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方正給我介紹了一個女朋友,我是萬萬沒想到。開始我以為他是開玩笑,后來他把那個女孩帶了過來,有點猝不及防,她說她是表妹,我們三個吃了頓飯,他很識相的走開了,幾句寒暄,她的故作矜持,我的異想天開。雖然談過很多,但目前的我一點都不想。尬聊了一段時間,接著就是沉默。我是故意的,怎么說呢?畢竟她是他妹妹,我不想耍把戲。第二天,方正告訴我,他妹妹對我的印象很好,希望可以跟我繼續交往。我真的很納悶,說真的,難道是魅力所在嗎?難道,是戀愛經驗嗎?可是我也沒說啥,唉,奇怪,不過白來的肉,放進嘴里,你總不能吐了吧!就這樣和他妹妹交往了。不然那有這么容易得到手。好吧!你有所需,我也有所求,都是年輕人火氣旺…
“哥,怎么樣,我表妹還行吧?”
“你看你這話說的,你妹你還不了解嘛!”
“呵呵…”
“噓,我悄悄問你,你妹談過幾次戀愛?”
“這個…這個…好像就一次吧,你沒問過她嘛!”
“問過,她說就一次,我有點不相信,所以來問問你嘛!”
“那就一次,他跟我一起讀的大學,在學校雖然不怎么見面,可是學校就那么大,也就撞見她帶過一個男生。”
“哥,你笑得那么淫蕩干嘛!”
“沒什么,沒什么…”
“說嘛,到底怎么了?”
“哈哈…確實,我只是感慨一下罷了!”
“說真的,哥,我這妹挺不錯的,要不是親戚關系在這里,我都想娶她回家。”
我微笑著呡了口酒…“可以啊,表妹又沒事,你沒聽人家說表哥抱表妹,好多表妹不都嫁給表哥。”
“不行哊!風險太大,再說我表妹長的又不咋的!”
“你看看你這說的是人話嘛,剛才還不錯,現在又不咋的了,你這也太…”
“來來來…喝酒好吧!”他碰了我的酒杯,一口悶了去。“哥,今天你付下賬,我最近沒錢了。”
“阿正,你給我介紹了女朋友,你自己的女朋友呢?”
他嘿嘿笑了笑。“我啊,不需要,幾百塊能解決的事,干嘛沒事找提款機呢,再說我還年輕,又不像你年紀大了,再不找就老了。我還能浪幾年呢。”
“你這說的好像我就要入土似的,我也年輕好吧,不說也是啊,談婚論嫁對你來說早了點…”
難得不上班,口袋還有幾個混口飯吃的錢,本打算好好休息休息,花光積蓄再去找工作。如今有個女朋友,責任感就來了。一個人的時候,吃吃喝喝玩玩就行了,也不想著存錢,過著隨心而動的生活,自由自在。兩個人呢,開始財米油鹽,這也考慮,那也捉摸,自己也不那么隨意大手大腳,女朋友要啥,恨不得摘星星給她。好像這就是活著的意義,就是等到的任務,以后活下去的希望,可能是年紀大了,夢想經過生活的摩擦與踐踏,燃燒的雄心斗志一點點消耗殆盡,生活還得繼續,彷徨與憂郁,一天接著一天在人群中慢慢隨著大流,生兒育女,養家糊口,早起晚睡是多數人的生活。年輕的時候很排斥,覺得這種生活太枯燥無味,可是現在回頭想想自己一事無成,再不成家可能當年的排斥也會成自己的希望。哪有什么社會的平等,都是人比人,和平年代靠的是實力,戰爭年代靠的也是實力,能者生存。其實人嘛,大多數都是在無病呻吟,自我彷徨。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平庸的人呢!對那些成功的人來說說,他們總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夠,總覺得自己有很多事要干,每天都是滿滿的,剛開始和大家一樣,主要在于堅持,慢慢的拉開距離。人的一生真的就是馬拉松!
事情總是還是會結束的,實在寫不下去了,這件事我覺得長話短說吧!表妹,其實就是他的女朋友。周末,閑來無事大家聚在了一起。他帶著表妹和一個和他相仿年紀的小伙子。我問去哪里?大家都很無助,沒什么好玩的,這個城市該玩的也玩過了。不過出來一趟總得找個地方轉悠轉悠,尋找些新事物去發現。大家最后一致認為去郊外看看,從小都是生長在農村,試試去尋找曾經的那些美好。事情暴露就是在這次探索。說走就走,大家向著目的地出發,半路中了解到一起來的小伙子是阿正兼職新結交的朋友。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說著小時候在農村里攆雞打狗,爬墻摔瓦,各種各樣調皮搗蛋的事…走著走著到了郊外—城市的邊緣。不得不說現在的農村規劃的挺漂亮的,一排排小白樓,一條條水泥路,還有整齊劃一路邊綠化,逐漸向著城市化進步。要想找到原始那種感覺,得去田里,田地是農村的根本,在這里你才能真切的體會到鄉間的依靠。
一行四人在田埂穿來穿去,看見前方有個樹林,大家疲憊了,商議著去歇歇。樹林面積雖然不大卻有些年頭了,大多是白楊樹,基本有人腰那么粗。這大概農忙季節大伙兒累了棲身的休閑區,我記得小時候那會每個村就有。
“咕嚕嚕…”阿正的肚子一陣響,大家呵呵笑。“實在抱歉,有點餓了,我去搞點吃的吧!”
“去哪里找吃的,人生地不熟的,剛才來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飯館,離得遠。”
“那怎么辦,我去找找有沒有小賣鋪,搞桶泡面吃吃!”
“竟然來農村了,我們當初路上不也說了小時候都野炊過嘛,那就野炊唄,回憶童年的時光,不如用行動來回憶,大家說對不對?”
“對,豪子說的沒錯!”阿正一下子跳起來大聲贊同!
“我想各位也不是那種餓的前胸貼后背!來來來,大家分工一下…”阿正的朋友突然成了領導者,我覺得我這個年紀在這里最大的人有點說不過去。
“我去找食物…”
“我也去找食物!”阿正還沒等我說完也吼了起來
“大家也別分的這么明確,畢竟地不熟。我們都去邊找食物,再順便帶些柴火,這樣就算一個人找不到另一個人也許能找到,概率大一點,總比一個人去找好的多!”就這樣,大家各奔東西南北尋找食物和柴火。
紙包不住火,看到阿正和他“表妹”在一個草垛那里喘息。我也明白了一切,一點我不傷心,也不怎么氣憤,可還是被卸去骨頭似的軟綿綿。我沒找到食物,帶些柴火,他們也沒找到什么,只有豪子找了幾個梨子。后來還是回去在大排檔吃了點。而我也就在第二天坐車回到了父母那里,從此不在聯系。人生不管發生了什么,只要沒死就得繼續,過去的時光,也就那樣了。好的壞的都僅僅是瞬間,目前的我還在流浪,只是沒有當初的那么多情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