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老?”慶生大師扶著昏迷的無恬走進門來。
遮了天見狀過去幫忙,調侃慶生大師道:“你胡子都白幾根了,認老吧。”
遮了天把無恬放在塌上。
慶生大師理了理他的胡子,才氣憤道:“你不要得意忘形,今天是我大意了,你不講武德。”
想不到慶生大師也會說幽默的笑話。
“我走了,你不要太過得意忘形就疏于練功。”
遮了天目送慶生大師離開。
唐瑜想起了今日莫老爺來找過遮了天,只是恰巧來的不是時候。
“今日莫老爺?shù)情T道謝來了,全寺人都知道了你在鎮(zhèn)上見義勇為了。”
他不說遮了天都把這事給忘了。
“那莫老爺來寺里做什么了?”遮了天問道。
“傭人搬來了一大箱子金條,還有兩大袋糧食,一些上好的布料。”
遮了天驚道:“啊?那東西呢?”
“你們住持硬是不要,莫老爺無奈,然后在寺里燒了幾柱高香,硬是塞了好幾根金條給住持說是香火錢,住持也不好說什么,收下了莫老爺就走了。”
唐瑜繼續(xù)說道:“哦對了……”
這時恰巧有人推門進來,入眼是一頭柔順的烏黑長發(fā),箍著一個橘色發(fā)簪,幾縷青絲垂在臉龐,顯得臉格外小巧白凈,眉清目秀,朱唇在臉上一抹嫣紅。
這人看著有點眼熟。
“這不是……”
那人聲音尖細清脆,打斷了遮了遮的思緒。
“我叫莫嵐婷,山字頭一個風的嵐,女子如亭亭玉立的婷。”
“對,還有她。”唐瑜接著道。
“你是當時被綁架的那個少女,莫老爺?shù)那Ы稹!?p> 遮了天皺眉,問道。
“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來寺里住上幾天好好報答你,不過分吧?”
遮了天無奈,問道:“你想怎么報答我?”
“當然是以身相許了。”
這話是唐瑜說的。
莫嵐婷笑道:“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啦。”
說著她從褲襠里掏出了一個大家伙。
“當然是……”
兩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是……”遮了天兩眼放光。
“沒錯,這是我制作的大彈弓,用它在四米開外射一個五斤重的大石頭都不是什么問題。”
莫嵐婷趾高氣揚道。
遮了天接過點頭夸贊道,“有這個我就可以去山上射野雞射野豬了。”
唐瑜啞然,這兩貨腦袋都是一路的。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個?”
遮了天興奮的像個孩童一般。
“當然是本大小姐聰明。”
“那我就謝謝你我收下了。”遮了天笑道。
遮了天這個人八方玲瓏,莫嵐婷也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不一會兩人就聊的無止無休,熱火朝天。
躺在榻上的無恬眉頭微皺,緩慢的睜開了眼睛,手撐著塌緩慢地坐起來。
唐瑜留意到了榻上的無恬,無恬也看過來。
“什么時辰了?”無恬問道。
“辰時了。”唐瑜答道。
無恬扶額皺了皺眉頭,兩人的喧鬧讓他頭疼不已。
唐瑜喊道:“行了行了啊,無恬都被你們吵醒了。”
兩人本來不打算理會,遮了天聽到無恬醒了聲音葛然。
“醒啦,給你留了面條,還暖著呢。”
遮了天又賤兮兮道:“師傅是不是偷偷給你加訓了,整整睡了一個半時辰。”
無恬看著他那一副賤賤的嘴臉,心里也有幾分不甘,看著自己的對手越來越強,從小胖子長成一個棱角分明的少年,他在成長,自己卻還在原地,他不想被遮了天比下去,去面對他那副賤的拳頭癢癢的嘴臉。
遮了天見他愣神,拍了拍他那光滑的腦袋,隨即無恬笑容逐漸猙獰。
屋內傳來驚天動地的悲喊。
唐瑜走到莫嵐婷身邊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看了,太殘忍了。”
遮了天被無恬按在地上打得臉青鼻腫。
“打人不打臉,你不講武德!”遮了天悲憤的揉著自己被打腫的臉。
揍了遮了天一頓無恬頓時心情大好,歡快的去吃面條了。
唐瑜正色道:“好了時候不早了了,這位也趕緊回去早點休息吧。”
莫嵐婷對遮了天說道:“說好了啊,明天一起去打山雞。”
遮了天應了莫嵐婷她蹦蹦跳跳回客房去休息了。
內室門外有口井,遮了天打了一桶井水就開始洗漱,他脫光了身上的衣物一絲不掛。
唐瑜靠在內室的門上吹了聲口哨,一覽美色。
遮了天肌肉均勻飽滿,古銅色的肌膚,手長腿長,手臂青筋遍布,屁股外側微凹,雙腿看著筆直堅挺有力。
他轉過身看唐瑜,挑眉問道:“要不要過來一起洗?”
唐瑜又吹了一聲口哨,笑道:“你小弟是個彪形大漢啊,真是品貌不凡。”
遮了天沒懂他話的意思,還想再問唐瑜轉身就進內室了。
“小弟?彪形大漢?”遮了天喃喃道,不想那么多了,洗著洗著就哼起了一段小曲。
待三人都回了內室,無恬已經睡下了,唐瑜坐在榻上看一本書,遮了天躺在榻上看著房頂。
遮了天問道:“江湖有很多比師傅厲害的高手嗎?”
唐瑜頭也不抬答道:“那是必然。”
“江湖好玩嗎?”
“好玩。”
“有什么好玩?”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遮了天閉眼沉思,他也想去看看偌大的江湖,想知道有什么人,有什么比他爹、比他師傅更厲害的高手,想要變得更強。
內心里總有著一樣東西,說不上來為什么要變強,我為了守護的是什么?
遮了天進入了沉睡的夢里,夢里夢到了自己在夾山寺,好像很冷清,找遍了整個寺內都沒看見無恬、慶生師傅和各個師兄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遮了天開始害怕,朝著寺內大喊:“無恬!慶生師傅!爹!你們在哪?!”
一直喊一直找,他們都沒出現(xiàn),找累了,遮了天坐了下來,不知為何眼里流出淚水,怎么也止不住,心里空落落的,一人在坐夾山寺度過了一年又一年的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