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爵府內一個較隱蔽的房間里——
賽爾特,和子爵亞倫,紅發男子三人正在秘密談話。
亞倫,皇帝派的支持者,是紅發男子……也就是埃米爾皇太子殿下的忠實擁護者。
亞倫:“南部比勒斯郡遭受災荒長達一年之久,再加之那里的領主卡貝爾男爵已經逝世,那片荒廢的領土因無人掌管,紛紛涌現了諸多由原農民組成的起義軍和匪軍。”
賽爾特冷笑了一下,道:“這次的突襲倒是讓那幫劫匪逃走了,但他們的指使者卻仍堂而皇之地在商會中周旋,拉攏勢力。”
亞倫:“坎貝爾閣下,是指巴克伯爵?”
“呵呵~這個老不死的還真是愛折騰啊~”埃米爾托著腮,瞇眼微笑著,讓人分不清他是在苦笑,還是被氣笑了,“可真讓人傷腦筋~”
“你說,給他定個什么罪好呢?”埃米爾開始半認真半開玩笑地嘟噥了起來,
“叛國罪、私通外敵罪、違反帝國商業規例罪、哦,還有輕蔑皇族之罪……”他瞇起眼睛,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你說,哪種罪比較合適他呢?”
“殿下,我們還沒有確鑿證據。”亞倫一板一眼地認真說道。
賽爾特也跟著附和,道,“殿下,要是非要定罪的話,那就判他個妨礙公務罪。都是因為這個可惡的老頭,我每天不得不進行一堆毫無意義的重復工作。”
“哈哈,不過勝在他還有最后一點利用價值。賽爾特閣下,定罪之事,我們私底下再好好聊聊吧~”埃米爾聳聳肩,淺笑道。
“殿下,如今我們要如何應對?起義軍應該怎么處理?”亞倫問道。
賽爾特:“殿下,這事交給臣處理吧。待臣下把他們的尾巴全都揪出來,就將這支匪軍連同那些貪婪之輩連根拔起。”
亞倫反駁道:“可是,若一味等待只會讓匪軍獲得了發展壯大自身的機會。”
賽爾特態度傲慢地反駁他,“子爵閣下,你的觀點還真是新穎~沒有了權貴的支持和助力,他們不過是區區一群由目光短淺之徒組建的小團體,亞倫閣下,你難道覺得受過良好教育的皇家騎士團會輸給這些烏合之眾嗎?”
亞倫語氣有些激動,回道:“可是昔日的奧里帝國,不就是被這些烏合之眾鬧得分裂成現在的東西奧里帝國嗎?”
賽爾特從容地回道:“誠然,亞倫閣下所指的橫溪(城市名)起義確實是一個令人警醒的先例。但是亞倫閣下貌似忽略了起義背后的骯臟交易,當時,南部三郡正遭受著饑荒,災區哀鴻遍野,民不聊生。當局的迪內底斯三世正忙著籌備軍糧去征服西部的米修帝國,無暇應對災荒。”
賽爾特整理了一下衣袖的褶皺,接著說:“這才使得災民們被迫與當地領主反抗,但那只是小打小鬧的。之所以發展成大起義,那都是因為加納親王從中作梗。加納親王利用了這個機會,承諾給這些災民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煽動他們攻打首都,同時,他賄賂貴族秘密運送領地上的糧食和武裝軍隊。并且,進行平民游會演說,使得越來越多的平民加入他們的軍隊。他的軍隊日益強大,這都離不開強大貴族資本的經營。”
“加納親王把干柴捆在一起,腐爛的貴族是助燃風,促使起義的大火越燒越旺。”
賽爾特駁得亞倫啞口無言,洋洋得意間,還不忘征求埃米爾的意見,“皇太子殿下,您覺得呢?”
“賽爾特閣下還真是調皮~你明明知道我一向偏心你啊~哈哈~”
聽了這話,亞倫心里覺得很難堪,卻也心服口服。
……
“子爵閣下,就先下去吧。我想和賽爾特閣下聊聊私事。”埃米爾神情間有些疲乏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揉了揉眉間,以此緩解疲勞。
亞倫聽從命令退下了,房里只剩下埃米爾和賽爾特兩人。
亞倫走后,埃米爾毫不顧忌地把身子癱在軟椅上,慵懶地伸著懶腰,打著哈欠,毫無太子殿的莊嚴形象。
“哈啊~賽爾特,你的妹妹被安全送到家后,有沒有向你提起我啊~”
“回殿下,沒有。”
“呵~你們還真是一家人。性情都這么冷淡~”
“殿下,為何忽然談論她?”
