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天空,空氣中飄散著陰邪的妖氣,似把月亮都給遮蔽了。
漆黑的森林中,透不出一絲光亮。珊瑚孤獨的走在茂密的森林中,只有云母跟隨在珊瑚旁邊靜靜的走著,腳踩在滿地的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在這寂靜的氛圍中,從前方傳出來另外的突兀腳步聲。
珊瑚目光直視前方,很快前方出現了一個身影。雖然夜色漆黑,但是珊瑚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的身影。
前方的身影也停在了原地,目光停留在了珊瑚身上。
這幾秒短暫的停頓,卻仿佛一年那么漫長。忽然,珊瑚猛的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前面的身影。
“琥珀!琥珀……”珊瑚緊緊的抱住了眼前的身影,也正是琥珀,她的弟弟放聲大喊,眼淚從她的眼中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村子里的人都死了,都怪我離開了村子,妖怪們趁我不在襲擊了村子,大家,大家,大家全都死了!”
先前壓抑著自己內心悲傷的珊瑚,在遇到自己的弟弟琥珀后她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傾訴著她的悲傷痛苦。
琥珀猶如木偶一般僵在原地,任憑珊瑚抱著他狠狠的哭泣訴說著,似乎被珊瑚說的信息給沖擊住了。
良久,珊瑚似乎把眼淚給流光了。情緒漸漸的平復下來,抬起頭來看著眼前仍然有些呆滯的琥珀。
語氣悲涼的說道:“父親們呢還有一起去城主府除妖的大家呢,怎么只有你一個回來了?”
琥珀如木偶一般的身軀似乎被上了發條,緩緩的動了下身體,手里握著的除妖鐮刀輕微的動了下。
緩緩的開口回答道:“父親死了,大家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回來。”
珊瑚原本略微平復下來的心情一下子如翻江倒海一般,大腦此刻一片空白。珊瑚此刻突然覺得她在做夢,做了一場無比真實的噩夢。
等她醒來后,一切都還是以前那樣,父親還在嚴厲的督促她練習除妖技術,云母懶洋洋的躺在一旁曬著太陽。
琥珀站在另一旁揮舞著他的鐮刀,勤奮的練習著。
路過的村民熱情的跟他們打著招呼,日復一日,平淡卻讓人溫馨。
當珊瑚沉浸在她的內心世界不愿面對現實的殘酷事實時,一聲平淡不參雜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傳來。
“都是姐姐的錯,是你害死了父親和大家,所以你也去死吧。”
珊瑚宕機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這話的信息,一股劇痛從后背傳來。
多年以來訓練的本能反應讓她一下子推開了眼前的琥珀,一個翻身越到了兩米遠的地方。
珊瑚伸出手將插進她后背的鐮刀拔了出來丟在一旁,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琥珀,“你在做什么?琥珀”
琥珀漠然,沒有回答珊瑚的質問,手中鏈子一揮,丟在一旁的鐮刀頓時飛舞過來。
擺弄著手中的鐮刀,琥珀一言不發猛的沖了過來,那氣勢誓要把珊瑚殺死。
砰!鋒利的鐮刀撞擊在了飛來骨上發出來刺耳的聲響!
珊瑚強忍著疼痛,由于此刻失血過多,她只能勉強架起了飛來骨抵擋了一下琥珀的攻擊。
此刻的珊瑚已無瑕再去質問琥珀為什么這么做,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了起來,眼見琥珀又舉起了他的鐮刀向下刺來,飛來骨滑落下來,她已經無力再支撐起來。
就當她意識開始模糊,閃著寒光的鐮刀在她緩緩閉合的眼神中逐漸放大。
錚!清脆的打擊聲響徹在寂靜的森林中,原本身子已經癱軟即將倒在地上的珊瑚突然身子一緊。
感受到了一股溫暖的氣息,隨后落入了一個寬闊的胸懷中。
再最后閉合的模糊雙眼中,珊瑚看到了一副俊毅帥氣的臉龐,只是臉上帶著焦急擔憂之色。
“犬夜叉…”微不可聞的聲音響起。隨后珊瑚失去了意識。
犬夜叉看著懷中已經失去意識昏迷了的珊瑚,原本堅毅英氣的面容此刻已是充滿了悲傷疲憊,滿是柔弱。
鼻子輕嗅,隨后犬夜叉轉頭看向一旁的琥珀目光微凝。
鋒利的爪子抬起,沖向了琥珀……
……
當珊瑚再次清醒過來時,橘黃色溫暖的火光在她眼前閃爍,她緩緩支起身子披在她身上的火紅色寬大的火鼠裘也隨之滑落。
“你醒了,身體怎么樣了?”輕柔帶著關心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珊瑚轉頭看去,看見了犬夜叉站在她的身后,目光中帶著些許關切,手中還拿著一個兔子。
稍微挪動了了下身體,發現除了還有些輕微疼痛外已經好了很多,原本被鐮刀刺中的傷口處已經被繃帶仔細的包扎過。
“看來好了不少,餓了吧,正好我打了點牙祭過來”
犬夜叉抬起手中的兔子微笑的對著珊瑚說道。
笑容猶如黑暗中的一束光,讓充滿悲傷的珊瑚此刻也放松下來不少,她點了點頭。
篝火在燃燒著,陣陣香氣從串在樹枝上的兔子傳了出來。
“那是我的弟弟…”珊瑚看著眼前的篝火突然開口。
“我嗅出來了”犬夜叉也盯著眼前的篝火。
良久,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我放他離開了”
“謝謝”
沒有多余的詢問,沒有多余的解釋,似乎兩人已經默契的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橘黃色的火光依然在這漆黑的夜里閃爍著,溫暖著兩人。
珊瑚緊了緊披在身上寬大的火鼠裘,那從火鼠裘上傳來的溫暖比之眼前的火堆,比之太陽都要溫暖。
夜色漫長,但兩人的心卻在漸漸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