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這一場戰爭最終以秦國滅了楚國的附屬國陳國,楚國滅了秦國的附屬國韓國為結局,雙方一正一負算是打了個平手,不過裴遠晨這次出門本著不能浪費的精神順手滅了蔡國和魯國兩個小國,倒是真真把陸繾一貫奉行的勤儉持家的理念貫徹了個徹底。
經此一戰,楚算是徹底坐穩了這亂世混戰中的第四把交椅,楚王裴遠晨更是被人稱為帥星下凡,成功的擠進了各國貴女擇偶榜前十名。
又因為他早就對外宣傳一生就只愛一人而從未透露半分其信息的行為使得各種對其心儀之人猜測的話本更是漫天飛,什么山鬼說,仙子下凡說,前世命定說更是傳的神乎其神。
郢都,清風樓
聽風清然說完這一通八卦的陸繾看了看手中裴遠晨的信,只覺得這群人當真是無聊極了。
什么山鬼月中仙下凡的,裴遠晨貴為楚王,就不能單純正正經經的談個師生戀,非要整那些驚世駭俗花里胡哨的?
陸繾在心中吐了個槽,又隨手翻開另一本冊子。
“阿繾”見陸繾一副懶得搭理自己的樣子,風清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問:“我聽人說,你明日要動身去岳陽?”
陸繾點了點頭道:“璟言前幾日來信說岳陽那邊的水利工程完工了,仿的寶瓶口設計,我總要去看一眼才放心的。”
一聽這話,風清然不贊同道:“可這一來一回差不多要八九天,大軍再多說有十日便進城了,這時間未免也太緊了些。”
“沒事的”陸繾搖了搖頭道:“我這次不走官道,就帶些人抄近路過去撐死也就五六天,這樣我還有接近五天的時間回來給遠晨準備接風宴,時間充裕的很。”
“好吧,你和你家小楚王有交代就行,反正若是晚了日后被算賬的人也不是我。”
見好友心意已決,風清然也知道陸繾是個心里有數的算了算時間也覺得確實沒有什么大問題便沒再勸,而是探了探身張望了一番八卦道:
“阿繾,你家楚王這次來信和你說什么了啊?瞧把你難的,都坐在這翻了快三個時辰的書冊了,又是《尚書》又是《禮記》又是《詩經》《楚辭》的,瞅的我頭都大。”
“這你就頭大了?”陸繾抬頭笑道:“那你以后怎么輔導孩子功課啊?難不成以后你這清風樓的門要闊個兩三倍,專供你那大頭過去?”
“我才不管呢!”風清然往椅子上一靠一揮手道:“讓孩子他爹,實在不行孩子他岳父岳母上也行!我還想多活幾年,才不和小毛崽子斗智斗勇呢!”
“這么早就打算把自家孩子往外推了?”
一聽風清然這不負責任的話陸繾頓時玩心四起,三兩步繞過滿地的冊子走到風清然面前和她打著商量道:
“你既然這么怕給孩子輔導作業,干脆一生下來就送給我當童養媳得了,我保證給我兒媳婦教的十項全能,成天下一等一的人才。”
“你?”
風清然想起陸繾四五歲就敢上房揭瓦學生時代不寫作業平時調戲小姑娘調戲的比登徒子還登徒子的光輝事跡登時嚇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果斷拒絕道:
“謝謝,不勞您大駕,為避免再多一個惡魔為禍人間,我的孩子還是自己教吧。不過你還沒和我說呢,你家小楚王到底和你說什么了?你忙乎這老半天。”
“也沒什么”陸繾似是無奈又似是寵溺的嘆了口氣道:“他不是再有一個多月要及冠了嗎?他想讓我給他取個字,我怕起不好提前翻一翻罷了。”
“字啊”風清然剛想說一句他前世不是有嗎又轉念一想裴遠晨前世過的都成茶幾了定是希望和前塵撇清關系的遂了然的點了點頭道:“那確實應該好好看一看,不過陸繾,你翻了這么長時間有什么想法沒?”
