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威爾遜被打蒙了,葉柯和靳鐵生都嚇了一跳,人家好歹是千億身家的大老板,就這樣當街被打臉,而且打得名符其實。
威爾遜還沒反應來,已經被李向陽拎起衣領,“威爾遜,我本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少損失上百億,可你都干了什么?”
威爾遜莫明其妙,“我……我怎么了?”
李向陽指著靳鐵生,“好好看看,這位就是來收購你股份的業務代表。他晚簽字一天,你就要損失好幾個億,而且這筆業務是葉總的公子親自給你介紹的。可你居然縱容你的手下,拿槍指著他的頭?”
“稍等稍等……”威爾遜連忙道:“這事我完全不知情,能給我詳細說說嗎?”
靳鐵生道:“他罵我們華國人是東亞病夫,你可知道這是我們國人的逆鱗?我們回敬幾句,他就掏槍。”
威爾遜想了想,問:“您想我怎么處理?”
不料李向陽啪地又給他一巴掌,“這還要想?”
威爾遜居然屁都不敢放一下,捂著臉道:“請給我十五分鐘。”
他腿打屁股跑走了,葉柯問:“李總,這樣合適嗎?”
李向陽道:“您不知道這的人可以為了錢卑微到什么程度。為了低價收購,我們其實一直變相打壓自己的股價,所以非控股方根本熬不住這樣的損失。他不知求了我們多少次希望能盡快收購,不然他一天就要損失近六億。再拖上半個月,可能八百億都不值了。”
葉柯問:“但我們反正要做起來的,他為什么不長期持有呢?”
“這個威爾遜表面有錢,其實公司面臨極大困境,一直渴望現金流。再說誰知道等幣制改革后會是什么情形?當然盡快變現比較保險。”
一邊的瓊斯感嘆道:“資本的世界,沒有錢你什么都不是。”
葉柯無奈地笑笑,“行吧,我們先回酒店等他的消息。”
此時,馬丁仍在酒吧與眾人高談闊論,“我剛才怎么不真朝那黃皮小子臉上開一槍?不然華國人真以為自己是世界的老大了。”
忽然威爾遜進來了,身后一幫人魚貫而入,馬丁一看到他連忙起立,“威爾遜先生。您怎么來了?”他看到他身后一幫黑衣人氣勢洶洶,感覺不妙。
威爾遜問:“你剛才是不是拿槍指著一個年青人?”
“您怎么知道?”
“你的槍呢?”
馬丁猶疑著把槍掏出來,威爾遜看了看,忽然“砰”一槍打在他腿上,他大叫一聲倒在沙發上。
“干什么?”酒吧的保安同時掏槍對準他們,但酒吧經理馬上叫道:“都收起來,是威爾遜先生。”坐在遠處的袁誠飛一驚,起身觀看。
威爾遜根本看都不看周圍,冷冷對馬丁道:“你這個蠢貨,要是這筆生意泡湯了,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他手一揮,“帶走。”
這時酒吧中至少有兩名警察,愣是沒一個人敢動,這時的M國警察系統已腐敗成風,抓抓老百姓還可以,有錢人根本不敢招惹。
“帶走。”威爾遜手一揮,黑衣人把馬丁提走。
袁誠飛想了想,跟著他們出去了。
經理招呼眾人,“沒事,大家繼續開心。”酒吧客人很快平靜下來,繼續飲酒作樂,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酒店房間內,葉柯詢問了一下飛躍目前的情況,李向陽匯報目前與蔚藍正在深度融合中,為了不影響生產積極性,在體制上沒做太大改變,只增設了幾名中方的高層,股權上基本已經與外圍敲定了協議。
瓊斯匯報:“目前資金全部投入了研發和生產,特別固態電池的研發,短期內難見效果。所以威爾遜非常緊張,一旦我們手上沒有現金,他的股份會長期處在無利可圖的狀態,且會持續下跌。”
葉柯笑著對靳鐵生道:“看來我老爹學聰明了,手下開始變狠了。”
靳鐵生道:“本該如此,葉老先生就是心太仁善了才讓人鉆了空子。”
這時響起了門鈴聲,江海濤起身開門,只見威爾遜和幾名手下在外面,“江先生,我來向葉少道歉來了。”
葉柯道:“請他進來吧。”
只見他手下推進一個行李推車,上面一個大黑袋子,黑衣人把袋子踢下來拉開,露出里面的馬丁,他一身血污,傷痕累累,嘴被膠布封住,看到葉柯坐在眾人當中,立時露出驚恐的眼神。
威爾遜道:“葉少,這次的事完全是個意外,您想怎么辦都行,但這場收購,請千萬不要收回成命。”
葉柯這回可真是無心插柳,他原想是收掉威爾遜的股份后便成了馬丁的上級,到時再來場打臉表演,但萬沒想到威爾遜的資金緊張到這個程度,挨了李向陽兩巴掌依然畢恭畢敬。
再看看死狗一樣的馬丁,看得出來之前已經挨了頓死打,他已經明白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可惜嘴被封住,只能用乞求的眼神望著葉柯。
見葉柯半晌不說話,威爾遜把槍掏了出來,“葉少,這是他的槍,您高興的話,現在就可以一槍斃了他。”
葉柯理所當然地搖了搖手。
不料威爾遜卻會錯了意,“葉少不想臟了手是嗎?”
