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林牧悠悠醒來。
宿醉的感覺,頭痛!
“我不是還在趕稿子嗎?難道睡過去了?”
林牧最后的記憶停留在深夜。
作為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也算衣食不愁。卻在熬夜的時候突然昏死,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身體有些發僵,林牧很自然地想要活動一下,卻發現手都抬不起來。
周圍的空間十分狹窄,勉強將手舉起后,就觸碰到了堅硬冰涼的壁面,林牧甚至連轉個身都做不到。
空間逼仄,黑暗,潮濕,而且悶熱。
林牧很快聯想到了一個可能——升棺發財?
“不不不?!彼麚u了搖頭,像是在說服自己,腦海中卻不由自主聯想到了某些奇葩的新聞。
例如某某突然猝死,在葬禮上又突然復活過來。
又或者某個恐怖故事,死者的棺槨被打開,有人發現里面全是血跡和抓痕!
“有人嗎?聽得到嗎?”林牧扯開嗓子喊叫起來,雙手捶擊著“棺材”。
媽耶,希望不是去火葬的路上!
四周是銅墻鐵壁,呼喊沒有一點效果,林牧喉嚨已經冒煙。
完蛋了!
林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雙手顫抖著在狹小的空間內不停摸索,希望找到一線生機或者安慰。
他能清晰地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還有急促的呼吸。
腦中突然想到了《殺死比爾》中女主使用寸拳打破棺材蓋破土而出的場景,林牧心想要是自己會寸拳就好了。
哪怕一個手電筒也好啊,他這樣想著。
可惜換不得。
角落的異常吸引了林牧的注意。
忽明忽暗的紅光幾乎微不可察,就像電器常用的指示燈。
【能量耗盡,艙門即將打開!】
“棺材”里突然想起了冰冷的電子音,這讓林牧欣喜若狂。
休眠艙嗎?
難道我沉睡了很多年,來到了未來?
啪!
他打了自己一個巴掌,想什么呢?
要是自己千辛萬苦攢錢買下的小戶型被回收了,或者存款不見了,那都找不到說理的地兒!
嗤的一聲,有氣體外泄的聲音,隨著機械的運轉,林牧只感覺自己的呼吸變的輕快,一股土腥味撲鼻而來。
借助微弱的光亮,林牧發現艙門已經打開,透明的視窗上沾滿了泥土,怪不得剛才一片漆黑。
“這是哪里?”
雖然身體有些乏力,但林牧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環視四周。
墻壁上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借助這些類似螢石的東西,林牧對環境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是一個山洞,大概有一層樓的高度,方圓不超過十米的樣子。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銀色“膠囊”,大半都埋在泥土中,正是“埋葬”自己的地方。
林牧摸了摸,觸感冰冷光滑。
沒見過的科技呀,他撓撓頭。
這個奇怪的膠囊為什么埋在地里?
他借著微弱的光線走向洞口,踏出一步才感覺到腳底粘糊糊濕漉漉的,才發現自己鞋都沒穿。
洞口隱隱約約傳來了聲音。
“是真的,這里面真的有個棺材,我親眼看到的!你們說,里面會不會有僵尸?”
來人的聲音發糯,聽起來有些興奮。
“哪有人會把棺材埋在這種荒郊野嶺的?而且僵尸這種東西,除了傻之外空有一身蠻力,是不存在的!倒是歐羅巴那邊,真的有血族!”
這人的嗓子有些尖利,語氣還帶著點陰森,像是嚇唬小孩子。
林牧側耳聽著,總感覺這對話里有些不對。
“叫你少看些人類的電影,要相信科學!等會不管什么東西,敢冒頭就宰掉!”
洞口那邊突然又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聽得林牧不由得抖了一下。
林牧渾身就一個大褲衩,還是大夏天碼字時的配置。離開了休眠艙,在有些陰冷的洞穴中反而有些不適應。
來者不善?
要不要躲起來?
林牧思索之際,卻沒注意到腳步變得急促,直到洞口的亮光和腳步將他驚醒。
也許是睡了太久腦子還沒清醒,林牧病急亂投醫,又跑向了休眠艙。
砰的一聲,艙門關閉。
“冷靜,冷靜!”他試圖調節自己的呼吸。
白靈進了山洞,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什么變動,這才松了口氣,看向了背后一身黃衣的老人,還有頂著一張撲克臉的女人。
“瞧,沒騙你們吧?!卑嘴`的聲音帶著一些得意。
她三兩下蹦到了休眠艙旁邊,卻沒注意到身后兩人逐漸皺起的眉頭。
地上有腳印!
腳步靠近,然后艙門很快被打開,一股溫潤的吐息打在林牧臉上,讓他的眼睫毛抖了一下。
林牧不爭氣的心跳就像上了高速公路,已經過了一百八十邁!
“小白快回來!”老者一聲厲喝。
老人爆射而來,腳下一剁,整個山洞都隱隱顫抖。
“老黃你干嘛?”
白靈眼前一晃,回過神來就發現已經被老人抱在懷中,于是開始撲騰起來,發泄著探險被打斷的怨念。
林牧強忍著身體的抖動,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面前的女人一頭波浪長發,五官精致,眼神中透著一股子嫵媚,一身黑色的皮衣將他婀娜的軀體緊緊包裹。
如果不是她手中泛著寒光的匕首正貼著林牧脖子,另一只手又從背包中掏出一捆繩子話,林牧還是愿意和美人促膝長談的。
“是個活人,不是僵尸。”
“起來!”
撲克臉美女用匕首拍了拍林牧的臉,這讓后者的臉終于扭曲起來。
不知道刀不能隨便玩嗎?
躺尸是不成了,林牧白了美人一眼,膽戰心驚地起身。匕首如影隨形,依舊緊緊貼著,讓他怎么都不能擺脫。
“只是活人嗎?”聲音里帶著失望和不滿。
一抹白色跳動在眼中跳動,然后胸口傳來一陣大力,林牧就又躺了回去。
林牧回過神來。
撲克臉美女依舊將匕首架在他脖子上,一縷鮮血流出。
還有一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不,是老頭,也一臉古怪地看著自己。
一只雪白的狐貍將雙爪按在林牧的胸堂上,居高臨下,眼神中帶著審視和好奇,嘴里奶聲奶氣:
“人類,你哪個部分的?”
林牧眨巴眨巴眼睛,又輕輕晃了晃頭,終于確定不是幻覺。
會說話的狐貍?
狐貍精!
我碰到妖怪了……
衛蘭抱著雙手,和老黃一左一右拱衛著白靈,審視著“囚犯”。
眼前的男人雖然滿臉污漬,但依舊不能掩蓋他英俊的面容。
他穿著一條黑色的大褲衩,光著上身,脖子上懸著一塊黑色的石頭,就這樣赤著腳,雙手抱頭蹲在墻角,狼狽不堪。
他開始的時候還哭喪著臉,后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不再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