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昆哥感慨萬千。
身為堂堂五億存款先生,大周末的居然約不到美女一起吃海鮮,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
電話鈴聲打斷了昆哥的愁思,居然是“失蹤人口”史元鵬。
“昆弟,救命啊昆弟。”
錢昆毫不猶豫懟道:“救你妹的命!給你錢就是讓你玩失蹤是吧?”
電話里一陣哼哼唧唧,聽聲音,鵬哥似乎是非常艱難的翻了個身。
“想救我妹的命,那你得去做一下你二姑的思想工作,讓她抓緊給我生一妹妹。”
錢昆給氣笑了,道:“少扯淡,你人在哪?”
史元鵬沉默片刻,不無矜持的說道:“我說我現在掛在十幾米高的廣告牌上你信不信?”
當然信,以你無限猖狂的作死能力,被人拿繩子束緊蛋蛋拴在超跑后面時速破兩百人肉拖地都有可能。
“九一廣場東南角南洋風情酒店那個大廣告牌你知道吧?我現在就在上面掛著,抓緊點來哈,我估計我差不多還能再堅持個十來分鐘,對了,過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帶……”
錢昆直接掛斷電話,再聽下去,他怕自己會把手機從車窗扔出去。
氣歸氣,萬一五億存款是和這個手機綁定的呢?
沒必要對屎淵鵬負責,但必須得對自己的財產負責啊!
周末晚高峰,從西三環到九一廣場,耗時約兩個小時。
期間,史元鵬鍥而不舍打來十一次電話,昆哥一概拒接。
晚八點零六分,昆哥從南洋風情酒店7011房的窗口,把一絲不掛的鵬哥從窗外廣告牌上接了進來。
別說,雖然在鄉下老家蹉跎了這么好些年,鵬哥的胸腹肌肉輪廓還是那樣的分明,挺讓人意外的。
“老子從他嗎15樓直接掉到7樓,差點摔斷,草!”
史元鵬拿浴巾裹住要害部位輕輕揉捏著,不忘罵罵咧咧。
錢昆憋不住的嗤嗤笑,很是幸災樂禍的問道:“咋的?挨仙人跳了?”
史元鵬怒聲道:“現在這幫扎火囤的龜孫子,嗎的什么都干的出來!不知從哪找出來訛人!草!”
怪不得呢,原來是撞上了這條線,難怪以鵬哥兇殘級的戰斗力,也被逼的不得不跳窗逃生。
關鍵是這廝嘴上罵的難聽,其實語氣中并沒有多少真正怒意,以錢昆對他的了解,知道這廝絕對是憑借優秀的身材白嫖了那位不知真假的軍嫂,多次!
所以他真正氣的,應該是因為在廣告牌上掛了兩個多小時的憋屈,而不是被人玩了仙人跳。
“讓你給我帶套衣服,你個鱉孫掛電話掛那么快!”
錢昆呵呵笑道:“你要是敢一絲不掛在酒店門口等我從地下停車場開車上來接你,我再給你二十萬。”
史元鵬豎起大拇指,贊道:“好兄弟!就這么定了,不給錢你生兒子沒屁眼嗷!”
錢昆揚一揚手機:“現在就給你轉賬!”
史元鵬擺擺手,道:“別,手機沒電了,等我先充個電,要不沒有收到轉賬的快感。哦,對了,你先打電話報個案,廣告牌上還有一個人,女的,估計掛了得有好幾天了,他嗎的臭了都!”
錢昆根本沒在意,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繼續整這個鳥人,整到這廝改邪歸正為止。
當他下意識撥通麒麟衛的報案電話,聽到電話里傳來接線員機械的問詢聲音,才猛的反應過來,好端端的,報什么案?
“不是,你剛說啥?報案?你白嫖被人打還敢報案?”
史元鵬斜往上指了指外面的廣告牌,道:“上頭還有個女人掛著呢,小昆弟弟!”
