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嘆走著走著,隱隱聽到些哨聲。循聲走著,卻忽地斷掉了,那已經快到杏樹旁了。
果不其然,一個大大的坑,往里面望,卻望不到什么東西,只看了一抹亮眼的白色。
蕭嘆也不管這么多,想到可能是林菀,竟就直接那般跳了下去。
有些高,蕭嘆掉到地上,發出一聲悶哼,摔倒一條軟乎乎的東西上。
原來那白色的,是條蛇,還是條死蛇,蕭嘆有些犯惡心,又向四周望了望,終于看見了林菀。
林菀面色唇色慘白,白裙上有血漬,還有泥巴和枯枝,花瓣,一副殘花敗柳的慘像。
看到那張慘白的小臉。蕭嘆心中的惡心瞬間斂去,小心地挪了過去,摸了摸林菀的臉,心下第一反應便是心疼。
怎么辦?她的臉好燙,被蛇咬了?蕭嘆猛的抓起林菀的手,看見了一塊醒目的黑紫,毒素已經蔓延了么?
先把還沒滲進去的清理掉吧,蕭嘆紅唇輕柔的觸上林菀的手臂,林菀白玉似的手臂竟比嘴唇還要柔軟幾分。
蕭嘆用力吸,把發紫的血都吸了出來,他十分明白已經有些毒素滲入體內,需要服藥,現在要想辦法出去。
天已差不多亮了,蕭煜衍醒來第一反應便是看向本該是蕭嘆睡著的位置,看不見那張熟睡的乖巧的臉,當即便心下不安。
蕭煜衍喊到:“來人!”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后,進來一位太監服飾的人。
“皇上,奴才在。”張由權低俯著身子。
“阿嘆呢?”
“奴才不知啊。”張由權鮮少看到蕭煜衍心急的模樣,微微驚了
“昨晚朕進營帳后,值班的侍衛是何時來的?”
“約莫卯時來的。”
“卯時?那些人干什么去了?一個個不想要飯碗了是嗎?這么晚才來,阿嘆要是有什么事?你看看王霖的人頭還要不要了。”蕭煜衍氣急攻心,說了許多不找邊際的話,現在找不到蕭嘆著急,把氣撒在了別人身上。
“皇上息怒,奴才這就派人去找王爺回來,人保證能安安全全帶到你身邊。”張由權跪了下來。
蕭煜衍沒有言語,皺著眉揮了揮手。
會去哪里?蕭煜衍冥想許久,那張紙條?
“林小姐
今夜亥時
杏花
要事相商”
杏樹?離那洞很近。
蕭煜衍也不顧形象,還未束發就跑開了。
洞內。
蕭嘆嘴唇已開始烏紫,想必是毒素已經通過口腔進入體內了,不過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看見林菀就覺得自己的犧牲都值得。
林菀的額頭燙得厲害,全身都在冒冷汗。蕭嘆在想辦法把溫降下來。
地板很涼,于是蕭嘆緊緊護著林菀,不讓她沾到涼的地方,將自己的外衣也拖了,把林菀的小身板裹得好好的。
林菀恍惚中能感覺到好不容易來的一絲絲溫度,她努力想要抓住
“水……水……”林菀干白的嘴唇呢喃著。
蕭嘆俯下身湊到耳邊聽才聽清了林菀的話。
這個地方并沒有水。
嗯……有辦法。
蕭嘆從腰間拿出蕭煜衍贈自己的紫云匕,猛的一劃,手指上開了很深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滲出來,他放到林菀口中。
蕭嘆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手指被林菀吮吸著,溫熱濕軟的,才有了點點回溫。
林菀的眉眼終于舒展開來,恢復如初的溫婉。
蕭嘆眼睛也彎了,在林菀耳邊說:“菀菀要快些好起來,我帶你出去。”
林菀喝到了有些甜腥的“水”,聽到了溫暖的聲音,很想醒過來答一句一定,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
等到蕭煜衍來到洞口,兩人都已昏死過去,蕭煜衍命王霖將梯子和麻繩備好,走了下去。
他看到的景象讓他瞬間紅了眼:蕭嘆只穿了最里面的白長衫,大衣裹在林菀身上,把林菀放在自己懷中,冰冷的墻和地都是自己靠著,還有那條手上的口子,地上的血,蕭嘆蒼白的臉,烏紫的唇。
這些都讓蕭煜衍要恨死自己了
“走了,阿嘆,我帶你回家。”蕭煜衍用將自己的大衣脫下蓋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橫抱起來。
用麻繩把自己和他綁在了一起,吃力地用梯子往上爬,兩個男人的阻力還是不小的,蕭煜衍還生怕蕭嘆磕著碰著,自己手都磨破了也沒工夫在意。
“快,去叫齊甘松來!”蕭煜衍剛碰著地面就對著王霖說。
“是!”
一路上,他抱著他,回到營帳
“今日的狩獵,取消吧,對外就說朕身體不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