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的下午,舅舅舅媽來了。
前幾天雖然也來了不少人看蔡亮都沒有看到舅舅舅媽令蔡亮開心,畢竟一對能肆意聊天的長輩和一堆自顧自聊天的長輩比起來要好太多了。
對于蔡亮受傷這件事,舅媽有不同的看法,就是家里風水有問題導致的蔡亮如此倒霉,但這個問題是無解的,因為這個家蔡爸說的算。
于是蔡亮產生了其他的看法。
“前兩天我岳母來說這就是個災禍,過去就好了;我爸媽說是孝順問題,你們說是風水問題,在我看來也許是報應吧?!”
“你做啥壞事了?殺人了還是放火了?你做的壞事有那么多可以產生報應的?”舅媽表示不解不信,舅舅和蔡媽的看法相似:“你一直都是個仁義的孩子怎么會有報應呢?”
“也許……是我從前斷過別人的腿呢?”蔡亮一臉得意的看著對面的兩口子,“從前斷人腿的時候覺得他們叫那么大聲,如今我腿也斷了,也不怎么疼么,呵呵。”
“你這孩子怎么會……”
看著一直風輕云淡古井不波的舅舅一臉的震驚,蔡亮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小開心。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嗯,六歲之前,你們也從我媽那里聽說我能記住小時候事的事吧?【舅舅舅媽雙雙點頭稱是】有一天,奶奶帶我去看算命的,算命的說我內心光明是塊材料。”
蔡亮接著又一臉神秘的說:“我六歲以后,就是上學以后,奶奶又帶我去看了一次,但那次算命的沒有讓我聽他的批命,后來……后來我奶奶住院,我獨自陪床的時候她把那時的批命告訴我了。
我六歲以后,就是我第一只寵物死掉以后,算命的主動找到奶奶,跟她說,如果我這輩子十八歲之前手上沾血了,我會變成另外一塊材料。”
“沾血?什么血?”舅媽急切地問。
“當然是狗血了,呵呵呵呵,您不會以為是人血吧?我還沒進化到那么壞。”蔡亮笑道。
“為啥是狗血?狗那么可愛,而且你從小喜歡狗,你怎么忍心殺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好吧!”舅媽肯定的說。
“奶奶那晚也是這么問的,我告訴她我這么善良連狗肉都不吃怎么可能殺狗呢?所以,那晚奶奶睡得還不錯,但我卻是說謊了。我不僅殺過狗,而且是當著人家主人的面殺的。”
“為啥呢?”舅舅問。
“我六歲那年養的狗被我爸開車壓死又被親戚燉了的事你們都知道吧?”蔡亮一臉平靜得問。
“知道,當時你燒了兩三周,你舅舅聽說后還送了你兩只貓來著。”舅媽一臉的回憶。
“歡歡和咪咪么?我記得很清楚。之后我不停的有寵物又不停得被處理掉,然后我就產生了一個想法,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可以丟棄的。只是我還留著親情罷了。
我初一那年,我媽的同學送了我一只寵物犬,皮蛋,記得嗎?那個離開我幾天就會絕食的家伙,前兩年剛死,老死的,活了二十來歲。就是它,我初三送我同學后……同學他媽就一直用豆油炸饅頭干來喂它,直到前年年初,終于見我最后一面后死了。
呵呵跑題了,我說的就是它,送到我同學家后不久,我從他家院子里的監控看到他家的一個長工每天沒事就去拿小棍戳皮蛋玩,但皮蛋的狗鏈只有一米二長,于是我就簡易給它加了一段十來米長的麻繩可以從狗窩跑到他家院子大門口。
十天后皮蛋把那個長工咬傷了,我帶皮蛋的時候玩過撲咬訓練,但皮蛋那時候連小孩子揪它胡子尾巴都不會動怒,那時卻把人咬了,我第一反應就是那人的錯。
那幾天我有考試沒有及時去同學家,之后去的時候皮蛋差點被那人家的狼狗咬死。幸好皮蛋的脖套是純牛皮的,五毫米厚,生生被咬穿了,脖子上有三個血洞,據我同學說,一院子的人只敢在房頂上用竹竿戳那個狗,卻架不住它主人的撕咬指令。
你們知道嗎?當時我身上的殺意直接實質化了,我去那長工家殺那只狗的時候它連動都不敢動就被我從籠子里拖出來,一刀從它的左肋朝上刺入,然后當著那家人的面一刀一刀的砍下狗頭,扔在他們跟前,恐嚇道:‘再有下次我殺你全家!’又對那長工的父母說:‘有監控可以證明是你們的兒子主動找事,還有臉放狗來報復,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惜代價也會干掉你全家。’
我這輩子就殺過這一只狗,當時弄的全身都是血,可是嚇壞了很多人。但我跟我奶奶說,我從未殺過狗,呵呵。”
“那斷人腿的事也是真的?”舅媽一臉唏噓。
“有倆人的是我親自動手打斷的,第一個不是,第一個是朋友幫忙打斷的,不過我覺得也有可能是報應,畢竟那時候的醫療技術沒有現在這么完善,而且我下手挺狠的,可能不僅僅斷了他們的腿,也有可能毀了他們的人生……大學之后又出手了幾次,每一次都下手很狠,嗯見血,有孩子之后就慫了,呵呵。”蔡亮有些沉醉,“還是年輕時候好,結婚后就都放下了,然后肥成豬。”
“那……你后悔過嗎?”舅舅沉靜地問。
“嗯……沒有!我不后悔!舉個例子,就拿第一個男生來說,我只是還記得他姓王,名字忘了,他犯的錯很簡單,就是上課路上把我媽撞骨裂了,你們也知道我是個把家人看得比較重的人,平時同學一句口頭禪【就是CNM,很多同學都有這樣的口頭禪,作者君提醒各位這不文明而且很危險,指不定啥時候就惹到惹不起的人】都能被我打得半死,更不要說撞傷我媽還不道歉就肇事逃逸的小家伙了。
那年我大三,那個孩子大一,應該是在化工樓上高數課,上學途中把我媽撞傷,我媽回家挺生氣的,我那天正好在家吃飯,知道這件事后就找數學系的朋友查化工樓那天那點上高數課的班級,幸好,只有一個班,那個班的男生住在學零【宿舍樓】二樓,我通過學零的朋友盯梢到人和所在宿舍,用了三四天的時間才找到他。
其實我要求也不高,我也知道大一的孩子也沒啥錢,不像大二大三的可以勤工儉學啥的,所以我當時只是要求那孩子去給我媽真心道個歉就好,誰知道那個孩子居然罵罵咧咧得說‘死老太太不長眼撞死活該’,你們知道我當時多生氣么?幾乎在他說出那句話的瞬間我就給他打吐血了,我同學都知道我極怒狀態下可能收不住手,紛紛上前阻攔,也是在那時我媽打電話問我有沒有打架,說打架被處分會讓他們不好看……我說我沒打架和同學在外面吃飯,也幸好帶著一宿舍壓場的同學,否則這謊都圓不過去了。當時那孩子一宿舍的人都被我嚇得不敢說話,因為我說:‘誰亂出聲就打斷腿’,我是笑著動手的……”正說著,蔡媽從外面買菜歸來,舅舅舅媽也要離開了,蔡亮一臉的無奈。
“亮亮好好養傷,過幾天再來看你!”舅舅說著就給舅媽打顏色,二人迅速離開了,只留下無聊的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