錢昆把電話丟給混球表哥,一個跨步竄上窗臺,拉著窗框,探出大半個身子向上張望。
入目的自然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這邊史元鵬已經把情況反映給了麒麟衛。
掛斷電話道:“黑燈瞎火的,能看見個屁,等麒麟衛和消防過來再說。”
錢昆跳下窗臺,從他手里接回手機,警告意味十足道:“你可別亂開玩笑報假案,真還有人?”
史元鵬一臉不耐道:“兄弟,哥啥時候騙過你?”
錢昆不得不點頭承認,這位不靠譜老表雖然很能作死,但確實從未對他說過假話。
盡管他不說假話的原因,很大概率是“干壞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強大內心在支撐……
疑似命案,所以麒麟衛來的格外的快,五分鐘不到,三輛武裝巡邏車就堵在了南洋風情大酒店樓下。
接到麒麟衛回訪電話后,錢昆和表哥一起下樓。
和他們一起急匆匆下樓的,還有不少剛開始上早班的失足男女,這些都是收到酒店通知抓緊撤離交易現場的。
電梯里,錢昆和史元鵬這對一清秀一健壯的帥哥組合很是招人眼球,主要是鵬哥已經開始踐行剛剛打賭的內容,全身上下連塊布片都莫得。
好在錢昆出房門前就已經把車鑰匙給了史元鵬,此時馬上裝作不認識這廝的樣子,迅速一臉鄙夷的和這個沙雕拉開距離,順利融入對沙雕指指點點的吃瓜群眾中去。
下到一樓大堂,電梯門剛開,便有兩個軍裝麒麟衛把住電梯門,另有兩個便衣擋在門口,劍拔弩張的樣子。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電梯里的特殊從業者們的褲襠頓時就嚇濕了好幾片。
幸好,今天麒麟衛并不是來查非法交易的。
一名看著年輕些的便衣,上前用銳利眼神掃過一圈,肅聲問道:“誰報的案?”
錢昆給史元鵬一個眼神,舉手往前擠出,同時說道:“我報的案。”
兩個便衣一左一右夾持下,昆哥老老實實跟著來到酒店大堂一角坐下,開始錄筆錄。
消防車也剛好到位,云梯探出,送兩名消防戰士爬上廣告牌。
年長一點的便衣問道:“你是怎么發現上面有人的,大概什么情況,先簡單講一下。”
錢昆收回追著消防戰士的目光,奉上在電梯里醞釀好的答案:“我剛買了房子,三天以后才能交房,所以來酒店暫住幾天……”
年輕便衣立刻強勢打斷他,大聲問道:“買的哪里的房子?為什么要三天交房?”
錢昆瞄他一眼,道:“南湖公園巽字6棟22層,裝修需要三天。”
年輕便衣繼續問道:“既然你能買的起南湖公園,為什么不住廣場對面的洲際酒店,比這邊舒服吧?”
錢昆輕蔑一笑,反問道:“你應該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吧?那再過幾年你可能就懂了,只是可能嗷。”
洲際酒店豪華是很豪華,但是業務太單一,不符合中高端商務精英們的多樣化需求,所以才會有南洋風情酒店這樣的存在應運而生,填補市場空缺。
這種事情,非老司機不能品出其中味道。
錢昆也是跟了滕鴻浩這個不靠譜的五毒上司,又有史元鵬這個更不靠譜的老表,所以才磨練出了一手優異車技及尋路技巧。
年長便衣接口問道:“你房間號多少,怎么發現上面有人的?”
最難回答的問題終于來了!
錢昆暗提口氣,模仿老錢慣用的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是我表哥兼司機開的房,1515房,因為開房會留身份信息,所以,你們懂的。
“完事以后,我就想到窗口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因為我有點不喜歡她的香水味。誰知道一開窗,特別大一股味,往下一看,就看見她了。
“一開始挺慌的,但是沒敢當時就報案,因為畢竟是在嫖嘛。然后等了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心里實在太難受了,想想還是給你們打電話報案吧,要不晚上睡不著覺。”
故事很假,但昆哥的演技很真,綜合起來比較令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