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有嘲諷的，也有看熱鬧的。

　　老師皺起眉，把他們趕走，而后對僵硬地杵在原地的王萌說：“你和我來辦公室說。”

　　說完，老師又對后排靠窗處的少年說：“景宋，你也來一趟。”

　　王萌渾渾噩噩，不明白老師為什么讓景宋隨行。

　　直到聽到老師告訴她：“試卷的選擇題部分是由景宋代為批改的。”

　　王萌愣住，下意識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景宋。

　　后者面不改色地點了下頭，“是我改的，有什么問題？”

　　王萌懵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又問了一遍：“是……是你改的？”

　　“……”

　　在得知改卷的人是景宋之后，她本就一團亂的心緒變得更加混亂。

　　老師看了她一眼，問景宋：“你改卷的時候，有沒有修改過王萌的答案？”

　　少年雙目澄明，半點看不出心虛的模樣，答：“沒有。”

　　王萌突然出聲：“在你改卷的時候，我的選擇題就是這樣的嗎？”

　　她情不自禁問了句廢話。

　　景宋掃了眼她遞過試卷的動作，沒接，只是風輕云淡地說：“試卷太多，沒印象了。”

　　“……”

　　老師皺著眉，又問了她：“你確定不是自己搬錯了答案，堅持認為有人修改過你的答題卡嗎？”

　　這一次，王萌沒有立即給出答案。

　　她沉默了很久。

　　半晌，思緒混亂并且處于自我懷疑的王萌甚至不敢直視老師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

　　見她這樣，老師心中就有數了。

　　老師讓他們先回去上課了。

　　老師認為，王萌可能是因為考試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受到了刺激，沒有發揮好，所以破天荒選擇題考了零分，勉強來說……

　　也算情有可原。

　　畢竟對于她帶著父母試圖指認高三十七班的一位男同學為兇手無果這件事，老師們都是略有耳聞的。

　　有了前車之鑒，王萌在老師這里的可信度便很低了。

　　出了辦公室，王萌低頭跟在景宋身后。

　　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一眼，問：“你覺得我改了你的選擇題答案？”

　　聞言，王萌頓時心慌，搖頭否認：“不是……我知道肯定不是你，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景宋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

　　“所以你認為，別人修改過你的選擇題答案？”

　　景宋竟然會主動和她說話，這令王萌感到受寵若驚。

　　就連語文選擇題考了零分所帶來的震驚和憤怒，在此刻都抵不過喜悅和甜蜜。

　　她迫不及待地解釋，想讓景宋知道自己的真實水平，希望得到他的夸贊和青睞。

　　“沒錯，其實我的選擇題全都做對了，本來應該是滿分的，但是不知道是誰……”

　　可沒想到，少年并未聽她把話說完。

　　他唇角微微翹起，漆黑的瞳卻看不見一絲笑意。

　　灑在他身上的光明明是暖的，可王萌卻從他唇角的弧度感到了涼意。

　　他像是隨口一說，輕聲問：“你有證據嗎？”

　　有證據嗎？

　　她拿不出證據。

　　似曾相識的場景，讓王萌感到一陣窒息。

　　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面前的少年早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