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涼子劍眉微皺，道：“祭師如此幫助諸實，不怕他到頭來會反目嗎？”
祭師沒有回答，沉默片刻后，忽然道：“離開吧，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過與世無爭的日子。”
梅涼子還想說什么，但最終還選擇拱了拱手。
他轉身邁開腿走幾步后，又停下，轉過身來，深深地向祭師鞠了一躬。
“謝祭師。”
“不必。”祭師聲音忽然變得冷淡：“不過，方依洛或許并不適合你。”
……
“嘿！”
“咴！”
“你小子還不醒么？”王西統在江啟耳邊喊道。
朦朧中，江啟聽到了聲音，悠悠醒轉。不過他卻沒有睜開眼睛。
而是順勢盤坐而起，檢查自身狀況，順帶緩解一下周身疼痛，特別是后背長翅膀那塊。
真的是無敵劇痛。
索性，檢查一遍后身體并沒有什么大礙，主要是經脈和血輪有些操勞過度，出現了些許裂痕。稍微修復一下就能解決。
結束修復過程后，他才恍然想起自己暈倒后被戾氣所傷，陷入昏迷的事。
趕忙又心神入定，查看起心神輪。
此時心神輪安靜祥和，仍舊是那副破損的樣子。不，嚴格來說它現在就像是一口破損的罐子，儲蓄的戾氣越來越多了。
江啟倍感壓力的呼了口濁氣，
戾氣去不掉，一直都是他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
見戾氣對自己沒有造成什么“改變”江啟只好暫時作罷，退出入定。總結起這次戰斗后獲得的“東西。”
第一，他終于可以相信，王西統確實是懂得不死鳥之力的提升方法。
能夠達到“共性”階段，開啟不死鳥之力的成長門欄，體會到不死鳥的全新模式，這些都離不開王西統的關鍵指導。
第二，王西統現在雖然是性靈狀態，但實力卻很強，而且強過自己不是一點半點。
在與諸暨和那三名入道境強者的戰斗時，王西統只朝虛空輕輕一點，便讓自己擺脫了諸暨的困龍窟。
由此可見一斑。
第三，也是江啟最關心的一點，雖然經脈和血輪沒有大礙。但心臟位置處的戾氣變得更多。
還是無法讓江啟覺得安穩。
自己無法解決，江啟只好睜開了雙眸，尋找答案。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四面圍著牛皮布，他顯然是在一處帳篷里。
而王西統所在的那口破罐被擺放在離床鋪不遠的一張格格不入的紅木桌上。
“醒了？”王西統在破舊罐子里探出腦袋。
“醒了。”江啟身子還有些發軟，但不妨礙他坐著朝王西統拱手道：“多謝老前輩。”
如果不是王西統關鍵時刻出手，恐怕自己已經涼涼。
“呵。”王西統略顯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呀，誰讓我們如此有緣，互幫互助嘛，還行吧。”
末了，又用一種看穿人心的眼神向江啟看來：“你心中一定還有許多疑問吧？”
江啟愣了一下，忙道：“昏迷前，我是被諸暨和那六名入道境強者生衍出來的戾氣所傷。而那股戾氣現在正積蓄在我的心臟處，不知如何解決。”
“這正是使用不死鳥之力的代價。”王西統道：“也許是法則的緣故吧，不死鳥能讓你的力量瞬間增強，同時，也會讓你面臨深淵。”
這一點，江啟在和巴彥爾那次戰斗，爆發不死鳥之力后，就已經有所猜測。
但不是每次都會遭到戾氣的侵蝕，所以就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經王西統這么一說，他才有了確切的了解。
用不死鳥之力殺人，會有幾率遭到戾氣的侵蝕。
不過，這家伙說只說一半啊…江啟心中嘀咕。
自己想的是怎么才能解決心中儲蓄的戾氣，而王西統卻只說了戾氣產生的原因，卻沒有告訴解決辦法。
對此，江啟也不急，心中開始醞釀計劃。反問道：“那前輩的神狐之力呢？是否也有相同弊端？”
王西統搖頭：“怎么能相同呢？每一條血脈之力的能力都有所不同，付出的代價肯定也不相同的。”
“原來如此。”
這話題江啟就此打住，沒有再細問下去。他覺得兩人關系還沒好到問王西統神狐之力的反噬是什么，王西統就會說。
硬要問，也只會讓兩人尷尬。
王西統忽然好奇道：“你不想知道我神狐之力的反噬是什么嗎？”
“前輩，您要說么？”江啟來了興致，雖然自己擁有的不是神狐之力，但知道多一些知識點，總歸是好的。
沒想到王西統卻嘿嘿一笑：“不能告訴你。”
老瓜皮……江啟腹誹。更加篤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前輩，你竟然如此了解血脈之力的事情，你可知道洛伊這個人？”
江啟猜測過王西統“神狐之力”的能力，應該就是能夠知道各種知識點，所以直覺認為他應該會有答案。
同時，江啟已經開始為后路開始打算，這次送走諸暨等人的事，應該瞞不了多久。
諸實奪走了洛伊的嗜血珠，他想通過對靈僵之血的了解，側面去了解諸實擁有靈僵之血后，會得到怎樣的變化。
從而制定接下來的計劃。
再者，或許能認知清楚，靈僵之血在自己身上，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可謂是一箭很多雕。
“洛伊……”王西統沉吟片刻，“你是說那個被詛咒的國度，擁有靈僵之血的洛伊王嗎？”
“正是。”江啟點頭，果然，王西統是知道的。
他之所以認為靈僵之血屬于血脈之力，是因為靈僵之血有著和血脈之力的共同點。
擁有靈僵之血，會在月圓之夜遭到反噬。
王西統似乎也知道江啟是這么判斷的，有些許賣弄的說道：“擁有靈僵之血能讓肉身變強，弊端卻也很明顯。有些人會因此失去理智，還會在月圓之夜時遭受到反噬。
但它算不上真正的血脈之力。因為血脈之力都是上古傳承下來的，而靈僵之血是因詛咒而生。頂多……頂多算得上是“仿造”的血脈之力。”
“有人能造血脈之力？”江啟覺得很不可思議。這讓他想起了一個人——趙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