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劉家危機
方振江和幾位穿著華貴的男子齊坐一堂,幾人說著閑話,眼睛卻都盯著大堂門口,似乎在等著什么人的到來。
“來了!”方家老二眼睛一亮看到門外出現的灰袍身影,其余諸人也都分分回過頭看去。
“稟報家主,幾位老爺,小的從今早一直盯到剛剛過申時,那姓劉的始終未曾出來!”一灰袍家奴先是看了一眼大堂眾人,接著干脆利落的往地上一跪,然后挺直腰桿昂首大聲說道。
“好,太好了!走,各位兄臺,那幾間店鋪抵押的契印,指印按壓的欠條,都用的上了!”方老二眉開眼笑,看也不看地上跪著的家奴,轉頭對著眾人點頭。
“好,這些陳年舊賬總算是可以翻出來做個了結了。”幾位士紳紛紛應和,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其中只有芝麻爛賬算得上屬實,其余田產,店鋪等都是方老二和幾人一起造的偽證。
話語落必,一行人就匆匆起身往屋外走去,那家奴趕緊起身相讓。方老二帶了幾位武林高手在身側,劉家畢竟是武功世家,為了以防劉家其余諸人狗急跳墻,同行的幾位老爺都帶了幾名武林好手前往,要債也是一講究事兒。
落井下石的事要趁早,晚了吃不到肉是小,就怕湯都喝不著。這一行人可真不多,要知道一大半士紳可還沒聽到消息呢!
方老二思緒間眾人已來到了劉家府前,大門敞開,門外兩護衛看到一行十幾人氣勢洶洶的到來,只是面面相窺,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肥頭大耳的方振江示意旁側一家奴前去喊話,“把你們管事的叫來!”
一護衛急忙朝里間走去,不一會,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喲,這什么風把幾位大爺吹來了,幾位還請內堂上座,可別再外間受這風吹日曬了。”
管家笑吟吟的把一行數十人領進了內堂,堂中左右已擺好數把座椅。
中間座椅當頭筆直坐著一人,身著勁裝身材妙曼,抬眼可看到那白里透紅的瓜子小臉上有著一雙明亮的星眸,好看的櫻桃小嘴微微嘟起,頭梳百花分肖髻,分明是個窈窕美少女。
少女坐在當頭卻不顯瘦弱,硬是有那幾分英武神色,眼神中殺氣騰騰盯著眾人為首的方家老二,旁邊左右各站著一教頭模樣的中年漢子。
她叫劉弱瑩,年芳二七,這次是真二七,劉弱瑩是劉家獨女,母親早亡,父親從小教她習文練武,幾年下來后天九重硬是練到了五重,在江湖上后天九重先天一品的說法里也算小有一番本事。
昨日族中劉虎也就是虎教頭給他說了爹爹打那客棧主意的事,他們劉家入不敷出早已是事實,全靠劉灞山一人養活這么大一家族人,練武又是極耗損錢財糧食的事情,欲拿下客棧其實也是為了養活這一大家子人。
只是沒想到劉灞山一去不回,方家老二也并未帶人去貼條查封那客棧,情知不對的虎教頭只好請來了管家以及自己,再叫上另一位叫劉剛的教頭聚在內堂中。
四人正商量著該如何去那客棧一遭探明情況,也在揣摩著方家此番作為是何意?就在這時傳來了門衛的通報聲,于是就有了現下的一幕。
方家老二帶頭落座后并不出聲,等待少女吩咐堂下女婢給諸人斟茶后,借著喝茶的功夫才給旁邊徐姓家主使了個眼色,那徐家主收到眼色便放下茶杯喝聲問道:“怎是一女子管事?你家大人呢?”
“我是劉家獨女,家中大人外出有事,各位大人有何事不妨一一道出,小女子可代家父處理。”劉弱瑩鶯鶯細語在內堂響起,不過話雖然是回了徐家家主,眼睛卻是盯著方老二看去。
方老二見狀也不在遮掩抬手將各種契印丟在劉弱瑩的身前才說:“你父親拖欠我們幾家銀錢,用店鋪田宅作了抵押,現在我們是來收賬的。這些都可折算銀兩,若拿不出銀兩在下也只好將契印上署名的宅田收去了。”
“據我所知家父并未欠幾位銀兩,這契印又從何而來?抵押一事小女子確實不知,不如等家父回府諸位再做商量如何?”劉弱瑩一挑柳眉并不入套,使出管家傳授的拖字訣巧妙應對。
方家老二見狀只是微微一笑,待一家奴上前撿起契印朝他走去,他才接過契印站起身開口:“我只是來通知你們劉家的,你們劉家怎么商量是你們的事,我能等你父親這幾位兄臺卻是急需銀錢過度,一會沒有答復就只好先替你們劉家把田宅店鋪收下打理了。”
“是啊是啊,方家宅心仁厚愿意等劉家主,我們可等不起,小姑娘,你還是先把我們的銀錢結清了再說吧。”幾位士紳紛紛開口,各自拿出了衣袖里的契印文書。
那位左側一直未出聲的管家一看這么多契印掏出,就知家主出了變故的消息已經泄露,這幾位是來落井下石的無疑了!于是便給虎教頭打了個眼色。
“嘭!”一拳砸爛旁邊實木桌子的虎教頭上前兩步:“諸位是欺我劉家無人嗎?家主不在就合起伙來欺負我家小姐?”目露兇光的彪形大漢擋在了少女身前,喝斷了諸人的聒噪,內堂頓時安靜了片刻。
“我是劉家的賬房管事,諸位家主是不是有所誤會?這么多年的賬簿一直經過我手,不曾記得有這些契印阿!”一直默不作聲的管家見狀這才從陰影處走出,收下兩份臨近的契印仔細打量,隨后皺著眉頭輕聲問道。
“誤不誤會的是你一個小小管家能問的嗎?不知禮數的東西!”
方老二聞言大怒,知道言語間想讓其束手已是不大可能,軟的不行看來只能來硬的了。他毫不猶豫抬起一腳就把那管家踢倒在地。
別說少女愣了愣神,就在管家旁邊的劉剛教頭也未曾反應,管家倒在地上哎喲起來,身旁教頭這才連忙扶起管家退到后頭。隨后才把堂外的弟子招了進來。
方老二身后眾人見狀也招手把幾位大漢使到了后方形成對峙。
“方叔叔這是什么意思?想要強取民宅嗎?”少女站起身抬手壓住了想要動手的眾人,凝聲喝問。
方老二并不接話,只是帶著幾位士紳退后到圓柱后,留下幾人護持在身前,其余十幾位大漢便上前和劉家眾人打做一團!
方老二帶來的這十幾位好手最低也有后天六重,最厲害的則是兩位八重高手,就是劉灞山在此也能戰個平手,何況他還不在,所以場中形式堪稱一邊倒,十幾位好手一個可挑兩個,比劉家徒眾強的不是一分半點。
眼見形式如此不堪,劉虎兩位教頭也只好上前幫戰,二人都是后天七重功力,配合默契,合擊之下堪堪擋住方家那邊兩位好手的攻勢。
一團亂戰打的內堂桌椅破爛,僅有的幾件瓷器也被打的稀碎。劉弱瑩看了眼局面心知幫不上忙,眼中升起了霧氣,淚水不自主的在眼里打起了轉。
她骨子里只是一個少女,說說場面話撐撐臺子還能壓住心里的不安,遇到這種不講理的江湖混戰真是毫無辦法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