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仙臺上,楊初一倒在血泊中。
他還在猶豫,現在他到底是該繼續裝死呢,還是夾著尾巴灰溜溜離開。
四周一片寂靜。
這種靜讓他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作為一個沐浴在科學光輝下的大好宅男,法學系學渣中的學渣,他一直都不太相信穿越這種鬼東西。
畢竟喝口水就噎死的一般是人品有問題。
但他就是噎死了。
而且在噎死的下一刻,他成功的奪舍了一個軀殼。
這個人可不得了。
號稱巨劍門第一天驕,差一步就是結丹期,被宗門寄予厚望。
因此一直保護在宗門內修煉,作為一個種子選手來培養,就是為了他能在下一場五大宗門大試中能大放異彩。
給宗門長臉,給宗門爭取更多資源。
然而,這位天才最近不知道發了什么瘋,居然被一撥人簇擁著去上臺和一個小宗門的修士決斗,結果敗了個一塌糊涂。
誰能想到一個大天才居然會暈血呢。
而且還是暈得驚天動地,經脈皸裂,氣海翻騰。血氣上涌,直沖紫府玄關。
怎么說呢,就是上頭了。
見血上頭的上頭。
全場一片寂靜后。
“巨劍門的天驕竟然敗了?!?p> “敗給了一個修為僅僅為練氣三層的小修士。”
“他不是號稱南域年輕一輩第一人嗎?結丹期以下第一人嗎?十大修仙門派之一的巨劍門首席弟子,他怎么會???”
“笑話,天驕就不會敗了嗎?”
“他這是及見血即暈之癥!”
“什么,見血即暈之癥?”
“是了,我觀他方才馭劍之術雖顯淺薄,但也初入門徑,
且法力激蕩,已是將近結丹期的修為,著實可怖,
此番本是必勝之局,可此子一見到血光,便轟然暈倒,想必是不能見血的?!?p> “這么說,這位巨劍門的天驕是敗于不能見血!”
“若老道所料不錯,便該如此了。”
“宋老道平時便喜歡鉆研疑難雜癥,也治了不少人,他這么說,那便是八九不離十了,
唉,可惜了這巨劍門的天驕……”
“哈哈哈,巨劍門的天驕少年竟然會暈血?!?p> “這跟門內的那個連劍都舉不起來的廢物有什么分別?”
“慎言!慎言!”
一個老修士指了指升仙臺上方站著的幾個巨劍門弟子,只見那幾個弟子各個臉黑得如同鍋底似的。
張昌越氣得快發抖了,手里的劍都嗡嗡作響,“二師兄,這些人欺人太甚,小師叔是結丹期,怎么會敗給一個無名修士,
一定是他們偷襲,一定是這樣,
小師叔平日只知道修煉,從來沒跟人打過架,
如此才輸了?!?p> 王非羽淡淡道,“這種事怪不得旁人,
是他自己實力不濟,還出來丟人現眼,白白壞我巨劍門名聲?!?p> “王師兄,你怎么……”
“怎么,我說得難道不對?”王非羽語氣微微一沉。
“不不不……”
張昌越聞言不禁語滯。
他知道這個時候二師兄是真的生氣了。
看了一眼其他的幾位師兄,見他們一副冷漠至極的臉龐,便覺心中一凜,看著他再不敢說話了。
“你去看看他死了沒有!”
“是。”
張昌越怯怯地答應,趕緊過去把楊初一扶了起來。
這個時候楊初一有些尷尬,他正面臨一個非常艱難的選擇,到底是站起來跟他們說一句沒事,還是繼續裝暈混過這一段兒。
剛才這些同伴的對話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這些人對他好像很有成見啊。
不自覺地挑了挑眉。
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張昌越的眼睛。
張昌越驚訝了一下,“咦,楊師叔還活著?!?p> 他語氣高興起來,“王師兄,楊師叔還活著。”
“他真的還活著?!?p> “我就說他沒這么容易敗的?!?p> “他可是我們的小師叔啊?!?p> “咳咳咳。”楊初一假裝十分虛弱的睜開了眼,“我,我怎么了?”
其實這具身體并沒有什么損傷,只是暈血而已。
可惜原主人運氣太差,一個暈血就嗝屁了,所以他的確是假裝虛弱。
“師叔,我們……這是在青山宗的升仙臺上,
您之前說青山宗的主峰千機峰靈氣濃郁,適合您修煉,于是就說帶我們來搶……
地盤,然后不知道為什么,您非挑了低階弟子比試,說如果青山宗派的人輸了,這座山峰就歸師叔您,
結果此人一見到您馭劍攻來,便徒手接劍,于是血染劍鋒,
接著……接著……
他趁您不備,將您偷襲擊暈在地?!?p> 聽到這句話,楊初一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又給暈過去了。
“有這么說話的嗎?”
“你這張嘴挺欠的啊?!?p> “我就稍微感慨一下,你怎么就把事情原委說得這么詳細?!?p> “給自己加戲呢。”
“而且,你這春秋筆法也太明顯了吧?!?p> “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
楊初一如是感慨道。
根據繼承過來的記憶來看,這位原主可是連一只雞都沒殺過,天天吸收天地靈氣,把人都練傻了。
他挑低階弟子也是為了練手,沒想到敗得一塌糊涂。
巨劍門的糙漢子大多數都是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教教練劍、練肌肉還行,但社會教育這一塊就差太多了。
像他這樣被宗門嚴格保護、不知人情事故的白癡小師叔,能活到他穿越過來那都是上輩子積德了。
強搶靈峰,專挑低階弟子下手,這是要把我的紈绔形象充分丑化啊。
最重要的是,這他么還暈血,輸了這一局。
這小子不懷好心啊,一般人聽到這里早就羞愧至死了,好在他臉皮夠厚。
“哦,原來是這樣啊?!睏畛跻缓俸傩α藘陕?,笑起來更像個白癡了。
見他好像并無大礙的樣子,王非羽冷冷掃了他一眼:“師叔既已痊愈,還請繼續上臺比斗!”
“啊,什么比斗?”
“師叔這是暈糊涂了嗎,我說的比斗自然是您與那煉氣三層小修士的戰斗,
如今您身體無礙,自然要為我們巨劍門爭回這一口氣?!?p> “什么?練氣三層?”楊初一眨了眨眼睛。
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去跟人家修士打,有沒有同情心了。
而且奪舍時間過短,我還沒來得及吸收消化呢。
而且,打架我不提倡啊。
作為一個文明社會穿越過來的大好青年,又不是身懷怨氣的冤魂,所以并沒有殺人泄憤的想法。
想到這里,他很是憂愁道:“師侄言之有理,但打架是違法的,
我們這樣做,屬于自陷風險,
對方除非是故意或重大過失是不要承擔責任的啊。
而且搶地盤是地痞流氓才會干的事,
我們都是體面的修仙人士,又是大派子弟出身,
怎么能干這樣的事呢!”
“師叔,您說什么呢?”張昌越驚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