“還沒有”一提起這事陸繾也頭疼,搖了搖頭,將自己打的草稿遞給風清然道:“開始的時候倒是擬過幾個,可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合適便都廢了。”
風清然結果那名單掃了一眼,見劃掉的名字都是些諸如修遠,既明之類的名字奇道:“夜皎皎兮既明……你們怎么都這么喜歡用楚辭起名字?”
“你們?”陸繾反問道:“愛用楚辭的除了我和遠晨還有誰?”
“還能有誰?我爹啊!”風清然白了陸繾一眼又繼續道:“我沒和你說過嗎?我爹他原本給我起的小字寶璐來著,我嫌不好聽就沒用。阿繾,不是我說你,裴遠晨是古人就算了,你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美少女怎么和他們一個起名風格啊?”
“寶璐?美玉之意那個?”陸繾一聽這個詞心念一轉,只覺得自己似乎想通了什么開口問:“阿然,你們風家現在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風清然翻了個白眼道:“一群奇葩一天天為了塊玉狗咬狗,各種贗品滿天飛。我前段時間倒是趁機收了些鋪子,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真玉還沒找到?”陸繾越來越覺得這事不對,猜測道:“阿然,你說那玉會不會根本就不存在?”
“不對”陸繾結合實際想了想,又果斷將自己的想法否了道:“若是沒有真品,仿品又是如何出現的?該是我想多了。”
“哎呀阿繾,你就別管了”風清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反正這玉我也不在乎,他們愛搶搶去!咱們想點開心的,等你家大君回來你想好帶他去哪浪了沒?”
“出去浪?”陸繾沒好氣的擂了風清然一拳道:“你要出去風花雪月可別帶著我!我與遠晨且不說還有政務要處理,沒那么多時間出去,就現在這個局勢我們兩個光明正大的出去約會,不出半個時辰這郢都的天還不得讓人給鼓翻了?”
“哎呀,阿繾”風清然道:“你平時挺能撩的,怎么這真一談起戀愛突然技能全廢啊?下個月就是女兒節了,到時候大家都帶著面具誰認識誰?你確定不帶你家小楚王出去放個風箏游個湖?氣氛一上來了再兩個人一親一抱滾個草地什么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阿然”聽了自家閨蜜這越來越野的發展陸繾盡可能云淡風輕的喝了口茶壓壓驚道:“還伺機野戰?這你都是擱哪學的?”
“新收的話本子啊”
風清然隨手翻了翻,不多一會就從一摞書中找出一本花花綠綠的冊子扔給她道:“姬玉看了也說不錯”
“姬玉?”陸繾猛地一愣繼而道:“他不是跟著遠晨出征了嗎?什么時候看的本子?”
“是啊,這本子還是他先看了覺得不錯推薦給我的”風清然理所當然道:
“他是大夫,又不上戰場,總的有閑暇時間搞點個人愛好吧?他這個人嘴又臭,脾氣還不好,天天上躥下跳的惹人厭,看到合適的便郵給我這個知音有什么不正常的嗎?”
陸繾一時間竟覺得這個邏輯沒什么大問題。
“哎,”
風清然一雙美目閃著八卦的光芒湊到陸繾身邊道:“你和你家小楚王這么長時間到底怎么說的啊?你們到底進到哪一步了啊?”
“我倆其實都沒說,只是說了些公事再提了一句及冠的事而已”
陸繾說完,看了風清然一眼道:“好了,該你了,你和姬玉是怎么回事?別說你們是知音,說實話,你們什么時候處的,多久了?”
“什么,就這樣啊?”風清然不滿的嘟囔了一句真是倆工作狂,又在陸繾審視的目光下墨跡了一下這才面龐微微發紅道:
“我們倆沒什么呢,就是,就之前抗災的時候覺得他不是看著那么不靠譜,賣相挺不錯的,我閑著也是閑著和他寫寫信交流交流唄。”
賣相挺不錯的?
閑著也是閑著?
若不是對風清然足夠了解,陸繾都險些以為他這閨蜜把選男朋友當菜市場選菜呢。
有這么評價人的嗎?
陸繾在心里默默吐了個槽,低頭繼續給裴遠晨選字去了。
算了算了,反正真出了什么意外自己也能護得住阿然,人倆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咱們沒事閑的湊什么熱鬧?
一會兒還有部門會議要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