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睜開。
季年之前完全沒有察覺。
嚯！這才多久？治療方法很有成效嘛！
咳，不是。
季年滿臉尷尬，看著少女臉頰飛起的兩抹紅暈，不太敢對視她的眼睛。
輕咳一聲，他偏過頭解釋道：“那個，你不要多想，我是在救你......”
少女：“......”
“真的！你別不信啊！”
季年急：“你看，你剛剛暈到了，現在不是醒過來了？我是醫生！醫生這詞你知道嗎？”
“醫！......”少女之前還沒什么反應，但聽到季年說的醫生兩個字后，神情一怔，眼中露出一絲不安。
什么意思？
聽到醫生還不安？
季年頓時不知如何是好，難道在她那邊，醫生還是個不好的詞？
“我......算了，總之我是個好人，你放心就是。”
季年一攤手，放棄了。
越解釋反而顯得自己越好像有什么似的。
反正少女現在也幾乎沒法動彈，任由他施為。
等最后她就明白了。
雖然眼前的場景對單身汪了22年的他來說實在有些沖擊，但自己又不是忍不住。
更不會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
叮咣。
季年從架子上拿了兩個小玻璃在少女眼前晃了晃，發出點碰撞聲。
“洗發露，沐浴露。
熱水沖太久了，你身子虛，再沖你會頭暈，趕緊洗干凈。”
說完沒管少女，直接擠了幾大管洗發露在她長長的頭發上，揉搓起來。
不一會，泡泡包裹了少女的整個頭發。
少女鼻子動了動，頓了會，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傳來。
“吃.....香......”
吃香？
季年聽到愣了下，沒聽懂。
想了下，他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這個香香的東西？
呃，這不是吃的，是洗頭發的，等會還有個洗身子的也是香香的。
你是，餓了？”
少女聞言猶豫了會兒，但聞著香味，還有腹中極其難受的感覺，還是讓她控制不住理智，忍不住說了出來：
“餓......”
“好，行，那咱們快點洗，洗完我跟你弄點吃的。”
季年沒多想，他看少女的樣子，只覺得她是出于女孩子的靦腆。
手上速度加快，頭發洗的差不多了，沖掉泡泡，搓上護發素先不管。
然后又拿起沐浴露往浴花上擠了幾管，準備擦身子。
不過，擦女孩子的身子，總還是有些顧忌。
季年把能擦的都好好擦了遍，不能擦的也都沾了沾，至少污漬都能洗掉。
但，還剩最后一個地方實在下不去手。
看著少女一雙玉腿之間，季年犯了難。
這個，怎么也得解釋下......
他轉向少女，盡量臉色嚴肅，語氣認真道：
“你里面沒穿是吧，但是必須清洗，那個地方這個樣子很容易得病。
你一點力氣都沒有嗎？”
“......沒。”
少女說話艱難，惜字如金，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還虛弱，格外的小聲。
這隱隱害羞的樣子，真是......
心底蕩起一絲波瀾，季年連忙默念了句色即是空，把差點跑遠的思緒拉了回來。
嗯，現在確認了少女現在確實一點力氣都沒。
那怎么洗？
考慮了半響，季年想出個折中的辦法。
他握住少女的右手，讓她自己抓住浴花，對準方向，然后他偏頭，閉目，清洗。
過了片刻，最難的地方終于搞定......
接著拿來花灑，從頭到腳沖掉護發素和全身泡泡，然后用浴巾擦干。
做完一切，季年呼出一口氣，額頭滲出些汗來。
他抹了把，伸手端在浴室凳兩側下，讓少女后背稍斜靠在自己身上。
然后一用力，連人帶凳一起端了起來，端到了浴室干濕間的干間，打開了烘干暖風。
給少女披了件浴袍，季年道：“你就在此地稍等片刻，我去弄吃的，有什么想吃的嗎？”
“都......行......”
少女頭埋得低低的，一字一頓，細若蚊吟。
季年想起之前一幕，臉上也有些發燒，沒再多說，趕緊離了浴室，關好門。
平復了下心態，季年打開app翻了翻，迅速下單點了個店面離家很近的外賣。
十幾分鐘后，門鈴響起。
“美團子外賣的。”
“嗯，謝謝。”季年開了個門縫，接過外賣袋，關門。
低頭確認了下訂單。
一份偏清淡的蓋飯，一份普通的牛肉面。
他沒點那些花里胡哨的。
這少女穿越的，穿了200年。
他怕萬一在兩個世紀以后，有些食物對方不認得，心存懷疑，吃不進嘴。
既然少女說著和自己同樣的語言，那么對華人來說，幾千年來，都離不開最簡單的米和面。
相信將來也是一樣。
季年將一個小茶幾搬進浴室，放在少女身前，把蓋飯和牛肉面放在茶幾上。
自己又拖來一個凳子坐在少女旁邊。
“想吃哪個？”季年問。
“......”
“沒事，不用客氣，你選就是。”
“......”
“呃，這是米，這是面。”
難道這也認不得嗎？
季年邊驚訝說著，邊抬頭看向少女，然后就住了嘴。
理解錯了。
少女眼神正來回在兩個碗間掃來掃去，猶豫不決，聞著味道，喉嚨不停蠕動，這才一直沒吭聲。
好家伙，原來是全都要！？
季年嘴角抽了下，他下班回來也沒吃呢，還想著等對方選完，自己吃剩下那碗的就行了。
兩碗都想吃？
那也未必，一個少女，能吃下多少。
季年聳聳肩，幫少女做了選擇，端起牛肉面。
面有湯，能頂餓，補水，暖胃，對眼下少女來說吃這個要好些，祛內寒。
季年拆開一次性筷子，撈起一筷子面，吹了吹，送到少女嘴邊，同時出聲：
“啊——”
這聲音似乎有種魔力。
少女喉嚨蠕動明顯加快了幾分，眼中帶著極其強烈的渴望，連忙艱難的張開嘴。
然后，她發現面在自己嘴邊轉了一圈，又收回去了？
咬了個寂寞。
少女看著季年，眼神迷惑，還有一點不安。
“......”
“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季年有些尷尬解釋道：“我就是剛剛突然想到，你這么虛，吞咽功能還行吧？不會噎死的吧？
我該點粥的。
也是沒經驗，能虛到你這地步的，我家小診所還從沒見過，有點不確定。”
少女定定看著季年，喉嚨不停蠕動，似在證明，沒有說話。
吞口水看起來確實沒事，但季年還是有點猶豫，怕弄死人了。
他手上一抖，得了上學時候打菜大媽的真傳，筷上只余下一根面，小心翼翼送到少女嘴邊。
吸溜！
一聲輕響。
仿若幻影，這根面瞬間不見。
嘶......好強的吸力！
“你這，吸塵器啊！”季年看著少女的小嘴震驚。
少女抬頭，眼神再疑惑。
“不，沒什么......”
季年汗顏，放下心，夾了一大筷子面送過去道：
“我剛剛的意思是說，別吸那么狠，輕一點，容易吸涼氣進肚子......”
吸溜！
吸溜溜！！
“誒誒，輕一點，輕一點呀，都崩我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