“唉~也沒什么。只是最近在大大小小的宴會里都沒看到她的身影。就覺得如果沒能看到狗狗小姐的‘精彩表現’,宴會什么的就真的只剩下無趣了~”
“殿下,能否別拿我的家人打趣!她最近需要在家學習禮儀,恐怕一時半會是參加不了社交宴會了。”
“誒?這里有問題哪~賽爾特?你不是很討厭你妹妹嗎?”埃米爾玩味的看著賽爾特,嘻嘻笑道:“最近確實是有些不太平,僅是這樣,你就把她關在家里?你是不是有些保護過度了?”
“回殿下,她是我的家人。如果作為兄長的我,沒能盡職保證她的安全,那么我那誓死捍衛家族的誓言,便只不過是一番空話。望殿下諒解。”
“哎呀~你真是個死腦筋。”
…………
伯爵府內——午間正在習課的黛安娜大小姐和教習禮儀的男爵夫人,正閑坐在伯爵府后花園中,練習下午茶禮儀。
黛安娜完美地示范了如何端起茶杯,并故作優雅地抿了一小口紅茶。黛安娜余光瞥了一眼男爵夫人,看到她端起的茶杯中,茶水有明顯的漣漪,嘲笑道:“老師,你怎么連端個茶杯都端不穩?就你這樣不稱職的禮儀教師,只怕會誤人子弟的。”
黛安娜放下茶杯,她動作迅速,茶杯里卻一點漣漪都沒有,“老師,我要是你啊~我就恨不得藏進地縫里,再也不敢憑著這點淺薄的能力,到處招搖了。”
說完,她掏出手絹,姿態優雅(做作)地搽嘴巴,面露嘲諷地看向男爵夫人。
男爵夫人氣到渾身發抖,旋而起身,惱羞成怒道:“小姐,你恣肆跋扈!我教不了你這種人!”
“哈哈~男爵夫人還真是優秀的禮儀教師,不僅對貴族小姐語氣不敬,而且還大發脾氣,惡犬一樣怒吼,夫人真是讓我長了見識~”黛安娜用扇子遮住自己的笑容(做作),嘲諷道。
男爵夫人氣得面色通紅,轉身不再理論,氣呼呼地往伯爵府門外走了,臨走時還跟管家說:
“告知賽爾特大人,黛安娜小姐生性粗魯無禮,她這種人絕對永遠都學不會‘禮儀’!我不會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即使再怎么討厭夫人,也不至于讓夫人這么難堪啊。”管家對站在身后,目睹了全過程的黛安娜,說道。
“唉~我記得,貴族禮儀里好像有說,不能輕易對他人說謊的,這個禮儀老師,好像又犯錯了啊。”
“唉~小姐,少爺要是知道您今天又氣走了一位老師,肯定會大發雷霆的。還請小姐收一下性子,不要再為難那夫人了~”管家勸道。
“呵呵~吉斯特(管家的名字)。我想起來了,這位夫人好像是你為我找來的。你真周到啊~”黛安娜話語中,挾帶著威脅的語氣。
管家吉斯特立即領悟到了黛安娜的言外之意,意在指,你竟然給我找來這么一個“la ji ”,你是想提前退休了嗎?
吉斯特汗如雨下,立馬奉承道:“小姐,都是屬下考慮不周。不論什么責罰,且聽小姐安排。”
“吉斯特,我怎么會罰你?”黛安娜看著低頭認錯的管家,心里打起了小算盤,“吉斯特,待會哥哥回來了,你怎么跟他說?”
“小姐,我會如實告訴少爺……”吉斯特賠笑道,“小姐聰慧過人,早已將所有課程都學完了。”
二人相視而笑,黛安娜稱贊道,“多虧了出色的吉斯特,坎貝爾家族才能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小姐過譽了。”吉斯特向黛安娜鞠躬謝道。
說完,黛安娜滿意地走了。看見黛安娜離去的背影,吉斯特松了一口氣,掏出手絹,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
幾天后,黛安娜收到了一封裝裱華麗的宴會邀請函。
隨邀請函而來的,還有一件輕奢而優雅的月白色人魚群擺修身禮服和一款精致的小珍珠項鏈。
她拿起珍珠項鏈,細細打量起來,那小型珍珠被一條銀鏈拴著,顯得格外的小巧可愛。黛安娜嘲笑道:
“這項鏈真是寒酸,到底是哪個落魄貴族送的?哈哈~真蠢!”
在黛安娜一旁的小蕾,呆呆地看著黛安娜的笑容,心里感慨道:“我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小姐笑得這么開心呢。看來小姐真的很喜歡這份禮物。”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