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歷經半個月后,顧穗歲眾人終于順利到達咸昭城。
顧穗歲還沒有進城前,就已經成了咸昭城八卦頭號人物。六王子燕卿辰已娶王子妃的消息在咸昭城早已相繼傳開。
“姑娘,這咸昭城的人就是瞎子,實在太過分了。”
冬荷氣呼呼掀開湘繡瓊花掛珠門簾。
“姑娘,您還有心思在這吃東西。”
“冬荷,來吃這桂花糕消消氣。宮里的貢品就是不錯,太好吃了?!?p> “姑娘~”
冬荷恨鐵不成鋼,急的直跺腳。
“好了好了。不是還有阿澈嘛。他會解決的?!?p> 顧穗歲舒坦的瞇起眼睛,抿了一口上品龍井泡的茶水,這長途奔波的日子總算是結束了。
她與蘇澈之的事情,還沒有進咸昭城就已經傳開,陳月顏那幾人功勞定是不小。
要有好戲看了,這未來開元皇帝的智商可不是鬧著玩的。
神機營有些人雖已經倒向相戈,但只要觸及到他們共同利益,就等著被他們扒一層皮吧。
蘇澈之就是他們的共同利益,別看姜國的大王表面上對蘇澈之愛理不理的,實際上姜國的大王可比誰都要疼蘇澈之。
前姜國王后慕容玉曦可是現今姜國大王燕莫最愛的女人,其他人不過都是陪襯而已。
與大王最愛的兒子斗不都是在找死嘛。
她只需要躺著做咸魚就行,開個醫館賺賺交易幣,在順帶查找第一世她被凌辱的源頭。
那個乞丐頭子的模樣她可是記了三輩子了,只要找到這個人,再順藤摸瓜總能給她逮到蛛絲馬跡。
“殿下,您來了。”
冬荷看到蘇澈之,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她家姑娘雖沒心沒肺的無心機,但她家少爺可是個芝麻餡包的。
哼!外面的那些人就等著被收拾吧。
“冬荷你帶他們先下去,我與王子妃有事要說?!?p> “是,殿下?!?p> 蘇澈之瞄了一眼已經關好的雕花紫檀木門,轉過臉笑瞇瞇的看著顧穗歲道。
“穗歲,這宮里的點心可還合口味?”
“還不錯,阿澈,你也吃一個?!?p> 顧穗歲捏起一塊桂花糕送到蘇澈之的嘴中。
“穗歲,你只管安心的住在這宮中。外面的事情有我,外面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多蹦跶幾天的?!?p> 蘇澈之皺著眉頭咽下桂花糕,他不喜歡吃太甜太膩的東西,但這是穗歲親手喂她吃的,再討厭他也會咽下去。
顧穗歲小巧玲瓏的舌尖舔了舔指尖殘留的桂花糕點屑,不滿道。
“我最信阿澈了。阿澈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王宮??!我已經在這住了快三天了,我想出去住,我想開個醫館。你之前答應我的。”
“我早就讓清風準備好了。穗歲再等幾日好不好。等過完年我們再出宮住。我還沒有被封王,現在還不能單獨出宮住。再過幾日我們就能如常所愿了,到時候穗歲就是王妃,等出了宮穗歲想干嘛就能干嘛了?!?p> 蘇澈之心中心虛,臉上不顯,溺寵的捏了捏顧穗歲的鼻翼。
“阿澈說的都是真的嗎?”
顧穗歲雙眼發光,天選之子果然就是不一樣。雖然又是一個變數,但這變數變得好,能提前封王可是好事。
蘇澈之是怎么說服姜國大王給他封王的。
顧穗歲歡喜萬分,這個姜國大王真是愛慘了蘇澈之這個寶貝兒子了啊。
“當然是真的,阿澈什么時候騙過穗歲?!?p> 第一世蘇澈之是在二十二那年封王的,她一直被關在地牢,原由不清楚,現代史記也沒記載。
這次蘇澈之被提起封王,她還真蠻好奇這封王原因的。
“阿澈你無功又無祿的,怎么會被封王的。穗歲好奇?”
凝視著顧穗歲那雙天真清澈的眼眸,蘇澈之第一次如此心神不寧,白皙俊秀的臉頰閃過一絲慌亂。
他一點也不想告訴顧穗歲能封王的原因。
“穗歲,這個,等以后再告訴你好不好?”
“哼哼,阿澈就知道吊人胃口。到時候封王儀式上總會宣讀原由的。我知道,阿澈定是想給我驚喜。再過幾天,穗歲就是王妃,終于可以開醫館了?!?p> 顧穗歲眉飛色舞的模樣,蘇澈之的心不由自主越來越害怕。
他怕穗歲知道了封王的原由,會厭惡他討厭他恨他。
蘇澈之對著顧穗歲努力擠出笑容,掩蓋去眸中的不安。
以前他真的不怕顧穗歲知道封王的原由,但現在他只想逃避,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現在原由還不能說,他需要再想想,他要找個時間與顧穗歲好好解釋清楚才行。
“穗歲,要不要出去走走?今日下了雪,秋池苑的梅花開得甚是美麗。紅梅配雪,份外醉人?!?p> 蘇澈之刻意轉移話題。
“好啊。糕點吃膩了。我們現在就走吧?!?p> 顧穗歲歡天喜地的向門外跑去。
“穗歲,你慢點。等等阿澈?!?p> …………
顧穗歲牽著蘇澈之的手在紅梅樹叢中歡快的奔跑著。顧穗歲銀鈴般的笑聲不停的抨擊這蘇澈之心臟。
這一瞬間的蘇澈之,他感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真想永遠與穗歲這么一直無憂無慮的一輩子。
“六弟,也是來賞梅的?”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溫馨歡愉的畫面。
顧穗歲蘇澈之兩人停止腳步,聞聲望去。
少年十三、四歲左右,身姿挺拔。身穿白色對襟窄袖厚長衫,外披狐貍毛氅衣,頭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手中撐著一把水墨丹青紙傘。
傘緣緩緩抬起,一張俊朗脫俗的容顏微露,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正步履閑雅而來。
“這是六弟妹吧?”
“嗯?!?p> 蘇澈之心中不悅,燕卿御怎么也在此處,早知道他在這地方,就不帶穗歲過來了。
顧穗歲一直低著頭,保持沉默。她不想與偽君子多說一句話,這個燕卿御長相與人品完全兩回事,真是像極了那位陳王后。
“我溫了一些酒,六弟要不要雪下飲酒,賞梅對弈。能在此處碰到六弟,當真有緣?!?p> “不了?!?p> 蘇澈之平靜的拒絕。
“五哥,實在抱歉。改日再與五哥做這風雅之事。我家穗歲穿的有點少。我們先回去了。”
“真是可惜了?!?p> 燕卿御溫柔的瞄了一眼顧穗歲。
“弟妹確實穿的太過單薄。那就改日再約,六弟慢走。”
“嗯?!?p> 蘇澈之牽著顧穗歲的手直接出了秋池苑。
“主子,您特意過來偶遇六殿下的,怎么輕易的就放他走了。您還特意溫了最好的酒,還帶了大王賞的白玉棋盤?!?p> 站在燕卿御身后的一個隨從不滿道。
“六弟他想如何,是你這個小小奴才能管的嗎?”
燕卿御目光暗沉,瞅了一眼那個隨從。
隨從瑟瑟發抖,他可是見識過五殿下手段的,急忙跪地求饒。
“殿下,奴才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奴才,奴才不……”
“東詞,帶下去。吵的我頭疼?!?p> “是,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