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盛會霧山觀都會發下不少請帖,只是愿意來的門派往往就是那么四家,大概是不愿意承這個人情吧。
松硯聞言啞然,這名字叫的響亮,實際在松硯看來相當一般,自己功法運轉雖然比不上這里靈氣多,但是精純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給別人這靈氣當得上幾年的苦修,給松硯至多算得上幾個月吧。
當然了這幾個月也得是苦修才是,像這么自行運轉之下卻就不能算了。
“段真人,回頭我差人給你包上幾兩茶葉拿回去嘗嘗鮮,以報閣下賞臉之情。”
霧山觀掌教走來笑著說道,平時其他人受邀來這里都是承他的情,擱在松硯這里竟然反過來了。
也不是這霧山觀掌教如何的阿諛奉承,而是這真仙一詞太過驚世駭俗,哪怕是這些人的猜想也當得這般腆著臉親近。
“如此就多謝了。”
松硯平靜的點頭,心里開始揣測這茶葉泡茶究竟是什么味道。
在松硯視線的死角,天機閣掌教正腦門流汗的掐算著,眼睛死盯著上空不敢挪開半點。
赤云島掌教:如何?天機道友,可算出了什么來?
天機閣掌教:尋常我掐算同境之人,就算是他今天穿什么底褲都能算出,境界高于我之人如那些不問世事的地仙們,我也能算出些門道來,只是壽元會大大折損,我這次來本來是打算拼死算出些跟腳來的,只是...
北斗山掌教:只是什么啊!你別賣關子!
天機閣掌教:只是就算我真的有舍命的想法,但這算無可算真的是沒辦法。我從未遇到過這般詭異之事,就好似這人站在咱們面前,卻仿佛與我們不再同一處天地!
蓮華殿掌教:真有這么玄乎?不會是你這法門不頂事吧?
天機閣掌教:你可以說我是老光棍,也可以說我修為低劣,甚至可以說我大道無望。但是掐算這一方面不行我絕對不認!
天機閣掌教腦門的汗水越來越多,手上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只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罷了。
系統:那老頭在那邊朝著你在掐算呢,怎么著?
松硯:隨他吧。
系統:你就不怕是有人心生歹念,對你有所企圖?
松硯:是禍躲不過,該打得過的我能打得過,打不過我再努力也是白搭。
系統:你可以認真修行啊!說不定以后遇到的敵人就是因為你努力修行所以怎么都比他們厲害一點點,就是這個一點點護了你周全。
松硯:敵人?
系統:對呀!
松硯:你覺得我能惹上敵人?你太高看我了。
系統:我...
僅用言語就把系統憋了回去,松硯心情大好,只覺得這天機閣掌教都變得順眼了一些,邊回頭看了一眼笑了笑。
松硯這回眸一笑,天機閣掌教的動作直接僵在原地,心中驚起驚濤駭浪。
他竟突然察覺到了自己在算他!
掐算一途乃是溝通天地,借助天地氣機牽引測算人事物,這氣機根本不會牽連當事人,就算是那些地仙被自己掐算也是根本無法察覺的,這段真人竟是察覺出來了!難道這就是真仙的境界嗎?當真能感應到天地之機對于自己自身的差別嗎?
其他的掌教將這一幕看在了眼里,都不著痕跡的與這天機閣掌教拉開了點距離。
這天機閣掌教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他實在是想象不到這究竟是什么樣的境界,若是天地之機盡在其人眼里,那這世間萬物也就盡在其中了,這實在是上蒼天道的本事!
赤云島掌教:這段真人是如何察覺的?莫不是能聽到我們的傳音吧!
北斗山掌教:段真人莫怪,我們只是好奇,沒有其他的什么心思的!
蓮華殿掌教:北斗山的,你別這么怕事,我覺得應該不是,你看他除去看了一眼天機閣掌教,讓其宕機于原地,咱們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嘛!
北斗山掌教:此話有理是有理,但眼下不能確定,咱們切莫再行探查了,回頭備份禮給段真人送去,省的落下嫌隙。
赤云島掌教:言之有理,可是真仙級的人物能缺什么?
北斗山掌教:忘了先前這段真人夸獎了一下那茶酒嘛,咱們也送酒,花費大代價也要搞到些不差于茶酒的佳釀!
蓮華殿掌教:我所熟知的眾多修士當中,溜須拍馬我愿稱你為最強。
此時松硯那邊,霧山觀掌教還在噼里啪啦講述霧山的歷史由來,東桂眼尖的看到僵住的天機閣掌教,沒有多想便上前去查看了。
“前輩沒事吧?”
東桂這句話宛如天籟之音傳入天機閣掌教的耳中。
“呼呼,多謝小友喊醒老道,若不是小友這一聲,我怕是要道心崩壞斃于此地了!”
天機閣掌教抓住自己寬大的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有些后怕道。此時他精心護理的白須都已然全部浸濕。
“哈?前輩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喊掌門過來瞧瞧?”
“不必,這是我咎由自取,小友的恩情來日我會報答的,另外我會給段真人準備一份重禮賠罪,也請小友交于段真人。”
天機閣掌教說罷便直接起身遁出了茶園。
“天機道友何故離開啊?不再賞賞花嗎?”
“罷了,我可沒有臉面繼續待在這里了。”
對于霧山觀掌教的挽留,天機閣掌教只是沒由來的說了這么句,這讓霧山觀掌教有些摸不著頭腦。
“徒兒,天機道友是怎么了?你知道嗎?”
“不太清楚,只是交代了句要給段真人賠罪,然后就直接出茶園了。”
“這樣啊,我大概能猜到了,段真人莫要見怪,這天機道友應該是沒有包藏禍心的,應該多是好奇。”
東桂的回答讓霧山觀掌教大概猜到了些實情,趕忙跟松硯說了句好話。
“隨他吧。”
松硯隨意開口說罷便朝著一處沒人走動的地方走去,他站了挺久的了,準備上那去放下躺椅躺會兒。
松硯剛邁動腳步,茶樹上淡黃色的茶花便開始一片片的凋零,看樣子這園中的靈氣終于開始減緩了。
松硯自顧自的走著,花瓣從上空飄落,在即將落在松硯身上時打著旋的掉到了一旁,若只有一片還好說,每一片要落在身上的花瓣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