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當年那些人
一個少年,從小被判定為民階中期,他不甘心,奮力一搏,從幼童至青年,始終無法跨越民階后期的門檻。終于,他被生活磨平了所有的銳氣,開始接受現實,聽從父母的話,娶了一個家世和自己差不多,長相普普通通的女孩兒。
雖生活中遇到這樣或那樣的瑣事,但大體上也算過得去。幾年后,孩子出生了,他滿懷希望,想要讓他實現自己兒時的夢,然而直至孩子六歲,評測血脈時,依如他當年的一樣。他雖心里大大失落,但終究是接受了。就這樣,他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甚至愛上。有時,他走在路邊,聽到意氣風發的少年說道:“別看這現在血脈測評,它肯定不準,我以后最少能成為將階強者,然后不接受朝廷詔令,仗劍走天涯,鋤惡揚善,快意恩仇。”
他看到時常常會心一笑:“我也曾經這樣過。”
一次,妻子生日,他想為妻子燒一頓她最喜歡的菜,其中一味菜品,在本市怎么也找不到,于是他奔走外市。在幾經折騰后,當他滿心歡喜地提著菜品和為妻子準備的禮物時,想著妻子見到后滿是星星的雙眸。
他卻看到,一道黑色流光,竄天而起,僅僅是一瞬間,他手心處的青色火苗便召喚出遮天蔽日的火球。只是一瞬間,整個城市,瞬間化成灰燼。
那一瞬間,巨大的氣浪將他吹飛,他絲毫沒有顧及自身,只是癡癡地不甘心地望著那個城市。他永遠都想不到,一線之隔,竟能隔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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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因兒時父母外出打工,爺奶無法管教,從小打雞追狗,拉幫結派,欺凌弱小,早早輟學。后來,遇到一個和自己家境差不多的女子,結為夫妻。兩人極其摳門,又貪得無厭,在兩人的眼中,只有實力與錢財是他們追求的。正處于新舊皇交替之際,他們左蹦右跳、左右逢源,投機倒把了一次,獲得了能提升血脈品階的靈藥和不菲的錢財。接著,他們以此起家,巔峰時,幾乎比肩可接觸豪門貴族的附庸。
多年后,他們誕下一女,對外人,他們狡詐奸滑,占盡便宜,人皆不敢與之近。對待女兒,常想起自己所受過的苦,因為不想讓其再受兒時的苦而對她的提過的要求全部滿足。由于大量的開支,家道中落,這對夫妻不想讓女兒受氣,18歲那年招了一個上門女婿。女婿是個滑頭,雖能受女兒的各種無理作難,可自身卻是個好逸惡勞的混賬,而他們明白,像自己女兒這樣的實力、身形和脾氣,如果離了他,是很難再找到下一個的。老兩口只好減衣縮食,將多余的錢都給給了女兒和女婿,每日這樣艱難地過下去,只盼望著有朝一日他們能誕下一子,這樣,至少丈夫就會收心了。
數十年后,這對新人誕下一子,而丈夫稍微有所好轉,不再每日只來往于賭獸、閑逛之中。小男孩兒漸至長大,恰逢此時,從北方的迪亞斯傳來冰島被掃平的消息。小男孩哭著鬧著要去,他們的女兒雖萬般不耐,還是被拉著去了。誰知,這一去,竟再也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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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出身寒賤,父母離世過早,每天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他生活的地方,又處于帝國貧瘠之地,城區戰士甚至不愿多來。于是黑暗便迅速滋長起來,打架斗毆是常有的事,只要不鬧出人命,城區戰士常是不管的。那里,每天都有各種的元素之力炸裂,沿著街道一路走去,每十個人中就有一個是斷指甚至一條手臂都沒有的人。在這樣長期耳濡目染的環境下,他也加入了進來。
一次打架斗毆中,他失手殺了人。城區戰士去追,在一條巷道內,只有一名城區戰士。由于此地貧瘠,甚至[三棵樹]都不常來此地監察,故而使得當地城區戰士每日只是混薪俸,收外快,每日出去收帳,常成群結隊地出去,再加上[城區]的名頭,多年來,竟從未吃到過癟。于是對元素之力的掌控便每日疏松了起來。再加上長期以來的放松和揚揚得意,那一次,竟被弱小的他反殺。他將那名城區戰士殺死后,竟不逃走,反而反向操作,裝扮成那名死去的城區戰士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回到隊中。而隊中,也竟無一人能覺察有所不對。由于長期來的在底層的摸爬滾打,他對于人際關系的處理甚至比當區[城區戰士]還熟練,短短一年內,僅僅只有民階中期的他升至百夫長。
然后上下打點關系,他對于黑道,收受賄賂,同事間,常常分享食品、請客,對待戰士長,既溜須拍馬,又將事物處理得井井有條,每逢節假日,常常去拜見戰士長,戰士長的父母、妻子、兒女的生日,他聊熟于心。終于獲得了一支血脈靈藥,累遷至豫北彰德副區長,此時的他,已是將階后期強者。正當他終于能好好享受時,一個身著黑色長衣的青年人拎著他兒子的衣領如拖死狗一般丟在他面前。處決書下來,他被剝得干干凈凈。
還有更多一群普普通通的人,他們在一次排隊時,看到前面一個挺直的青年因為要從口袋里翻錢而讓身后的一個人先買,待那個青年翻到錢后,后面的后面又繼續買,買了之后,后面的后面的后面又繼續排,絲毫沒有讓他買的意思,而那些人,在一瞬間,見到了今后一輩子加在一起的光亮。其實,他們也知道那個穿著黑色長衣,挺著筆直身軀的青年并不是插隊的,他們也有有意讓他排,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感到不好意思讓,因為害羞在公共場合說話,就想趕緊排了走了;有一部分人有心讓他來買,但是自己給自己施加的后面的假想壓力太大,就裝作不見;另一部分只是出于玩心大發或者一瞬間的邪念爆發,就想落井下石,讓他死,自己得意,但那只是一時的,他們平時也是善良的。而這些人的父母親族,再也見不到這些人了。
而這些人懷著復雜的心理,來到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