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花樣秀
弗洛瓦風,一道白色身影又隨手碾死了一個藏在屋頂欲對她發動致命一擊的人后。她身后穿著黑色長衣的青年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從他們出來到現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里,這已經是第十五次刺殺了。以前的她,三天遇到一次頻率就已經算是很高了。
他有些話,這些天前前后后思慮了很久,決定一定要對她說了。
兩人進了諾阿伊哀殿后,待她坐下后。他猶豫了幾下恭敬道:“殿下,您看,這些天您遭到的刺殺頻率越來越高。我在您身邊,您太危險了,不如……”
“不行。”尊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她看到他臉上的臉上表情有些難堪,于是又說道:“這些不過是螻蟻而已。”
埃利奧特又恭謹說道:“殿下,這樣的局勢不消我多說您也明白。這個刺殺頻率已經遠遠超過一個正常值了,就像一個天平已經開始傾斜了一樣。萬事萬物,看似雜亂無序。其實只要深挖它們的核心內部都,就會發現它們遵循著道而行的,如果長期偏斜,就一定會跌落下去。即使您貴于至尊之位不能例外。我也有想過要做您一輩子的侍衛。但是,情勢卻絲毫不允許這樣做。我與這情勢,根本就強塞不進去,就如同水火一樣,沒有半點妥協的余地。如果硬待在這里,只會害了您。盡管我也覺得很惋惜,盡管我也很舍不得,但這就是命吧!請殿下允許放我離開吧!”說完,埃利奧特將黑色長衣向前一鋪,恭敬拜在尊駕面前。
尊駕用纖細的手指撥弄著兩壁上的青苔,沒有理他。埃利奧特無奈。
夜半時分,天地間只傳著風吹落葉的沙沙聲,四下一片靜寂。這時,一條偏僻小巷里的一間庭院內,一個身著黑色長衣的青年悄悄地睜開了眼。他看了看旁邊床上靜靜睡著戴著血色面具的少女,微微嘆了氣,心中似有些悵望。但猶豫了幾分,還是悄悄地下了床,點點火元素匯聚,附于腳面,使他能夠近乎懸浮于空中而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一襲黑衣,連儲物袋都老老實實地擺在桌上,被子還是那個翻卷過的模樣,平平靜靜地待在床上,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與他入住時的毫無差別。
出了這個屋子,他如游魚般滑過房梁,眼看就要滑出這個院子的范圍時。
他看到一個披著白色大氅,戴著血色面具的身影立于房梁之上,冷冷地看著他:“你要去哪里?”
埃利奧特甚驚:“尊,尊駕,您,您怎么醒了?”
尊駕看著他冷冷地說道:“所以你要去哪里?”
埃利奧特道:“殿,殿下這么晚您不睡覺嗎?”
“所以,你要去哪里?”尊駕沒有被他扯開話題。
“我,我那個上廁所。”埃利奧特一時有些口不擇言。
戴著血色面具的少女再次看了他一眼:“嗯,那你去吧!”
無奈,在一個將階末期巔峰強者的嚴密監視下,能夠再次耍花樣的可能性近乎為零。埃利奧特只得裝作真的去上了個廁所,然后乖乖地溜進房間。
一進房間,他發現她睡在自己的床上。無奈,于是準備走過去去睡另一張。這時,他發現他的身形根本動不了了。然后,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一下被吸到他原來的床上。
他瞬間就感到一抹溫軟,嗅到了一陣清幽。四目相接,他的臉一下漲得通紅。他尷尬地扭過臉,支支吾吾地說道:“殿,殿下,這不,不,不符合禮法,會壞了你的清白的。”
她沒有理他,兩只玉手把他的頭扭過來后,雙手攬著他的脖頸,整個嬌軀緊緊地貼在他身上后,就閉下她的雙眸。
埃利奧特感受著周身的柔軟與清涼,那陣氣若幽蘭。一下子都忍不住了,他身體的某個部位一下硬了起來。他感到全身氣血僨張,他著實是一動也不敢不動。
于是他趕緊在心里默背著外出的[先行者]不知從哪個星域隨手撿回來的《出師表》、《岳陽樓記》、《離騷》、《報任伯書》、《滕王閣序》之類的文章來轉移注意力,然后用異火清除著還在在血液里流動著的興奮性神經遞質。
這樣艱難的一夜終于過去了,埃利奧特幾乎是一夜沒睡。那一夜,他真是幾乎將課本上學過的、老師講過的、凡事自己能記得的知識都全部背下來一遍了。
清早,睡眼朦朧的埃利奧特輕輕哄著她起了床。然后半跪著給她光滑柔軟的纖足上輕輕穿上了雪白的襪子,然后給她提上了白色的長筒靴。然后給她做完早飯,準備送她離開后,卻被她拽著一起走了。
埃利奧特嚇了一跳:“哎,哎,殿下,這是要去哪里?”
