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那為何到了亥時,你又敢一個人回去了
眼見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江沛覺得自己這個無知少女的人設演不下去了。
不然江無羽熱血上頭真和周一佛起了沖突,可怎么辦?!
江無羽一旦有事,她絕對會受到株連!
該死的株連制度,萬惡的封建專制制度。
“大人,來意為何,不妨直說,何必與黃口小兒一般見識,在這里無端爭吵,不過是徒增他人談資而已。”
周一佛看了江沛一眼:“你跟我去一趟松鶴樓。”
轉身之前,他又看了江無羽一眼:“明年春闈你可一定要考中,鄙人很期待你入朝為官的場景!”
說著他就笑了起來,似乎是預見了江無羽入朝為官之后的場面。
“好好上課,我不會有事的。”江沛交代了一句,頂著江無羽關切的眼神,跟在周一佛身后離開。
“監察院找她,她總不能不去,那可是監察院。”顧慎之開解江無羽:“書院到底是山長的地界,只要小姑姑是清白的,誰也不能污蔑她。”
“他們都敢封了金葉山。”
“山長同意封山,有自己的考量,但不意味著,監察院可以在書院中為非作歹。”
江無羽依然愁眉不展。
“走了,一會兒夫子該點到了。”顧慎之先進了學齋:“今天可是唐夫子的課。”
出于對唐夫子的畏懼,江無羽連忙追上去,兩人一起走進學齋。
江沛到了松鶴樓之后,她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在見到宋家姐弟兩人。
難道真被江無羽說中,周一佛要為宋謹行出頭。
可是不應該啊,監察院不應該這么掉價啊。
“怎么不進來?”周一佛回頭問。
江沛滿懷心思走進去,在宋家姐弟對面站好。
監察院封山的本意是為了調查宴寒之死。
宴寒被監察院追捕,是因為她給權臣寒漸儀投毒。
但是很明顯,當日殺掉宴寒的人,并非是監察院的人。
江沛盯著自己的鞋子,積極開動腦筋。
監察院在追捕過程中一直沒有下死手,是因為他們想要活口,問出口供。
但是,宴寒已經死了。
兇手很有可能是宴寒的同黨,是為了殺人滅口。
可是,為什么宴寒會留在宋家別院后花園之中了?
莫非……
江沛猛地抬頭,望向宋家姐弟。
宋家與宴寒有某種勾結,毒殺寒漸儀他們也有參與。
“江佩……”宋謹繡搖了搖頭:“不,你不是江佩。”
“對,你不是江佩,江佩以后死了,你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活鬼!”宋謹行跳了出來。
江沛面露疑惑,你們兩姐弟,搞什么幺蛾子?
她通過系統借尸還魂,這種事情宋家姐弟不可能知道。
不過,江佩也沒忘記,這可是一個能手搓核彈的玄幻世界,說不定這個世界本身就存在其他借尸還魂的手段。
“周大人,前天晚上我親眼所見,江佩已死,如今她還活著,這背后肯定另有蹊蹺,希望周大人嚴查。”
江沛心中更加疑惑,證明她不是江佩,對宋家有什么好處?
暫時想不明白,但是出于一個直覺,她覺得不然對方得逞。
開演。
“宋謹行。”江沛神色哀戚,淚光盈盈:“你我雖然恩斷義絕,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想讓我死?”
死字說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不停滾落。
宋謹行看在眼里,只覺得一陣憐惜,迫不及待走過去,替她擦干了眼淚。
“小佩,不是我想讓你死,是那天晚上我真看到你死了。”
“宋公子是仵作?”
宋謹行搖頭。
“那宋公子是大夫嗎?”
宋謹行再次搖頭。
“既不是仵作,又不是大夫,宋公子憑什么確定我當時死了?”江沛轉身走了兩步。
“你身體都又冷又硬,不是死了是什么?”宋謹行大叫。
江沛不再搭理宋謹行,而是轉向一直看戲的周一佛。
“大人大費周章,叫小女子過來,就是為了讓小女子聽這負心人胡說八道嗎?”
周一佛笑了一下,正要開口,卻被宋謹繡打斷。
“大人,家弟雖然不成才,但絕對不是信口胡謅之人,他說江佩當時死了,那江佩前天晚上就一定死了。現在活著這個,就是披著人皮的惡鬼,肯定居心不良?”
宋謹繡看了江佩一眼:“既然她不可承認,不如將她抓起來,只要嚴刑拷打一番,必定能水落石出。”
?江沛眼睛一下瞪圓了,忍不住反問:“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口口聲聲誣陷我?我不是江佩,對你們有什么好處嗎?”
不等宋家姐弟開口,江沛神情一肅。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我不是江佩,江佩已死,就請拿出證據來,總不能憑宋謹行一面之詞,就定奪我的生死。”
“別爭了,宋謹行、江佩,你們先回答一個問題。”
“你們相約戌時四刻在后花園見面,你們分別是什么時候到達后花園的?”
“我是戌時四刻離開簌泉堂,前往后花園。兩地相距并不遠。”江沛回答。
“你了?”周一佛問宋謹行。
“我……是亥時去的。”
“亥時,你們明明約了戌時四刻,你卻是亥時去的。我問過當日其他人,你明明也是戌時四刻離席,這中間這么長時間,你去了哪里?”
江沛看了一樣宋謹行,一秒進入看戲狀態。
“我……也是戌時四刻去的。”
“那你們應該前后腳同時到后花園,那你為何說,你發現江佩的時候,她尸體都又冷又硬了?這尸體是不是涼的太快了?”
“我亥時又去了,才發現她的尸體變得又冷又硬。”
“這中間你做什么去了?”周一佛追問。
“我去書房。”
“你去書房做什么?”周一佛步步緊逼。
“我……”宋謹行求助一般望向宋謹繡。
“你看她做什么?她能替你回答嗎?”
“大人!”宋謹繡向前一步,正要開口。
“宋小姐,我沒問你。我問的是宋謹行,宋謹行,你去書房做什么?”
“我……我害怕……我看見江佩渾身是血,我以為她死了,我就害怕得跑回了書房。”
“那為何到了亥時,你又敢一個人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