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過,罪過!”李思源緩慢的行在云夢古城中,心有余悸,剛剛的一幕屬實令人意外。
云夢女子背影美,可……
想起剛剛與佳人倩影打招呼,可一轉身,就把李思源嚇得連忙說道:“認錯了人。”
有過這么一次經歷,李思源也老實了許多,不敢再隨意的與長街上的佳人們隨意攀談。
經過一番打探,這云夢城中的一些情況,李思源也了然于胸,清楚許多。
不過咱們這位李大公子打探的場所,都是些一擲萬金的奢華場地。
多日的山野孤行,心中苦悶不已,如今便只能用銀錢彌補了。
這云夢城中可擲萬金的場所,就那么幾處,遠沒有大都繁華。
一是尋香坊美的云夢雪林,那是一處極好的溫柔地。
二便是眼前的天云賭坊,雖然名字與一般的賭檔無二,可是在這江南三郡中,也是有些名聲的。
李思源牽著千里雪來到了一間閣前。
眼前閣樓共有四層,玉制的牌匾上書有天云賭坊四個大字,通體用香木所筑,構造講究,四層閣樓筑造的極為工整,氣派得緊。
“這便是能擲萬金的銷金窟嗎?”李思源大步入內。
剛一進到里面,便有侍者上前伺候。
“公子是要來玩兩把嗎?”說話的侍者是名妙齡女子,模樣雖也生得俊俏,可與李大少多年來見識過的那些人間絕色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是啊,本公子今日要在你們這玩個痛快!”李思源抖了抖拿在手中的行囊,里面金銀細軟的碰撞聲,瞬間讓這名侍女眼睛都亮了。
侍女心中竊喜,今日怕是碰到了位貴人。
能在此地討生活的人,眼中自然有些見識。
侍女一眼就能看出李思源手中的行囊,乃是江南上好的絲錦所制的,再聽見行囊中的金銀聲,也能猜測出一二。這是位貴公子,身上的銀錢或許帶得不多,但是家世擺在哪,把這種人伺候好了,那銀錢自然是也不了的。
想到此處,女子臉上笑得越發開心了。
“公子應該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天云賭坊吧,不知公子想上幾樓?”
侍女熱情無比的詢問著李思源。
李思源也見怪不怪,世間人兒奔勞半生,不都是為了一個財字。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個好家世,生下來就萬人追捧,女子態度熱情,也是為了財,這樣的態度他見多了,必究他的運氣好,有個好家世。
“怎么這上幾樓有個什么規矩嗎?”李思源順著女子的話茬回應道。
女子輕笑一聲,趕忙回應著李思源的問題。“那自然不同,樓層高低,就如同身份高低。
一層最普通,賭注最小。每上一層,賭注便會翻番,最頂層上面的賭注是最高的。所以不知公子想上幾層?”
李思源聽明白了,一層之隔便如同人的命運不同一般。
雖然同是生而為人,有的生在了天上,而有的卻是生在了泥濘中。
他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假君子,況且他是少部分那種生在天上的人,可他卻不怎么喜歡女子的說法。
樓層高低如同身份高低?當今天下世人皆尊儒家。可儒家雖尊俸禮儀尊卑,卻不曾言過高低貴賤。
好命生在朱門高院的貴公子也好,命低生在市井嘈雜中也罷,都是人,沒有什么不同。
都是娘生爹養的人,都是旁人心中重要的人,應當平等,不論貴賤。
這是先生講給他聽的,先生的道理就如同他手中的劍一樣,令人難忘。
“去四層,讓我看看你們這最高處,有何不同。”
李思源輕笑著說道,沒有什么情緒變化。
可伺候接見他的侍女卻笑得更開心了,語氣也變得越發的客氣,溫柔。
跟著侍女,一路來到第四層,這里全都是用木門隔開的封閉廂房,不像一樓嘈雜,不像二樓人潮擁擠,也不像三樓那般的裝飾奢華。
四樓上只有安靜,這里的裝飾古樸簡單,不似三樓那樣的金碧輝煌。
可卻比三樓的裝飾貴重多了,一整層的木制品全都是用的上好的楠木,這是江南特有的木頭,昂貴至極。
大都的權貴們都喜這種木材所打造的用具,看到這一幕的李思源,心中對于天云賭坊的幕后老板有些好奇,這人應當有些權勢。
“公子稍等,馬上有專人當您去包廂。”
侍女話音剛落,便有一位衣著華麗的油膩胖子走到李思源的面前。
胖子一臉的橫肉,笑嘻嘻的模樣。
“老板,這位便貴客。”
“行,你下去吧,現在我來接待這位貴公子。”
胖子名叫孫有財,他剛剛聽到有人稟報,來了位貴公子。
貴字代表著銀錢,而他這人最大的喜好,就是愛財。
用他的話說,那就是誰有錢誰就是他爹,只認錢不認人。
“兄弟,怎么樣,想怎么玩?”
孫有財看著李思源,就像看著一頭待宰的肥羊一般。
李思源也若有所思的打量著眼前的胖子,他剛剛還在好奇這天云賭坊背后的老板是誰,不曾想到是位年輕的油膩胖子。
“玩,那就玩最好的,本公子不差錢!”
“得嘞!您跟我走。”
李思源怎么看都覺得這胖子像個狗腿子,跟太宰府的自己那些仆人一樣。
這也讓他越發的好奇,這樣的人是怎么能弄到這四樓中,整整一層的楠木的。
在孫有財的帶領下,李思源來到了一間昏暗的房間內。
只見孫有財輕輕的拍打著手掌,屋內瞬間燈火通明,數位妙齡女子手掌明燈,將屋內照得明亮。
十多位身罩薄紗的舞女緩緩的從兩邊的屏風后走出。
一時間,屋內歌舞升平。
這樣的轉變,也是讓的李思源微微一愣,不是沒見過世面,只是這樣的開場還是第一次見。
“兄弟別站著了,請上坐啊!”孫有財見李思源微微發愣,心中對于自己的安排很滿意。
不管你是何身份,見到新鮮的玩意還不是要愣上片刻,這種招數他也是用慣了。
李思源坐在上位,那些伺候的女子連忙上前烹茶,捏肩。
這樣的舒適感,是李公子這幾日從未曾體會到的。
“兄弟,來我這天云賭坊要玩最好的,那定然是由我這位老板陪你玩,自然是最好,就是不知……”
“不知什么?”李思源見孫有財話說一半,好奇的問道。
“不知兄臺的銀子帶得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