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柔見錢有才色瞇瞇的望著自己,女鬼的臉紅暈陣陣,朝著錢有才怒目圓嗔。
“你知道這張新成是誰的人嗎?你今天跟他過招,他會輕易地繞過你?我看你這官帽明天就的摘了,真是百穿了這個官服”。
錢有才被馮曉柔這么一激,睡意全無,色膽暗走。馮曉柔的倩影閃了幾下,消失在黑夜里,錢有才暗暗的嘆了口氣。
“我這輩子什么時候如此窩囊過,跟墻角的草一樣,小命被別人捏著,動彈不得現在老天到底是想我怎么辦?”
“錢大人,你還是太沖動了,你嘴巴上贏了張學成,人家給你小鞋穿讓你意識不到危險來自何方那才是最要命的”。
錢有才把頭埋在被子里,馮曉柔的聲音飄進耳朵里又癢又讓人窒息。
謝師爺正在收拾行李,打算向縣太爺辭行。這惹了撫臺大人,哪里還有官做,自己早點離開這是非地,還能討份生機,不至于流浪街頭。
錢有才第二天起來發現縣衙里竟然除了王捕快和王小浪之外,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怎么都不見了,都去哪了?小浪,你給本官說說了”。
“大人,謝師爺告老還鄉了,張捕快回鄉里探親,其他人都向官府請辭……”。王小浪沒干敢把話說完,停頓片刻。
“都走了?怎么這么突然?”錢有才揉了揉雙眼看清眼前人道。
“豈有此理,竟然炒了本官魷魚,原以為大官可以為所欲為,沒想到還被底下人嫌棄”
錢有才本來一夜未睡,心里十分不痛快,結果身邊幾個辦事的歸鄉的歸鄉,告老還鄉的告老還鄉。
“走了就走了,本官官位低身邊人見我大難臨頭所以逃命,看來薄情寡義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如此啊”錢有才內心深處對官場之道,瞬間領悟了不少。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錢有才知道找茬的人又來了。
“撫臺大人來衙門怎么也不通報一聲?下官好在門口迎接大人,雖然下官的懸崖門庭冷落,但是好歹這官場禮節不能丟”。
錢有才對著面前的撫臺大人張新成,皮笑肉不笑的道。
“聽說錢大人你的師爺,捕快都拿了包袱走了,哪里還有可使喚的人,本官給你送人來伺候好錢大人”。張新成歪了歪嘴角,陰笑道。
王小浪立在旁死死的盯著張學成,這撫臺大人心血來潮先是威逼利誘讓懸崖的人離開,然后又心懷叵測的送人,打著給府衙行方便的棋子,實際上安排自己的眼線,真是一只狡猾的狐貍,錢有才說的沒錯,此人果然是老謀深算。
“張大人給下官送人過來,下官哪有不收的道理,只是下官府中不缺下人缺師爺,要不大人給我安排一個師爺”?。
錢有才心里的小算盤知道這前腳把自己的人打發走,后腳送人過來不就是安排眼線的意思,兜兜轉轉多別扭,安排就安排,無事不可對人言,安排個師爺最好,這樣隔自己近,他盯著我,我也正好盯著他。
“哈哈錢大人想要個師爺,果然是兩袖清風的好官,這要是別的縣官肯定希望討要個美人,錢大人難道沒有這想法”?
張新成笑出聲,右手戳了戳錢有才的胸。
“張大人若是能給下官賜個美人、下官肯定感激涕零,哪個男兒不好色,下官只是不好意思說,既然張大人有絕色佳麗賜給下官,下官自然是感激不盡”。錢有才被張新成戳了戳胸,本能的朝后退了幾步,接著話頭繼續往下道。
“你小子還真不謙虛,給你送美人你這臉也挺厚實,竟然還大言不慚的說感激涕零,你也不怕別人說閑話”?
張學成沒想到這錢有才給他棍子就往上面爬,什么話都敢往外倒,這讓自己一時間語塞。
咣鐺一聲,王小浪故意將手里端著茶碗您弄丟在地下。
錢有才無奈之下,走過去對著王小浪道。
“想什么呢?杯子都端不穩?不想干了就滾,當著撫臺大人扔杯子,給本官丟人,你這是跟著誰學的,別看你是從汴梁里出來的,就可以跟本官大眼瞪小眼”。
王小浪蹲在地上收拾破碎的茶杯,沉默不語。
旁邊的錢有才罵罵咧咧的將王小浪來自汴梁的信息,有意無意的透露給撫臺張學成。
后者,隨即明白。
張學成親咳了幾聲,一臉疑惑的望向王小浪,回味了錢有才剛剛說的話,一改之前的粗聲粗氣,輕輕的道。
“早就看出來錢大人身邊隨從不是一般人,沒想到來自汴梁城,聽說錢大人出生寒門,怎么會有汴梁城的隨從呀?”。
錢有才不假思索道:“官家賜的唄,官家擔心我不能管好晉縣,委屈了下官,于是強行給下官塞給一個王小浪,不瞞撫臺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官家怎么想的,下官區區一個縣令、官家還將身邊人賜給下官,任憑下官差遣,也不知道官家看中了下官什么,您說是不是看中了下官這副皮囊”?
“咣……”
王小浪剛剛收拾好的茶杯蓋,又碎了一地,險些劃傷自己。撿起滿地的碎片,王小浪帶著嫌棄的眼神瞟了瞟錢有才,示意他少說話,多說多錯。
張學成聽錢有才說完,耳朵早就豎的老高老高,正巴巴的等著錢有才再多說幾句,這樣也能多了解此人身上到底有幾撥人盯著。
結果,他偏偏停住了、還問自己官家是不是看中了他的皮囊。
“錢大人身邊有官家御賜之人,可見官家對錢大人的賞識,之前本官對錢大人的猜測和不對之處,還望錢大人海涵海涵”。
說完朝錢有才抬了抬眉毛舔了舔嘴,擠眉弄眼兒的暗示他晚點喝酒吃飯賠不是。
錢有才朝四周觀察了一陣,貓起身扶耳在張學成左耳旁,一臉神神秘秘說道:
“官家好男色,看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本打算留我在后宮伺候,但是下官不像困住自由所以挑了個離陛下最遠的地界躲清凈,官家舍不得下官,于是派王小浪近身伺候”。
話音落地,張學成傻眼了,連盡在咫尺的王小浪都膽顫抖了起來。
“這錢有才還真是什么都敢說,子虛烏有的事情被他描繪的繪聲繪色,這要是被官家知道了、豈不是大難臨頭”王小浪心里想到這些,兩眼發暈,不敢再往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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