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頁把菜單一合，便遞給了服務員，但是服務員并沒有接過。他的手在空中停頓了幾秒，然后又有些疑惑地抬頭看著服務員。

　　“算了，別聽他的，老樣子，各來一份。”

　　摘下墨鏡，十七拿過菜單放進服務員手中，長長地嘆了口氣。

　　“再來一杯檸檬茶，你要喝什么？”

　　見他一聲不吭，十七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又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喝什么？”

　　“啊……和你一樣……”

　　……

　　他們的位置是店內唯一的靠窗位置，因為緊張，石頁一直望著窗外。

　　“怎么了，傻了？這圈子也沒有混亂到讓你這個理科學霸混傻了吧？”

　　等檸檬茶送到，十七微微地抿了一口，待檸檬的清香滲滿整個口腔，才緩緩地開口。

　　“剛剛是嚇唬你的，這里來的都是附近的老人，沒人認識你，不用這么緊張。”

　　“我沒緊張！”

　　突然之間，石頁好像變得異常激動，他緊緊攥著被子，到但嘴里卻一直強調著不緊張。

　　喝水時，他的手抖得真是生怕十七看不出他的慌亂，差點就把檸檬茶撒得滿桌子都是。

　　就連上菜時，他都差點撞上小心翼翼捧著菜的服務員。

　　“還說不緊張，石同學，你還真是嘴硬啊？”

　　連忙站起把石頁往里拉了拉，又向服務員點頭示意抱歉，十七真是對他無話可說了。

　　“我……我有這么可怕嗎？話說之前上學的時候，不是挺活潑的嘛？”

　　把菜往石頁面前推了推，明明是他請客，偏偏十七做得像個主人一樣，什么事她都得顧著。

　　“……那……那你為什么……不見了？”

　　這個疑問，藏在石頁心中已經很久了。

　　從十七第一天消失，他便開始胡思亂想。

　　是生病了，還是出事了。

　　是暫時的，還是永遠的。

　　……

　　感覺在他的腦海里，已經腦補了一萬場大戲了。

　　十七低著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沒關系，如果不——”

　　“出了一些事情，轉校了，不好意思，沒有告訴你。”

　　“……這樣啊……”本來還想收回那個問題的，誰知十七突然就抬頭回復了，“沒關系的，轉校好啊，那時候因為我，沒少給你添麻煩。”

　　望著石頁像是很不好意思地模樣，十七忍不住笑了笑，“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麻煩啊？”

　　“我——”

　　“下雪了！”

　　石頁順著她的眼神看向窗外，耳邊還響著十七那聲滿帶著驚喜的聲音。

　　“你……喜歡下雪？”

　　十七微微一笑，轉頭看了眼石頁，又立馬轉而看向窗外的飄雪。

　　“其實……就算是初雪，也沒有那么唯美。”她將手掌放在玻璃上，“不過看著雪花一片一片慢慢地飄下來，那么慢，那么緩，好像一切都變得慢起來。”

　　那天，十七不知，她望著窗外，石頁望著她。她的眼里是飄落的雪，而他的眼里全是她。

　　她因為雪花而心安，他卻因她而心跳。

　　“謝謝你，其實……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吃一頓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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