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樹在旁邊也只能看著。這一連串下來,李丹成的做法有很多都不符合實驗室規(guī)章制度,正兒八經(jīng)做實驗要是做成這個樣子,光是安全守則就得抄上八百遍。
但這里是工地不是實驗室,白瑞樹也不懂他們搞工程的要怎么做實驗,只能把李丹成的操作當做是實驗工程的正論來看,半個不字都不敢蹦——起碼在實驗過程沒有出肉眼可見的問題的時候不敢蹦。
白瑞樹不清楚,李丹成的下屬可是心里明白——這就壓根不是實驗工程的正論!
誰家實驗工程剛造完,用個測量球過一遍就能進活物,活物進一遍就能進活人的?
別說是實驗用的工程了,正牌工程都不帶那么建的,那不得恨不得把每面墻每塊地都測完才完事?
這樣一遍過的測試法,要是出問題了,嚴重點判個無期都沒有借口好找,再大點死刑都不冤枉。
奈何李丹成是真的天才……她對自己主導的工程項目了如指掌,就算是實驗性的工程,可以確認的內(nèi)容也都胸有成竹,只是讓兩顆探測用的球一顆留在工程建筑內(nèi),另一顆走一遍空間通道,就已盡知實驗工程的效果。
檢測工程質(zhì)量的活,她以前做得多了。胸有成竹也是練出來的——雖然絕大部分人都認為李丹成的天賦在其中占了很大比重——才有了現(xiàn)在搞工程質(zhì)量檢測一遍過的李丹成,和那些被她一遍過操作折騰習慣的下屬。
下屬:曾經(jīng),我們也是好好遵守規(guī)章制度,按照標準流程進行,甚至從嚴要求自己的好青年。奈何,跟了李丹成以后,被污染成了這個樣子(落淚)。
在沒有法術的世界,想要檢查一頭生物的健康狀態(tài),往往有點復雜,不過法術嘛,法術就是改變生活來的。
小羊的健康狀況馬上就被法術探知,這羊啥事都沒有,就是捆綁的那個人手藝糙了點,給羊整出了軟組織挫傷和一點應激反應,至于走空間通道導致的生理或心理問題,法術的反饋就是沒有。
既然羊進去沒事,那就該人了。
一名猜拳獲勝的士兵背著包就沖進了空間通道,在里頭待了十分鐘,出來比了個耶。
別問這手勢為啥會擱銀河共和國流行,一切不合理的文化源頭都在莫余身上,當初雜糅的東西太多了,以致今日。
“一個人可以,接下來進一個小隊。再挑一隊人去建筑里待著,多帶點球,墻面和地面都測。”李丹成一揮手,兩支小隊各管各的,一支進了空間通道,一支鉆進了工程建筑內(nèi)部。
從大門處看,他們是在玩球……
哦,那球是測量器械,他們應該是在測什么東西。
這玩意實在是隔行如隔山,同樣的光景落在李丹成眼里十分嚴肅,但落到白瑞樹和莫余眼里,這就是在玩球。
“槽點好多,我好想吐。”莫余實在看不下去了,催著讓白瑞樹移開視線。
“我也有點……看不下去。”白瑞樹真不知道自己杵在這的作用是什么,要說檢查法陣,那他已經(jīng)檢查過了,之后這些事情跟他有什么關系嗎?
好吧,實驗工程是他跟李丹成提的,確實有關系。但他在這也不能幫李丹成干活,還在這杵著,到底有啥作用?
早點把他放回去干活不行嗎?后勤中心還有活要干啊……我超,檢討還沒寫完!
白瑞樹心中天雷滾滾,劈得自己外焦里嫩……啊,不是,是外麻里麻,比打了麻藥還麻。
那隊鉆入空間通道的小隊很快出來了,全員健康,表示沒有異常。
李丹成再一揮手,手頭所有人都列著隊往空間通道鉆,過了十分鐘,第一個人從另一頭出來,再繞回入口,排隊往里鉆。
排隊走大回環(huán),成了!
白瑞樹瞑目。
就算是知道李丹成做事總有用意,但這玩意看多了實在有些傷眼。
一群青年,背著個包,整齊劃一,表情嚴肅地緊密列隊前進,快到空間通道出入口了就飄起來往里鉆,另一邊鉆出來的就飄著往地上落,再跟著前頭走……不用多想也知道,他們在空間通道里也是這么走的。
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啊!
白瑞樹和莫余倆“忘年交”在精神海里吵開花了,兩人實在不知道讓一群軍人排著隊對著空間通道開火車有什么用,要說是測試空間通道負載,也不是這么測的。
吵到最后,只有一個共識:沒死人就行。
李丹成那么個工程界的奇才擱那站著呢,她手下的人跟她干活的時間指定很久,方才做事可是毫無疑惑就照辦了,可見這法子一定有過人之處,讓眾人佩服。
再者說了,就算真沒用還能咋辦,他倆都不是這行當?shù)娜耍偛荒茏屗麄z上手把李丹成換下來吧?
“好了,到這就夠了。出來的去那邊排隊,背包數(shù)據(jù)該上傳就上傳……都好了就把法陣拆了,建筑最后拆,里面待著的那一隊抱著球,也最后出來。”李丹成啪嘰一下就把面前所有設備都關了,只留下空間通道法陣的總開關沒斷開,幾步溜出去一大截,用法力捉來之前的圖紙,一陣寫寫畫畫,再沒搭理別人。
白瑞樹在原地站著,看軍官和士兵拿著背包在一處上傳數(shù)據(jù),看他們把背包放在一起壘好,看他們關掉了已經(jīng)沒人在內(nèi)的空間通道,看他們拎起設備,拆除法陣、炸塌建筑……
嗯?是不是結束了?
看人家收拾善后,白瑞樹才反應過來,合著實驗工程的歷史使命到剛才就已經(jīng)圓滿結束了。
李丹成這人不厚道啊!檢討是我寫,法陣是我檢查,怎么實驗工程完事了也不叫我一聲,自己就走掉了!
回過味來的白瑞樹提腿就跑,實驗工程都被拆全乎了,他留在這還有什么意義?
倒不如追上李丹成,問問這實驗工程做了一遍,究竟得到了什么。
莫余的猜想究竟行不行啊,要是行的話,他就不用再花大力氣給數(shù)據(jù)庫選址了啊!

晉王孟伯仲
今日唯一一更。 喜報,三篇課程論文的其中一篇寫完了。 悲報,還有兩篇課程論文和九篇實驗報告。 我干脆整個九章算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