他居然對準了馬丁的頭直接要扣扳機,葉柯一驚,“不要!”一下擋開他的手。
威爾遜已經開槍了,被他手一抬,一槍打在天花板的墻燈上,碎片炸裂。
“我答應你,不用殺人。”葉柯倒吸一口涼氣,他萬沒想到這兒當真是人命不如狗,說殺就殺。
威爾遜大喜,“謝謝葉少。”
葉柯上前撕掉馬丁的封嘴,想說點什么,終于只是長嘆一聲,啥也沒說。
“放了他吧。”他對李向陽道:“幫他叫輛車,送他到醫院。”
“是。”
他又對威爾遜道:“這位是靳鐵生先生,收購事宜由他的公司作主。”他對眾人道:“我有點困了,大家回去吧。”
眾人面面相覷,江海濤第一個反應過來,“是啊,別打擾葉少休息了。我們先告辭。”
眾人離去,李向陽走在最后一個,他忽然回頭道:“葉少,看得出您心地很好。不過我多句嘴,不是哪的情況都像國內一樣,您務必習慣一下。”
葉柯點點頭,道:“鐵生,你留下。”
最終只有靳鐵生留下,葉柯問:“剛才的事你怎么看?”
靳鐵生道:“我很意外,雖然我在這讀過書,但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看得出,這里的競爭比我們想象的要殘酷得多。”
“是啊,可以想象這里的窮人生存有多么艱難。”
“資本撕掉面紗……”靳鐵生若有所思:“便是人間地獄。”
“我不喜歡這地方,明天就回國吧。”
“好的,我立刻訂機票。”
靳鐵生剛要出門,忽然門鈴聲又響起,他從貓眼中一看,道:“袁誠飛?”
“他怎么找來了?”
袁誠飛在外面道:“請問是葉柯先生嗎?袁誠飛特來拜訪。”
葉柯示意開門,袁誠飛進為便連連作揖,“實在太抱歉了,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想不到是蔚藍的太子爺和君躍的掌柜到此,真是瞎了狗眼。”
“你怎么認出我們的?”
“剛才我看到飛躍的李總、瓊斯先生和江總,飛躍的三巨頭都來齊了,來見的必須是大人物,我想整個蔚藍只有兩個人有這個資格。”袁誠飛意味深長地道:“不是皇上,便是太子。”
葉柯笑笑,“袁會長有何指教?”
“不敢不敢。先前葉少主動要我的聯系方式,我居然推辭,所以特意來道個歉。順便提醒一下葉少,最近這地方不太平,葉少盡量做好安全工作。如果沒準備的話,袁某愿意代勞。”
“我想這酒店里沒什么不安全吧?”
“您還是小心點了。如今地方政府債臺高筑,沒錢維持行政開支,連警察的工資都拖欠,所以警察動不動鬧罷工,如今這城里大大小小有幾十個黑幫,您還是小心點好。”
“謝謝你的好意,我會小心的。不勞費心。”
“那我能要您一個聯系方式嗎?”
葉柯想了想,還是給了他聯系方式。隨后兩人說了幾句客套話,讓鐵生送客。
靳鐵生回來后道:“葉少,這袁誠飛的話有道理,要不還是讓李總安排幾名保安吧?”
“不用了,反正我們明天就回國了。”
葉柯想得簡單,渾不知自己早已被人暗中盯上了。
當晚,他睡得正香,突然聽到“咔”的一聲,不由驚醒,他一開燈不由驚呆了,幾個黑衣蒙面人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
“葉少,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黑衣人掏出個注射器在他頸部一刺。
不消幾秒他便昏睡過去,被塞進一個大皮箱,然后偽裝成服務員的人送出酒店塞進一臺車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茫茫黑夜。
次日一早,靳鐵生來叫他吃早餐,一敲門發現門居然自動開了,再一看門鎖居然被撬壞了,他大吃一驚,推門進入,床上已沒了葉柯的蹤影。
他急瘋了,飛快給李向陽打電話:“李總,快來,葉少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