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周末這個喇叭,晚上全寢室就都知道我喜歡上葉林這個事了。海苔一副我早就看透了的樣子,其他三個人卻看向了彎彎,沒有說話。
“我也喜歡他。”彎彎板著臉說。這下子輪到我們四個人愣住了。
“別聽周末瞎說,我不喜歡他,就是覺得他人挺好的。”聽到彎彎直接的表白,下意識我就想否認喜歡這件事。
“林蔭你”周末和韓露拽了拽我的袖子,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真的嗎?太好了,嚇了我一跳。”彎彎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我,雙手也牽起了我的手。
“真的啊,不到一年就要分科考試了,我哪有精力做這些事啊。”微不可查的把手抽了出來,一臉正經地回答道。
周末,韓露和海苔,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說話。那之后,寢室夜話環節被默契的取消了。
“林蔭你傻啊,別人喜歡他,你就不能喜歡了?真不知道說你什么好。”第二天吃午飯的時候,海苔恨鐵不成鋼的說。
“沒事,為了一份不確定的心意導致失去一個好朋友不劃算。而且我還要準備分科考試,沒精力啦。”
“如果好朋友會因為這個分開。那就不算好朋友”
“誒。這個糖醋肉段是雞肉做的,沒有我外公做的好吃,下次帶你嘗嘗他老人家的手藝。”
我們幾個人很默契誰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高一上學期的期中考,物理成績創了歷年新低,老師派葉林給我輔導。又要有人問了為什么不是周末和韓露,因為周末是化學老師的心尖尖,基本課余時間都被化學老師拉著做試驗,批考題去了。而韓露早已經因為學生會的各種事忙的焦頭爛額,有時候回寢室已經是熄燈之后的事了。葉林作為班長和物理課代表自然承擔了起為我這個物理白癡補課提分的大任。自然而然,我和他的接觸就多了起來,但是除非遇到小胖也不會的題,我才會去麻煩葉林。
“為什么你不來找我問題?老師讓我輔導你”
“因為小胖離我近啊,而且他物理也不錯。你下課還要去打籃球,不想耽誤你的時間。”
“這樣啊,知道了。”葉林眼里閃過一絲說不清楚的情緒。
當天下午,一臉嚴肅的班主任宣布了要換座,班級兩兩一組結成學習互助小組。周末和另一個叫趙倩的姑娘分到一起,而韓露和小胖坐到了一起。我呢,自然和葉林坐到了一起。除了學習,兩個人也不會說些其他的話,實在是無聊的緊。有時候和小胖傳紙條扯皮,還會被他從中間扣住,“認真聽課。”每次還就說這四個字,但是他講題確實很耐心,通常講到第三遍才會露出你不是個白癡吧的表情。得益于葉林的耐心與扎實的物理基礎,在期末考中,物理成績確實也及格了。
高一下學期開學,發生了一件轟動全校的事情。校花林彎彎向葉林告白了,然后被拒了。據傳說,葉林給的拒絕理由是“好好學習他不香嗎?”,彎彎倒是想得開,難過了半天就投身到藝術創作中,幾乎每天在畫室畫到熄燈才回來。三月底,她覺得住在宿舍不方便搞藝術創作,他爸就在學校旁邊的豪華小區給她租了個房子。
搬家的第一天晚上,我們七個人趁著宿管大媽休息,從寢室樓里跑了出來。因為藝術生和我們住在一棟樓里,她們經常會晚回來,所以我們幾乎不鎖樓門。許杰帶我們找到男生經常翻墻出去上網的地方翻了出去,來到了彎彎的新家。
新房子很大,專門裝修了一個陽光房給彎彎畫畫用,衛生間還有一個大浴缸。
“我們喝點酒吧。我從我爸那拿了一瓶紅酒,法國帶回來的。”彎彎提出來要喝酒。
“不好吧,我們還不到喝酒的年紀。”酥酥說。
“沒事,這是紅酒,喝一點不傷腦子,還會助眠。”周末倒是很想喝點,據她說,他外公以前在內蒙工作,特能喝,小時候還會用筷子頭沾一點給她喝。
“你那個腦子傷一點沒事,我這個腦子經不住”離沁也有點拒絕的意思。
“老規矩,投票吧,少數服從多數”
海苔提議。
最后只有我,大姐離沁和小八酥酥投了反對票。
“投票結果出來了,今晚我們喝一點,不喝多,一人一小杯。”彎彎說著拿來了八個紙杯,給八個杯子都倒了滿滿一杯。
“來,姐妹們,碰一個。”彎彎第一個舉起了酒杯。
