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許夫人當場愣住,回頭問許澈,“兒子,你那晚說了些什么?”
許澈的臉始終是冷著的,頹然站起身來,拉著她的手,“媽,我不需要她的道歉。我們走。”
許夫人是個人精,瞧著他這神情,自知他那晚說了不該說的話,臉色跟著轉變,朝對面的開口,“許家和霍家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本來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霍大小姐聲稱自己沒錯,那我們也懶得再追究。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們就打算往外走。
陸知羽當即斜跨了一步,擋在了他們身前。
“陸知羽,你干什么?”許澈不悅地看著他。
許澈和陸知羽同為一班的學生,許澈長得也很俊,成績也不錯,但風頭似乎全被陸知羽搶光了,向來受人追捧的許澈到了高中卻備受冷落,心中自然對陸知羽有些厭惡。
“許澈,你應該給她道歉。”
兩個男孩身高相近,明明是平視對方,可許澈莫名覺得面對陸知羽清冷的氣場,自己矮了一大截。
“憑什么?”許澈不屑地冷笑一聲,桀驁地睨了坐在位置上淡然淺笑的霍初染。
霍初染此時閑適得很,仿佛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趙青則是看得傻眼了,這件事好像比她開始預想的復雜多了。
怎么把陸知羽也扯進來了?
陸知羽薄唇輕啟,“憑你污蔑她,憑你出言不遜對江老不敬。”
對江老不敬……
他的聲音不算大,但足以讓在場的人聽清。
許夫人率先臉色大變,“兒子,你……提到了江老爺?”
“是又怎么樣?”許澈也不想再忍了,“霍初染這么囂張不就是仗著江衍的勢力?我實話實說罷了,哪里出言不遜?”
許夫人緊閉了閉眼,堅忍又煩躁地說,“兒子,給霍大小姐道歉。”
許澈冷著雙眼眸,還想出口再懟。
他卻瞥見了母親眼睛里泛出了絲絲血紅,聲音低得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兒子,媽求你了,你知不知道江衍為了護住霍初染費了多少功夫。要是因為你走漏了消息讓延京那邊的人知道了,咱們全家都得完蛋!快道歉。”
許澈雙手瞬間攥緊,骨節咯咯作響,屈辱吞噬著少年的心臟,他咬著牙回頭,憤恨的雙眼瞪著霍初染,一字一句全是恨意:“霍初染同學,抱歉,是我不對。”
霍初染臉上還是笑著的,她站了起來,修長的腿朝著他走了過來,靠近他的耳畔,低低地笑了笑:“許澈,以后記得稱呼我本名,別總是霍大小姐,同學之間應該互相尊重,友愛一些,不是嗎?”
江衍是白手起家,手段狠絕得令人聞風喪膽,曾經一度將富了三代的許家打壓得喘不過氣來,直到江衍年老沒那么猖獗,許家又搬到了容城,才慢慢重整雄風,可若是和江家對打無疑又是一敗涂地。
許澈氣得青筋暴起,這算是變相警告他嗎?
他還沒出聲卻被他母親強行拖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氛圍古怪,趙青和教導主任出門說了幾句便忙不迭回家了,只剩下陸知羽和霍初染二人。
陸知羽低眸看著她,嘴角翹起了極淺的弧度,“能把許澈打成那樣,真是低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