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本來友好的談合作氛圍，味道瞬間變了。
“找她干什么？”莫小凡疑惑道。
雙方談的是關于核桃的合作，趙剛居然打起了莫云秀的主意，搞得莫小凡一頭霧水。
沒想到對方絲毫沒有猶豫，還發來一段語音：“兄弟別多想，我這食品廠是個新廠，還缺個代言人，覺得那美女就正合適，還請兄弟賞個臉，叫那位美女一塊來吧。”
“那不是我的員工，我估計以她的性格，對這種事也不感興趣，所以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莫小凡也回了句語音。
令莫小凡意外的是，對方依舊很固執：“兄弟，我真的很有誠意，條件方面都好說，只要你能叫她一塊來，籌碼你隨便開！”
“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嗎，這件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就算把廠子免費送給我，我也沒辦法替她答應啊!”
莫小凡此時，語氣里已經帶了不滿。
“你不是老板嗎，她是你花錢養的主播，娛樂圈那點潛規則咱都心知肚明，哥們，你就直說吧，請動她啥價位？”
“你聽誰說她是我雇的主播了，我倆是純粹的朋友關系，你到底是來談生意還是抬杠的？沒正事就別浪費我時間了。”
說完，莫小凡忍住直接刪好友的沖動，直接不再理會對方。
心里郁悶的不行，自己這么費盡心思直播，咋還不如莫云秀一張臉呢？
想不明白，莫小凡直接給莫云秀打去了電話。
電話是莫云秀的母親林芳接的：“小凡啊，啥事啊，云秀在洗澡呢，要不我現在跟她說一聲？”
“林姨，也不是啥大事，我先不打擾了，一會再打電話吧。”
掛了電話，沒一會電話就打了過來，莫小凡知道是莫云秀洗完澡了，就掛斷沒接電話。
立馬點開微信，撥出去微信視頻聊天。
“莫小凡，你掛我電話幾個意思？”
屏幕里，莫云秀上身裹著浴巾，正在用一條毛巾擦著頭發。
莫小凡放肆的欣賞了一會，才假裝一本正經說道:“尋思給你省個電話費，而且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視頻方便。”
“方便？方便干什么？”莫云秀立刻看穿了莫小凡心里那點小九九，語氣也變得有點怪。
“這都是小細節，別在意，我問你個事，有個網友想和咱們合作，看你長得漂亮，讓你給他廠子的產品當個代言人，這事你有想法嗎？”
莫云秀反應極大，立馬回問道：“你不會是替我答應了吧？我告訴你，上次直播的事就夠丟人了，我再也不拋頭露臉了！”
上次直播碰到那個變態觀眾打賞，莫云秀因為這件事她沒少被莫小凡調侃，現在她對這種事格外抵觸。
“給錢也不行？”
“不行！”
“好，我知道了。”莫小凡點點頭，也沒有堅持。
他選擇視頻通話，其實就是為了解開心里的疑惑，莫云秀咋就這么受歡迎？
剛要掛斷電話，莫云秀突然補充道：“小凡，正好跟你通知個事，這幾天我應該去不了你那幫忙了，在江城約了幾家大公司的面試，比較浪費精力，我得花費心思準備那個了。”
莫小凡點點頭，又笑著打趣：“現在我都當老板了，憑借咱倆這關系，你想要個啥崗位我不給你？有現成的工作你不做，干嘛非找那江城的工作？”
在這個問題上，莫云秀一直和他有很大的分歧，立馬反駁道：“農村有啥前途，你不要賺幾個小錢就洋洋得意，我讀了這么多年書，可不是為了回來種地的！”
擔心理由不充分，莫云秀立馬補充道：“你別怪我說話難聽，我根本就不看好你弄得這直播帶貨，完全可以說是朝不保夕，只要風口一過，說不定立馬失業了，我可不跟你擔這風險。”
莫小凡撇撇嘴，罕見的沒有反駁。
雖然目前直播帶貨的效果很爆炸，但莫小凡其實也有些心虛。
現在他只覺得慶幸，如果自己沒有被“四處觀察”帶火，是不是也還在為銷量發愁著？
“而且你弄得處處不正規，我回家后仔細想了想，這個直播帶貨的利潤其實沒有想象中的大，人工成本，快遞成本，包裝成本，運輸成本，還有平臺的抽成，這些東西如果細算下來，到最后實際落到手的其實根本沒多少。”
莫云秀談到了利潤，莫小凡也苦笑起來：“我已經感覺出來了，尤其是快遞這一關，占據了太多了利潤空間。”
“反正你趕緊想想辦法吧。”
莫云秀說完，猶豫片刻后繼續道：“小凡，我知道你直播帶貨的初衷是好的，但做生意畢竟不是做慈善，別為了一群村民，做賠本買賣，弄得自己心力交瘁，最后還得背負罵名。”
聽到莫云秀的話，莫小凡不由一愣：“是不是今天村民們的反應傷你心了？”
“傷心不至于，就是覺得不值得，咱們這么真心實意的幫他們，最后卻被他們那樣說難聽話...”
莫云秀情緒低落的說完，就找了個理由把視頻電話掛了。
“唉...”莫小凡將手機扔到一旁，困乏的躺在了床上。
他是很理解莫云秀心情的，白天許多村民的臟話，差不多一多半，都是攻擊莫云秀和她那個不作為的村長父親的。
這件事換在莫小凡身上，承受能力未必就比莫云秀強。
“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唉。”
莫小凡嘆息道。
他太明白糧食對農民的重要性了，在村民眼里，核桃不只是糧食，帶來的收入，還是家庭一年的希望。
更何況，一個月前他父親住院，村民們沒少幫助他家，這份情，他得還。
把這件事拋到腦后，莫小凡重新拿起手機，看到“趙剛”居然給自己發了二十多條消息。
所有內容，幾乎都是在試圖說服莫小凡前往目的地，而且給的收購價格很誘人，居然達到了兩塊二一斤。
“這家伙瘋了吧，怎么這么害怕我不去？”
拿著手機躺在床上，莫小凡翻了個身，便下定決心。
“明天要進城挑一輛小貨車，怎么都是要進城，那就答應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