“干杯”八個人齊聲喊到。很快在一邊吐槽學校布置的作業多,一邊八卦中,第一杯酒很快就見底了。很快我的腳步開始發飄,腦子也開始混沌。真困啊,要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誰說了一句“葉林好像真的喜歡你。”,然后就徹底睡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腦袋還是很疼。費力地撐開眼睛,發現他們七個都不見了。走到客廳,一地的狼藉證明自己昨天沒有做夢。手機也沒電了,充了點電開機發現了收件箱里有一堆短信。“姐妹,你也太菜了,早上怎么叫你都叫不醒。我們先來上學了,給你請假了。就說你來大姨媽了,老師問起來千萬別說漏了啊。”海苔發來了一條短信。
彎彎發短信來說“蔭蔭,你去衣帽間找件衣服穿吧。昨天你的衣服被你吐臟了,我早上叫了阿姨給你取走洗了。”這一看,我才發現自己穿的是個睡衣。趕緊去衣帽間找了一身運動服換上,又接著看短信。
“我去,小林蔭,你咋逃課了。你不來我上課都不知道和誰扯淡了。”小胖說。
“怎么沒來上課?”是葉林。看到短信,想起來昨晚誰說了一句他喜歡我的話,不禁又是心頭一動,老臉一紅。“身體不舒服,下午會去”回了他一條短信,就去找了個面包坐在沙發吃。“叮咚”走進來一條短信“下午?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都快放學了。你沒在寢室吧,中午周末她們都回寢室了,你還不知道,你在哪呢?”什么快放學了?我一直也沒看時間,也沒拉開窗簾,再看時間發現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叮咚”“你在哪呢?等我,我去找你。”葉林又發進來一條短信。“沒事,你不用過來了,我在彎彎租的房子里。昨天喝多了,一會就回學校。”發現他再沒回短信之后,甚至有點失落。
把昨天的戰場清理了一下,又把自己穿過的睡衣洗干凈,給彎彎發了一條短信之后就拿著垃圾出門了。出門才發現下雪了,怎么四月份了還會下雪,昨天還好好的,穿著運動服還有點冷。哆哆嗦嗦的出了小區門,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葉林。
看見我只穿了一件運動服,脫下他的大衣披在了我身上。腦子一瞬間的短路,我也沒有來得及拒絕。
“還學會喝酒了?”
“不是,昨天就是慶祝彎彎搬家,只喝了一點點。”
“喝了一點點就睡了一天?不知道喝酒對腦子不好?”
“周末說紅酒不傷腦子。”小聲地反駁著。
“你腦子能和周末的腦子比嗎?”
“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說不用來,還有你怎么知道彎彎家住哪?”
“我問了周末啊,想著把今天的筆記和作業給你送過來”
“傻啊你,給韓露或者周末不就得了,她倆就會給我帶回去。”聽了這句話,葉林再也沒有說話。我也意識到好像自己說的話不太對。
“這么冷,我請你吃飯吧。我知道這邊有家哨子面做的很正宗,外公送我來的時候吃過一次。”我趕緊轉移話題說。
“嗯,可以。”往面店走的路上還有吃面的過程中以及回學校的路上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比天氣還冷。原本我是想說點什么活躍一下氣氛,再看看他比氣氛更冷的臉,就又咽了回去。
終于到了寢室樓下,我不禁松了一口氣。把衣服還給他,“謝謝你啊,趕快回去吧。太冷了。”
“嗯,再見。”也沒在說什么,他轉身就走,我也往寢室樓走去。
到了寢室,只有周末在,韓露又去為廣大學生服務去了。剩下的幾個人好像都在圖書館,周末看我回來馬上開始問東問西。把事情又給周末說了一遍,周末萬分無語,并且對我的情商表示了鄙視。
頭還有點疼,不知道是酒勁沒過去還是剛才回來凍的,亦或是尷尬導致的。和周末打了聲招呼,就準備睡了。
“叮咚”又是一條短信。“以后不許喝酒了。還有下次去哪就告訴我一聲。”看到葉林發的短信,心里又想拍皮球一樣。
“好噠,知道了。我要睡了,晚安。”
“明天老師檢查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