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蠢到主動送上去給許澈打?”
陸知羽沉默了幾秒,開口:“你有把握贏他?”
“與你無關。”霍初染還是很拽很狂,撂下這一句話,立刻轉過了身子往教室里走。
陸知羽唇繃成一條直線,定定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霍初染同學,我得罪過你嗎?”陸知羽倏地開口,阻止她前行的步伐。
不然她為什么這態度這么惡劣。
霍初染的腳步頹然定在原地,動彈不得,酸澀細細密密地布滿心頭。
她如鯁在喉,好一半天才低低地道:“沒有。但我這人就蠻不講理,所以,少在我面前晃。”
說完,她腳步急促,飛快地邁向教室,不再停留。
陸知羽微微蹙著俊眉霎時舒展了,沒有得罪過就好。
只是,她看到自己每次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好像他才是那個語氣不善的人。
為什么會這樣?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霍初染對他和別人不同,有種潛藏的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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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雙琳轉學到一班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層浪。
她是以國外轉學生的身份直接進入一班,校方又高調地公布了她是啟煉集團霍家的二小姐,加上她本人氣質仙氣溫柔,五官柔美,一時間在校內論壇話題度攀高。
校園論壇:
【兮兮:她是霍家二小姐耶!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霍家的千金,藏得太好了】
【拿頭村:二小姐都這么高調。那要是霍大小姐來了,全校不得炸掉?】
【余音:有一說一。霍家之所以是話題中心,還不是因為霍大小姐?還不是因為她是江衍的外孫女?也不知道霍大小姐在哪里上學,長什么樣。】
【兮兮:霍大小姐要么在齊城,要么在延京吧。她肯定是在最繁華的兩座城市啊。】
【拿頭村:才不是,霍大小姐在容城!她可是容城最頂尖最優秀的千金。】
【余音:@拿頭村,你見過?】
【拿頭村:我哪有那個榮幸。我至今連她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
霍雙琳一條一條地刷著論壇,原本喜悅的小臉已經冷卻下來。
明明是議論她的帖子,怎么說著說著就扯到霍初染身上了。
又是這樣,從小到大,她都活在霍初染的陰影下。
憑什么?
除了出身不如霍初染,她哪點比不上?
要不是尚存理智,她真想昭告那些人,你們口中的頂尖名媛霍初染現在就是個小混混,成績倒數!
“雙琳,要不要一起吃午飯?”許澈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立刻斂下眼底的陰鷙,沖他揚唇微笑,“好啊。”
雅郡國際中學的食堂氣派高檔,全是卡座式就餐。
霍雙琳和許澈打了餐便找了個中心位置就坐。
不遠處傳來女孩子的嬉鬧聲。
“初染,來嘛來嘛,食堂很好吃的!”唐敏挽著霍初染的手,死皮賴臉地拖著她往這邊走。
霍初染一臉生無可戀,淡淡地說:“不想吃食堂。我要去墨深坊吃。”
“墨深坊死貴死貴的,你這樣揮霍,月底就沒錢了。”唐敏很是關切。
走在她們前面的姚雯,極其不耐煩:“你們倆墨跡什么呢?蝦餃那么熱門,再晚點就沒了。”
“馬上馬上。”唐敏拽著霍初染來到了食堂的自選窗口,笑著對飯堂阿姨說:“三分米飯,三份蝦餃,三份紅燒茄子,三份大盤雞!”
她了解過了,蝦餃是姚雯和霍初染愛吃的,其他的她愛吃,秉承著一致的原則,她三份都點一樣的。
阿姨愣了一秒,“蝦餃只有一份了。”
唐敏霎時尷尬地看了左右兩人,有些無措,“我不吃,你們倆……”
“我要吃。”姚雯立即宣誓主權,“霍初染你選一個別的吧。”
霍初染瞟了一眼窗口的菜,有些嫌棄,“都不咋地。你們倆吃吧,我去墨深坊了。”
說完她就要走。
姚雯立即拉住她,很不情愿地嘟囔著,“少來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你故意做樣子給我看。算了算了,我大度,蝦餃讓給你。”
霍初染好笑地看著她,這姚小姐未免太戲精了點吧。
“不用這么感激涕零地望著我。”姚雯撩了撩那秀麗的波浪長發,眉眼染笑,“我知道我人美心善。”
霍初染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是的。人、美、心、善。那你可得收斂點魅力,不然太多人喜歡你,怎么應付得過來?”
“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嘲諷我!”姚雯撅起小嘴,悶悶不樂,沒幾秒又橫眉瞪眼,“不對,你在酸!嫉妒我美。”
“人家帥的一批,嫉妒你個錘子。”唐敏捏了捏姚雯的臉,讓她認清現實。
三位少女的嬉鬧聲清脆動人。
許澈不受控制地就往她們那邊看著,渾然不覺自己的目光停留了過多時間。
“阿澈,吃飯。”霍雙琳死死地攥緊手,才能忍住滿腔的氣憤。
“嗯。”許澈收回眼神,悶悶地吃著。
許久,直到耳邊少女的聲音徹底遠去了,他才抬起頭,問:“雙琳,你姐姐平時對你怎么樣?”
霍雙琳頓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我從小就被送去了英國,和姐姐接觸不多。”
她既不正面回答,又故意擺出她自小被放逐英國的事,其中的意思聰明人都聽得出來。
果然,許澈聽了她話頓時冷笑了幾聲,低低地道:“她早晚會被萬人踩!”
“阿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
霍雙琳左顧右盼,確認周圍沒人,才極其小聲地問:“是和江衍有關嗎?不然你為什么要說那么一句。”
許澈當即意識到自己禍從口出,忙不迭否認,“不是。我就是覺得她那么猖狂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阿澈,我了解你,你不會說一些純猜測的話。”霍雙琳柔媚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唇畔勾著笑,“你我十多年的交情,都不能說實話嗎?”
許澈低垂著眼眸,其中暗涌不斷,過了好幾秒,他才陰惻惻地笑了笑,“江衍這么多年隱藏她的身份,是為了躲避延京的仇人。但仇人是誰,我不知道,知道的人都已經被江衍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