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王澤面色有些蒼白的說道:“平水鎮,并沒有軍械。”
“什……什么?”林欽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王澤:“那你剛才…………”
“都說了嘛,只是開個玩笑。”
王澤聳了聳肩,一臉的幸災樂禍。
“結果誰能想到他們竟然當真了呢。”
深深的看了王澤一眼,林欽禾一臉嘆服的說道:“你可真敢賭?!?p> 無論是王澤,還是張洵,都得到消息說是平水鎮里有一批要和外族交易的軍械。
然而,他們派的人緊趕慢趕的卻依舊還是撲了個空,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他們得到的消息本就是假的,另一種則是陳飛恒的動作更快,在他們動手之前就已經將那批軍械轉移走了。
兩種情況的概率是五五開。
如果假設那批軍械是被轉移走了的話,那么無論是王澤等人的時間,還是陳飛恒的時間,都是極其緊張的。
當然,這里面同樣也不排除陳飛恒有充裕的時間將那批軍械轉移走。
時間緊和時間充裕這兩種情況的概率同樣也是五五開。
接著假設,假設陳飛恒是在王澤等人在得到消息開始監控他們的時候才開始轉移那批軍械的話。
從平水鎮那邊發現不對勁向陳飛恒匯報,然后得到命令開始轉移,這里有光是路上耗費的時間,至少就得四天,更何況,光是轉移這批軍械,怎么轉移才不會被黑水臺的人發現,又該將其轉移到哪里,這里面都是需要時間去安排。
而這里面,還有一個問題,就是那批軍械在被徹底的轉移完了之后,陳飛恒是否已經接到消息。
得到消息與沒有得到消息兩者之間的概率同樣也是五五開。
即便王澤撞大運撞上了這才不到一成半的概率,又如何能確定陳飛恒會相信他的話。
眨了眨眼,林欽禾看著王澤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張密信上寫的是沒有找到軍械吧,這你都敢給陳飛恒?”
“如果他打開看了的話,不僅是蔣家成,即便是他陳飛恒也都會被直接停職調查。
而在這期間,即便是他能夠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蔣家成的頭上,可是在他重新坐回到涼州刺史的位子上的時候,這涼州,可就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p> 王澤輕笑著說道,那些時間,足夠他們在刺史府里這個鐵桶里面摻上足夠多的沙子了。
當然,就憑他們肯定是沒有那個本事在短時間內動搖陳飛恒的根基的,但是,他們不能有人能??!
張洵那十幾年前打出的名號可不是開玩笑的。
所以陳飛恒不敢賭,也賭不起,要知道,蔣家成在他看到紙條上的內容之后動手和在看到之前動手,所產生的影響,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如果是后者,只要陳飛恒不愿意,他們便沒有足夠的理由將其控制起來。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他們真的查出來了那批軍械。
可實際的情況卻是…………
“你就不怕他根本就不信你嗎?”林欽禾問道。
聽到林欽禾的問話,王澤輕笑著搖了搖頭:“陳飛恒根本就沒有信過我?!?p> “那你為何還要…………”林欽禾問到一半,突然間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難怪你會提到張洵?!?p> 陳飛恒好歹也是一個封疆大臣,就憑他們這幾個小魚小蝦,根本不可能詐的住陳飛恒,但是,涼州城里還有一個張洵呢。
“不愧是玄侯,即便是沉寂了十幾年,也依舊是威名赫赫??!”林欽禾苦笑著喃喃自語。
聽到林欽禾的自語,王澤猛的一愣,深深的看了林欽禾一眼。
如果沒有記錯了的話,林欽禾是去年的新科狀元,在那之前,更是一個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的窮苦書生。
朝中的那些老臣,即便是不知道張洵為何會從一個權傾朝野的玄侯成為了一個籍籍無名的侍郎,但是也不大可能會隨便對外人說吧!
更何況,也沒有聽說林欽禾跟朝中的哪個官員走的很近。
深深的看了林欽禾一眼,王澤漫不經心的收回了目光,對著上官寧煙笑嘻嘻的說道:
“關于蔣家成的事情,就有勞上官都尉了,這里面的文章,可是大有可做??!
至于其他的,那就跟王某沒有關系啦!”
“這是自然?!鄙瞎賹師熞彩遣恢圹E將視線從林欽禾的身上收了回來輕笑道:“蔣家成的事情,如果陳飛恒不給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黑水臺可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p> “既然如此,那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先走了?”王澤看著上官寧煙試探的問道。
“想走就走唄,我還能攔著不讓走?”上官寧煙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王澤。
聞言,王澤沒有說話,默默的伸出了手。
“干嘛?”
“手令??!”王澤理直氣壯的嚷嚷道:“沒有你的手令,你手底下的那幫人怎么可能會放我們離開?”
上官寧煙:“…………”
恨恨的瞪了王澤一眼,上官寧煙直接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喂,上官都尉,什么意思啊!
到底讓不讓我們走?。?p> 給個通行證??!”
看著上官寧煙的背影,王澤有些虛弱的呼喊著。
然而,并沒有得到什么回應。
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偏頭瞅著低頭悶笑的林欽禾。
“她幾個意思啊?”
“不知道?!绷謿J禾面色一整,緩緩的搖了搖頭。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王澤低頭看了一眼肩膀處的白布,眼中閃過一絲愁苦:“回去了,怎么給林芯交代??!”
“???什么?”林欽禾沒有聽清王澤的低語,有些疑惑的張口問道。
“我說,都讓陳飛恒斷了一只手了,還不得給他點時間讓他舔一舔傷口?”
王澤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人怎么這么的鐵石心腸啊!”
林欽禾語塞,一臉迷茫的看著王澤。
我這是哪得罪你了,說話夾槍帶棒的,還講不講理了?
站在亭子外面的秦羽搖頭輕笑,果然,還是這幫子年輕人活力十足啊!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王澤便帶著一大幫子手下準備離開刺史府,可是剛走到門口,便和迎面而來的張洵撞了個正著。
看了看張洵身后的大門,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王澤有些沉默。
“為什么你可以出去?”
“呵呵,張某和上官都尉的父親,是多年的故交,感情深厚,也擔得起上官都尉的一聲伯父?!睆堜θ菘赊涞恼f道:“這當伯父的,厚著臉皮找侄女要一份手令,難道還要不下嗎?
不過到是王大人,嘖,如果張某沒有記錯的話,您這肚子上的傷還沒有好吧,怎么這一眨眼的功夫,肩膀上又多了一道傷?
嘖嘖嘖,王大人,您這人緣,可真有點兒差強人意啊!”
王澤:“…………”
林欽禾:“…………”
眾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