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陳浩便打算去尋令狐沖,令狐沖為了讓自己定下心來特意跑到思過崖去練武。
思過崖位于華山絕巔之處,這里人跡罕至,上下出行都不簡單,令狐沖選在此處練武倒是下了一番狠心。
陳浩登上思過崖,發現令狐沖正和一個穿著花哨的男子聊天。
令狐沖見到陳浩到來,面色一喜,急忙站起身來,
“來田兄,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便是我華山大師兄陳浩,單打獨斗殺了那嵩山派的陸柏。”
原來那和令狐沖交談的男子竟是萬里獨行田伯光。
田伯光知道走過來的這個神情淡然,劍眉星目的倜儻青年竟是那陳浩,連忙拱了拱手,“久仰久仰。”
田伯光此刻心中有些苦澀,他原本是一個風流浪蕩子,流連花叢好不快活,可是在遇到令狐沖之后一切都變了。
先是自己到嘴的鴨子飛了,然后稀里糊涂的認下來一個尼姑師父。
這些也都沒什么,頂多名聲上受損,可之后竟然被一個不知是何來歷的人擒住,還給他喂食了毒藥,讓他必須在一月內將令狐沖帶下華山去找儀琳,不然他就得不到解藥得穿腸爛肚而死。
他馬不停蹄的趕來華山,打聽得到令狐沖在這個地方習武,便前來好言相勸,令狐沖果然不愿答應,不過沒事,他武藝不行,軟的不行來硬的。
可正當他準備強行擄走令狐沖的時候,這陳浩就來了。
這可是殺了嵩山十三太保陸柏的人,田伯光再自大也不會認為自己能以一敵二打贏這兩人。
這下可難辦了。
打又打不過,那就只能上演苦情計了。
田伯光苦笑道,“令狐兄,實不相瞞,我這次來確是有事相求,這關系到在下的身家性命。”
令狐沖性子吃軟不吃硬,田伯光來硬的他怎么都不會屈服,可田伯光這番做派他就有些受不住。
“怎么回事”陳浩看了看地上喝光的兩壇酒,隨口問道。
田伯光又將事情原原本本的敘述了一遍,原來那日令狐沖見義勇為救下恒山派的儀琳小師妹,竟在儀琳小師妹的心中留下了痕跡。
按照田伯光所說,儀琳現在是茶飯不思的想著令狐沖,他此次來便是帶令狐沖下山去見儀琳。
“這怎么會關系到你的性命?”令狐沖納悶問道。
田伯光悵然說道,“可憐我萬里獨行田伯光一世風流,卻在陰溝里翻了船,被人下了藥。”
田伯光一聲長嘆,“要是不能帶你去見儀琳,我就拿不到解藥,一個月后便會毒發身亡。”
“這”令狐沖看向了陳浩,他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陳浩思索了一番,這應當是那董方白的手筆,這次不應,下次還會再來,索性直接解決了事。
于是陳浩便點頭道,“令狐沖可以下山。”
令狐沖驚訝道,“大師兄。”
田伯光則是大喜,“果然還是華山大師兄深明大義,在下先謝過了。”
說著拉著令狐沖便往山下走。
一把長劍擋在了他的身前,陳浩淡淡道,“救你是江湖道義,可是你這些年犯的罪行也需要得到懲罰。”
田伯光傻眼了,“什么意思,你又要救我又要殺我?”
陳浩搖頭,“你沒有傷害過我,我不好判斷如何懲治你,所以我會把你帶到有資格懲治你的人邊上,由她們決斷。”
“什,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你可有濫殺無辜。”
“沒有絕對沒有,”田伯光搖搖頭道,“我只是愛好風流,不喜壞人性命。”
“那便可以進行下去了。”陳浩點頭說道。
“到底什么啊”田伯光一頭霧水。
“你可以先打一架,要是打贏我就沒這回事了。”陳浩舉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也好,田伯光也正想試試這華山大弟子的成色,掏出了自己的單刀,“在下正有此意。”
田伯光也不客氣,話音剛落就開始強攻,他一手狂風快刀耍得滴水不漏,而且刀刀迅捷,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兇。
不過田伯光刀法雖快,陳浩也不是吃素的,他本就習練了十幾年的華山劍法,根基穩固無比,又經過了風清揚的專業指導,劍法更上層樓,兩人一時斗得竟不分上下。
“好,痛快”田伯光鮮少遇到能和他打對攻的對手,這下打的酣暢淋漓,痛快無比。
令狐沖在一旁眼睛看的發直,這大師兄的華山劍法我每一招都認識,可怎么看起來這么奇怪,但是招招之間連接的天衣無縫,毫無滯礙,真是神奇。
打到后面,比拼的便不是招式了,而是內力的深厚程度。
田伯光雖然習武多年,可一直在江湖浪蕩,內功不能說淺薄但也不甚深厚。
而陳浩打小便每日勤練不綴,修習的更是紫霞功這種頂級心法,越到后面后勁愈足。
在百招過后,田伯光手中單劍被陳浩擊飛,再一眨眼,脖子邊緣已橫架著一把長劍。
“你輸了。”
田伯光眼珠一轉,打不過你我還跑不掉嗎,我就不信你輕功也能追上我。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陳浩收回了長劍,“你可以跑,但我令狐師弟便不會下山了,你還是難逃一死。”
