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前早有耳聞加拿大雪大。對于我這個在湖南長大的小孩,下雪是多么令人激動和興奮。等雪真的降下來的我在加拿大的第一個冬天。有種久旱逢甘霖內心的喜悅。原來白毛女話劇里的北風吹雪花飄是真的。里賈納地勢平坦,風極大,雪也厚,有時一下就是幾天。氣溫卻不見得很低,特別是在十二月出頭那會。冬天的里賈納一件大襖子和一雙雪地靴是必要的。媽媽還是有先見之名,我出國前幾天在BJ去商場都幫我備好了。我穿著爸媽給我買的襖子,不是很保暖,但是日常使用也夠了,我們都沒料到這里的氣候當進入一二月竟會那般霸道。在一個停雪后周末的早餐,踏著靴子在校園中間那塊綠地上漫步,留下自己的腳印。有些同學和我一般興奮,但是他們克制不住,總是讓其宣泄出來。在雪地里追逐嬉戲,高聲嬉笑,打破了那雪白的恬靜。遠遠看到寢室窗戶口出現了幾個身影,他們也許在奇怪這是怎么一群怪人。我們就像井蛙見到了大海,夏蟲見到了冬冰。這時候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就應該好好沉浸在這天人合一的感動中。當然心靈的感受是需要在溫飽的情況下。在雪地里呆久了,最早抗議的是手腳和臉蛋。我畢竟還是和自然陌生,親近太久竟然會有些生分,找了一些表面的體感借口轉身就往回走,我想我是害羞了。但是心里默默記下來的里賈納雪的美好?;氐絚ollege west的樓里,跟著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外面的雪景有時另一番感受。少了肌膚之親和風雪的味道,多了一份遠遠欣賞的美。此刻體溫也恢復到了舒適。這個世界上有些人事物也當保持一定距離才能有美感吧。在每一棟樓看中間草坪的雪的感受都不一樣。每一棟樓都有自己的靈氣,與我的頻率對撞后對雪的感受大不相同。在第一年對雪的新鮮感過后,剩下就是磨合期,適應期(嫌棄期,無法改變只能接受)。是不是能反應到人對于任何新鮮人事物的反應呢?特別是當氣溫降低到負二十度以下,雪不再是親和的,而是成了危險的敵人,在風這個幫兇的協助下,給生活在里賈納的人們造成了諸多生活上的不便。有時候我壓力很大的夜晚,我也會沖出宿舍樓,在風雪中冷靜個一分多鐘,只是千萬要記得帶門卡,這可能關系到我的性命。現在想想都后怕,幸虧那時失落的時候也記得給自己備好后路。沒有合適的保暖,那種天氣一般人待不了超過五分鐘。有時候在人的社會里游蕩,又需要這般強烈的刺激讓自己清醒。我不喝酒,不敢違法亂紀的事,靠的是極度的風雪短時間的沖刷。從第一年開始,每一年從寢室看第一場雪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年歲長了,心態慢慢熟了,熟悉了加拿大的雪了。少了些激情,多了些安心,下雪天享受在溫暖的室內被窩里有種被保護的感覺。整個冬天躲在校園內冬眠直到來年開春才愿意走出那個溫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