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怎么了？”柴軒稍一沉思，隨即詢問。
他主搞房地產，隨著近幾年業務的擴張，他和宣威的幾尊地頭蛇或多或少也有些聯系。
“也沒啥大事，這不是馬上開學了嗎？我尋思著在學校附近租個店鋪，搞點零花錢。”
“有啥想法？”
之前或許還嗤之以鼻，但隨著輔導機構的火熱，柴軒不得不認真對待這個比他小十來歲的小青年。
“也沒啥打算，前期想著搞個冷熱飲店和雞排店。”
經過上一世驗證，這兩者未必是暴利，但生命力必定頑強，不然也不會短短幾年在各大城市搶灘登陸，甚至還延伸出了諸多其余品牌。比如：冰雪奇緣。
柴軒沉默須臾，所謂隔行如隔山，他不甚了解，也就沒有提什么實質性的意見，不過一雙眼睛始終盯著沈毅。
他相信還未結束。
沒過多久，沈毅就又開口，“地點什么的都差不多了，就是機器設備還沒有著落，所以想著，嘿嘿……”
言至最后，竟有幾分尷尬，撓著后腦勺一味傻笑。
“這樣啊！我給你問問。”
也不是啥大事，柴軒也就答應了。
投資的最高境界不是投資物而是人，
沈毅成功了，會記住他的好；失敗了，對他而言也沒什么損失。
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何樂而不為呢？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進行。
鋪天蓋地的傳單席卷各地，各個路口都有小販在分發。
沉寂許久的消息又一次回到了民眾的口頭。
“那個你聽說了嗎？去飯店吃飯，還贈送輔導機構的代金券。”
“什么叫聽說了嗎？我們昨天都去了。打算今天晚上還去。”
婦女一臉得意，恨不得眼朝天看。
“啥？今天還去？”
“怎么？你不會不知道吧！”婦女不會錯過每一個可以表現的細節。
“哎，我給你說，不但吃飯送代金券，報名還送優惠卷，滿兩百元減就五十元。”
說著還極度夸張的拿出優惠卷讓身側的女子看。
身側女子一陣猛驚，這一來二去豈不是吃了兩頓飯，隨即她更是有些心動。
最近打算請他舅吃飯，那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一茬呢？
不過他家孩子體驗了一天就回來了。
課講的挺好的，也挺有趣的，但就是離家有點遠。
“你說我們家孩子還可以報名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由著孩子，遠就遠唄，還能比咋們上學時走的山路遠。”
想想也是，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但她還是決定去看看。
她不是特例，亦不是個例。
有體驗了，但由于種種原因不想報名的；亦有沒有體驗，但出于種種考慮，又打算報名的。
做生意嘛，都是海納百川，豈有拒絕的道理。
你來，我們歡迎；
你走，我們歡送。
忙忙碌碌，報名、登記、合計，就連午飯也是草草結束。
傍晚，眾人東倒西歪，恨不得躺在地上睡覺。
“怎么樣？多少人？”沈毅忍不住問。
他看似淡定，心實則早就揪了起來。
張訓帆頭都未抬，緊鑼密鼓核算了須臾，然后說“一百八十九人，有幾人說明天才可以報名。”
一百八十九人！
沈毅忍不住倒吸涼氣。
原本想著一百人這頭就到那頭了，誰知直接翻了個跟頭。
超額完成任務，緊繃的神弦也終于可以舒展了些了。
帶領眾人在餐館犒勞了一頓。
臨近結束，沈毅給寥杰、楊國娟、尹紅潔、高傲每人兩百元。約定好一天五十，三天也就一百五，但考慮到他們四人干活頗為賣力，特意多給了五十元。
一百八十九人，明天再報個一二十人，差不多會兩百出頭。
五個班，他們八個人著實有些忙不過來。
沈毅的意思是一個月1500元，讓這幾人留下。
尹紅潔稍微一琢磨，還是搖搖頭，一千五百元雖然還可以，但著實太累了。
不過剩下的三人卻極為開心留了下來。
沈毅一高興，更是一股腦將半個月的工資支付了下去。
三人那個樂啊！更是商量請沈毅八人吃一頓，不過被沈毅給拒絕了。
用沈毅的話說，團體消費有專項資金，不需要他們掏錢。
三人齊齊一驚，專項資金他們自然知道，但就是沒想到還有他們三人的份。
于是在后續的工作中更加賣力。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早又有二十九人報名，加上之前的一共兩百一十八人，總收款20.64萬元。
自開始殷始，沈毅零零散散差不多投進去了三萬，然后就剩下176400元，沈毅的意思是先發一半，留一半。
誰知剩下七人齊齊反駁。
每人百分之十，也就是一萬七千多。
在人均工資一千八九的渭西可真是一筆巨款。
拿著這筆錢，他們還真不知該怎么辦。
但沈毅還是發下去了一部分，累死累活這么多天了，要是再不給點實質性的好處，就算口上不說啥，心里還是會想的。
眾人笑呵呵接過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雖然最近很苦，但一切都值得。
回到家，張訓帆腰桿挺直，二話不說，就將七千元摞在桌上。
“哪來的？”
張父、張母瞬間一緊，一人掃帚，一人單子，直接將張訓帆圍困中央。
張訓帆慌了。
不對啊！
不應該抱起使勁親兩口，然后說“兒子，你可真厲害，你可是我和你爸的驕傲。”
怎么變成了這樣。
“說，哪來的？”張父冷聲質問。
張母雖有些不忍，但還是強忍著心軟說：“兒啊！我們可是本分人家啊！你沒有錢了，給我和你爸說，怎么能干出這種事呢？你趕快說吧！然后讓你爸帶著你去登門道歉。”
說著更是忍不住留起了眼淚。
“什么嘛!”
張訓帆算是聽明白了，他爸、他媽誤會了。
說來也正常，他爸他媽就是一地地道道的農民，靠天吃飯，一年到頭也就萬八千，他倒好，直接拿出了一半。
不擔憂是假的。
“爸媽，想啥呢？這錢是我賺的。”
“兒，你就不要騙我和你爸了，我和你爸一年到頭也就賺這么多，你又在哪賺的，你就老實說吧！這錢是你撿的，還是……”
到最后張母又哭了起來。
要是撿的還好，但要是……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