“而你要是做完我安排的事,我便會讓令狐師弟滿足你的要求。”
踏出了半只腳的田伯光訕笑著收回了腳,“陳兄武功高強,在下佩服,陳兄到底要在下做何事,不妨明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浩看向了令狐沖,“你收拾收拾,準備跟我一起下山。”
田伯光急道,“可我身上的毒。”
“你何日中的毒”陳浩問道。
“三日前。”
陳浩點點頭“我心中有數,不會耽誤時間。”
田伯光有求于人又技不如人,只得乖乖聽命。
當天下午,在跟岳不群說了一聲之后,陳浩令狐沖田伯光三人下了華山。
岳不群也沒多問,知道陳浩是個有主見的,囑他多加小心,然后快些回來。
三人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城池。
陳浩攔住想去尋歡作樂的田伯光,“這座城附近可有你輕薄過的女子。”
“你問這個干嘛”田伯光奇道,“你不會有那種特殊的癖好吧。”
“哎呀好說好說。”
陳浩瞥了他一眼,田伯光立馬住了嘴,“好像有那么一兩個,我有點記不清了。”
“你最好想起來”陳浩說道,“要是被我知道你瞞報,你的命可能就沒了。”
“這么嚴重啊,”田伯光馬上開始皺著眉頭細想,“城東好像有一家,城西也有一家,然后就沒了。”
“帶我去。”陳浩開口道。
田伯光驚恐地看著陳浩,這人相貌堂堂不會真有怪癖吧,令狐沖也有些不解。
陳浩沒過多解釋,到時候他們便知道了。
城東一家宅院,里面人都已經睡下了,田伯光指了指里面一處廂房,“應當便是那里,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
陳浩趁其不備一指點在田伯光穴道上,田伯光身體不受控制,動彈不得,剛想說話,嘴里便被一塊麻布塞住了,然后感覺到自己身前好像被貼上了什么東西。
陳浩提著田伯光落到房前,仔細聽了聽呼吸聲,里邊只有一個人,他推門而入,靠著目力辨認出是個女子,和田伯光之前描述差不離。
陳浩手掌稍稍發力便使田伯光壓跪在地上,留下一把匕首,點上燈再屈指一彈將那女子弄醒,隨后便走出房間帶上房門。
“大師兄你這是”令狐沖有點明白陳浩的意思了。
陳浩開口道,“世人皆說田伯光采花大盜,惡貫滿盈,可有幾分真假卻難以判斷。”
“或許他色心常有,其行未必到采花賊那等人人喊打的程度。”
“若他只是一個嘴里花花但被‘冤枉’成采花賊的人。”
“我一劍殺之,心中有愧。”
“是以將他帶至被他輕薄過的女子之處,若當真有那等行徑,那些女子定也饒不了他。”
“他現在可是手無縛雞之力,任人宰割。”
“大師兄高義。”令狐沖又有了新的疑惑,“可傳聞說田伯光所輕薄女子不計其數,那該如何。”
陳浩笑道,“從這里到恒山派地界我繞了繞路,經過城池十數座。”
“倘若這十數座城池里被他輕薄過的女子都不愿殺他,那之后我放他一馬又有何妨。”
“如若他中途死去,這也是他應得的懲處。”
兩人靜立門外,聽著里面的動靜,里面女子醒來先是驚訝害怕,看到田伯光時呼吸明顯急促了許多,可期間從未拿起過地上的匕首,漸漸地里面傳來了低不可聞的哭泣聲。
陳浩知道結果了,透過紗窗輕輕一縷指風將那女子弄暈,然后推門進去解開了田伯光的穴道,
“恭喜你,通過了第一個考驗。”
田伯光憤怒的取出嘴巴里的麻布,從胸前撕下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幾個大字,淫賊田伯光在此,要殺要剮隨君所愿。
“你這是什么意思。”田伯光咬牙切齒。
陳浩轉身離去,“讓你贖罪。”
“快些吧,還有一家。”
田伯光看向陳浩的背影,心中發狠,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你,一定要將你這個王八蛋碎尸萬段。
他剛想離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女子,輕輕一嘆,將其抱起輕柔地放在床上。
站在門外的陳浩感知到了這一幕,臉龐柔和了一些。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田伯光就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有過掙扎,有過反抗,可都被一一鎮壓了下來,至于逃跑是不可能逃跑的,逃到天涯海角不難,可是毒怎么辦。
也不知是田伯光運氣好還是別的緣故,近三十位女子過去,田伯光還是活著。
其中他被匕首捅了七刀,身上被劃了十數道口子,但卻無一致命傷。
看著近在遲尺的恒山,饒是田伯光這久經江湖之人也不禁熱淚盈眶,太難了,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