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修遠脖子伸了老長,這丫頭還真打算要銀子?
“不如這樣,你嫁給本公子,所有銀子都是你的。”沐修遠眉眼一挑,賊兮兮道。
木離并未發火,卻一聲不吭。
“我知道你的秘密。”見她不作聲,沐修遠不怕死的又往她身上靠了靠。
木離一個激靈,閃到馬的另一側,怒視他,“什么秘密?”
沐修遠不敢靠前,笑吟吟道,“我會讓它爛到肚子里。”
“你剛剛說什么,娶我?你也是斷袖?”木離默了默,轉即冷笑道。
“呵,本公子如此風流俊雅,怎么能是斷袖之身,不若試試?”沐修遠不知怎么又跑到木離這一側,邪魅一笑,青口白牙,很是倜儻。
“你,你怎么知道的?”半晌,木離咬了一下唇,莫名地情緒炙滿雙眸。
這下輪到沐修遠怔住了,她承認自己是女子?
那是不是說,她,她就是?
沐修遠激動地差點跳起來抱住她,她真得是!
看他歡喜雀躍,木離眸子暗暗沉下來。
“我沐修遠此生從未對任何人認真過,一見你便動了心,所以想娶你也是真的。”沐修遠自顧自說,洋溢的笑意盈滿臉頰。
“我問你是怎么發現的!”木離有些微怒,聲音卻依舊壓低了說,街上人來人往,確實不適合發火,不然,她一定……
算了,他不會害自己的。
“直覺。”沐修遠嘴角浮著一抹笑,洋洋得意道。
木離真想朝他臉上狠狠地打他一拳,讓他嘴賤!
沐修遠本想再多說幾句玩笑話,見木離橫眉冷怒,只好悻悻作罷。
兩人又往前走了不遠,有孩童叫賣糖葫蘆,木離的目光瞬時被吸引了過去,記憶的閘門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
“沐哥哥,我想吃糖葫蘆。”
“離兒,不能吃糖葫蘆,聽大哥的話,沐修遠,你也不準給離兒買。”
“當然,我肯定不會買的,放心。”
小木離見他們都不肯去買,小臉長滿了委屈。
大哥裝作看不見,沐修遠不知何時離開了面館,等回來時,竟然直接推了一個小車子,上面掛滿了糖葫蘆。
“離兒,來吃。”
小木離興高采烈,隨手拿了一串,小嘴舔了又舔,愛不釋口。
“沐修遠,你怎么說話不算數,不是不準買嗎?”
“啊,木澤,我沒買啊,沒看我這是要推出去賣嗎?走走走,咱們先將離兒送上山,一會兒,咱倆一起賣。”
“滾,誰和你一起賣!”
……
“離兒,給你糖葫蘆。”沐修遠見她盯著糖葫蘆看,便買了一串回來。
木離沒接,也沒聽清,他嘴里喊了一句,‘離兒,’因為,她看見了兇神惡煞的戰王爺,正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定在她不遠處。
見她木木出神,沐修遠順著她的視線,往前看了看,那銀色蝶形半面罩,除了戰神王爺,這京城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過來!”對面之人,冷戾一聲。
木離一動不動。
一陣風馳而過,木離直接被某人掠到了馬背上。
沐修遠驚詫中,這戰王爺的功夫也太詭異魔化,人便被搶走了?
怔愣之下,君墨白已經抱著木離馳馬消失不見。
“人被搶了?”沐修遠緩過神,呢喃道。
他瞅著手里快要融化的糖葫蘆,怔了怔,她真得是離兒,他喊了她一聲,她根本沒反駁,對,一定是,不會錯!
君墨白,呵,什么斷袖,根本就是想霸占離兒。
沐修遠重新跳上馬背,騎著馬兒慢悠悠地晃在大街上,心底翻來倒去各種思量,怎么才能帶著離兒遠走高飛?
還有她為什么會女扮男裝?為何不回鳳府?……
沐修遠不覺過了自家店鋪門口,掌柜的瞧見他騎著馬兒從門前過,少主子怎么沒進來?
他有些詫異,身子跟著便走到了門口,奇怪,少主子怎么又去那酒肆了?
莫非那酒肆的菜肴真得好吃?
不行,找個機會一定要去嘗嘗!
再說沐家少主子沐修遠,這騎馬到了離楓酒肆門口,下馬便直接就進去了,當然,他也知道,木離不一定在。
不急,他可以等,就像木離現在還未承認她鳳家嫡女的身份一樣,就算她不承認,也沒關系,他可以永遠幫她保守這個秘密,永遠!
“沐公子。”劉語嫣一出來,便看見了沐修遠,嬌柔如常。
沐修遠見她,又瞥了一眼酒肆伙計們,“本公子過了時辰,不知還有什么好酒好菜?來間上房,統統都來上一份!”
“好嘞,您先樓上請,馬上就來。”掌柜的笑意映滿臉,小心伺候,似乎晃在眼前的都是一坨坨大錠的銀子。
掌柜的哪能不認識他,這沐家少主,可不是頭一次來點全宴,頭幾個月時,來過小半月,每次可都是大手筆。
后來許久不來,怕是去了外地。
不日前,晚間來,讓那粟米花鬧得,竟然不歡而散。
今日,這沐公子主動前來,莫非又……不管他,離主子說過,能來送銀子的都是衣食父母,要敬重!
這樣,才能把銀子一點點從旁人的口袋里,嘿嘿,順到自己的口袋里。
掌柜的張伯,心里簡直樂開了花,領著沐家少主子上樓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好似踩著一錠錠光閃閃的銀子,輕飄飄喲仙游而去!
張伯和沐修遠去樓上包房,劉語嫣也跟了上去。
離主子不在,她幫著招呼酒肆生意,無可厚非。
張伯可不在乎,這劉語嫣,反正他也不看好,愛誰誰。
只要酒肆生意好,離主子高興就行。
沐修遠左等右等的人,終于被戰王爺給帶了回來。
木離冷漠的臉看不出情緒,那戰王就更不用提了,帶著個鬼面罩,像個魔煞,誰知道他什么心情!
“離楓。”沐修遠站在二樓,喊了一聲。
木離抬了抬頭,淡淡一笑,“原來是沐公子,張伯,可有好生伺候?”
張伯站在樓下柜臺內,走了出來,“主子不在,語嫣姑娘在幫忙招呼客人。”他話里話外,表了個明白。
木離笑了笑,“原來是嫣兒在招呼,也好,王爺,可要在酒肆用晚膳?”她說著,看了看君墨白。
某人正冷眼旁觀,忽然覺得她這個笑,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