尊駕回首淡淡地看了他眼:“開會啊。”
埃利奧特一下慌了:“啊,不不不,諾阿伊哀殿每日的晨會都是一些大人物才能去的。我不能,我不能。尊上生前對我的評語都是‘蠱惑公主’,內閣大臣們對我現在這樣都早已不滿了,殿下你不能拉我跟你一起進去。”
尊駕沒有理他,拉著一路進了諾阿伊哀殿主殿。看到殿內一群嚴肅莊重恭謹立在兩側的一群人時。埃利奧特羞紅了臉,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任由著她把他拉著走上前去。
到了大殿的最前方時,埃利奧特以為最多就是他立在她身旁被她拉著就夠了。誰知到了最上面時,她看了他一眼,說:“坐。”
埃利奧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慌忙說道:“不不不,這小的不能坐……”
他還沒說完就被一下按下去坐上面了。然后她也坐上面了,修長的腿搭在他腿上,一雙玉臂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后,這才漠然地掃向下面恭謹立著的人群:“今日有何奏報?”
埃利奧特無比尷尬,但他按照習慣知道此時說什么都沒用。于是他只好用雙手蓋上臉,閉上眼,在心里默背《阿房宮賦》、《伶官傳序》、《六國論》、《觸龍說趙太后》等之類的文章來轉移注意力。
下面的大臣對尊駕今天的舉動為委實吃了一驚,但他們卻無人敢上前說。
于是他們也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再看到這么詫異的一幕,只好在腦子里飛速想著今天所要匯報的公事。
一人上前低頭說道:“四大霸區之一的米蘭霸主,似乎身體就要快不行了,而他唯一繼承人在幾年前又突然離奇死亡。這讓當時神經就已經有些衰弱的他一下瞬間崩了心態,常無緣無故殺死幾十人。使得米蘭早已上下離心,很多有錢的“商人”都已逃到別處。但他去年卻孤身一人獵殺了饑魂,讓眾人看到他寶刀未老,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如今他已病危,他手下的人都已開始蠢蠢欲動了。我們弗洛瓦風要不要趁此機會擴張我們南邊的領地呢?”
“消息準確嗎?”尊駕淡淡地問道。
“絕對可靠,是他身邊的親信傳給我的消息。”那人恭謹說道。
“是嗎?”尊駕冷冷地說道。
然后那人便無聲倒下了,眾人一看,他脖子上不知何時無聲無息被鉆了一個孔,鮮血不住地往外流。尊駕冷冷地說道:“看看他手里的戒指。”眾人把他戒指里的東西一一取出后,這才發現有許多佛羅倫薩[琉魆]才有的靈藥。不禁暗自吃了一驚,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人已經反水,暗中投靠了佛羅倫薩。不覺冒了一身冷汗,因為米蘭霸主身體每況愈下的消息他們也早已得知。如果這時順勢傳來“米蘭霸主病危”的消息,任誰都不會起多少疑心。而他們這樣一來就容易會選擇趁機攻打米蘭。而那時,不管米蘭霸主是否真的是病危。他們都很難再回來了,一想到這時,下面的大臣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頭顱。
想到這時,他們不由看向了大殿前坐著的那個戴著血色面具的少女,眼中不由多了幾分敬意。“果然,那個位置不是誰都能坐啊!”他們心中暗暗地這樣想著。
…………
而一天就這么過去了,開會,批奏折她都會留一只手拉著他。而一經此事后,眾人對尊駕又從心里多了幾分敬意了。對她的這一行為也全當看不見了。
而埃利奧特卻是全程尷尬,他全程都低著頭,用雙手遮蓋住自己的臉,低著頭,任由著她拉著他到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