把癥狀描述給你聽。”
王海一本正經，上前一步，對著青蓮姑娘輕聲說道：“此事耽誤不得，還是盡早檢查的好。”
“那個…我想要這位公子來。”
青蓮姑娘臉上浮現一抹紅暈，抬頭看向林長安。
王海嘴角頓了頓，甩了甩衣袖：“哎，其實都一樣的。”
“我不過是一名劍修，關于此等癥狀，我覺得是體內藥物所致。”
林長安握著手中軒魂劍，第一次覺得為難，平時遇到什么磕磕絆絆，都是一劍斬之。
如今這利用藥物，讓人產生妖化，想必背后有人在搞鬼。
當務之急，是將那人給揪出來。
“公子，你還在等什么？”
就在林長安沉思之際，青蓮姑娘已經將平時在自己身上花了不少銀子的王，陳二位公子請出門外。
包廂內，只剩下這孤男寡女的二人。
窗外一陣微風徐來，屋內燭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