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怡確實是生氣,氣辜老師怎么這么糊涂,差點就把自己推向一個她明明已經看見過了的坑;她氣自己怎么會在聽到莫斌的醉話后,竟很認真的檢討自己哪里做的不對!氣自己莫名奇妙的像猴一樣被人給耍了!她一連氣苦了三四天,才又轉過神來另做它想,幸好自己沒有對他真的動心像真的戀愛一樣交往,那樣豈不是要步了他前女友的后塵,保不定那天也被打得被120抬走。
一想到那個出走的女孩,梁夢怡又充滿了同情。那女孩該是多么的傷情和絕望,才會選擇遠走他鄉到那樣無親無友的地方躲著!不惜跟家人鬧翻,還差點丟了性命才領會了那讓她曾經不顧一切的愛情真面目。她在學校喪盡了臉面,不能再回去工作,不能再跟那個傷害自己如同暴君一樣的男人面面相對!那些皮肉上的傷痕怕是已經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上了吧,甚至讓她都不再想沿著原來的軌跡生活,必須留在那紙醉金迷的世界里才能療傷!不知道她還要揮霍多久的大好青春,才能補平她心里的那些個傷疤?!
梁夢怡猛然想起那一句老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不由又是一陣嘆息。
廖學玉開始了一段新的戀情,張毅先生是軋鋼廠的技術員。梁夢怡在她新戀愛期開始后見過她一次,一張圓圓的貓臉甚是明媚,大眼睛里滿溢著盈盈笑意,穿著她最喜歡的大紅外套,從外表到內心都升騰著一種朝氣!
名字剛毅的張先生其實長了一張娃娃臉,眉眼間是很柔和的神情,雖然兩鬢須發濃密,但也沒能讓他看起來更多一些威武,如果他的眼睛能再大一些,嘴巴再小一點,那他跟老貓在外型上是極為般配的,一雄一雌兩只貓。他看廖學玉的眼神很是寵溺,像是長了她一輩似的,其實他不過大她一歲而已。吃飯的時候,廖老貓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又要那樣,一會兒說這個菜咸了,一會兒那個菜又要加點糖什么的,張毅都笑笑的答應著,順手的自己做了,不順手的就招呼了服務員協調。
梁夢怡齜著牙笑著說:“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有這么多事!”
張毅忙著替自己伸冤道:“當著朋友面還算好的,私底下就我們兩個人的時侯比這個還過份……呀呀……!”張毅的話沒說完就叫喚起來,廖學玉的貓眼已經含著笑意瞟上了張毅,貓爪子在桌子下撓上了他的腿。
梁夢怡哈哈笑著:“疼吧?她的貓爪可是練過九陰白骨爪的!你也別叫喚,糖分太高,聽著膩得慌!”
因為張毅要值夜班,吃過飯后就先走了,廖學玉和梁夢怡這才完全放松下來。中午沒時間趕來吃飯的楊靜發信息到傳呼機上說已經辦完事出來了。她倆便先找了一家茶室坐下,越加隨心所欲的聊著,等著楊靜來。
梁夢怡笑問:“小死貓,上哪里找著的這么好脾氣的絡腮胡?!”
廖學玉笑得大眼睛瞇起,抬著貓爪子晃了晃抗議到:“找撓啊?我可比你大,居然敢叫我小死貓!”
“天哪,就大一歲,還美暈你了?別繞話,快說重點!”梁夢怡喝了口剛泡開的的糯米香茶,皺著眉說:“這是哪里產的茶?過期了么?怎么一股襪子味!”
廖學玉一口水嗆出來,又掩口悄聲笑著說:“嘴這么刁鉆!小心老板聽見潑你一臉水!我喝著就沒什么問題啊!”
梁夢怡哼了一聲:“你說你那么喜歡貓,天天晃個爪子裝貓可愛,可怎么喝水要過喝的而不是用舔的呢?!你再舔舔看,到底有沒有襪子味?”
廖學玉笑得不行了,一整個身子都倒在了沙發里。梁夢怡笑著看她,還是跟讀書時一樣,笑起來跟哭起來一樣剎不住車。想必她跟張毅談戀愛是很幸福的吧,似乎她跟艾小順在一起的時候就沒見她這樣笑過。
正笑著,楊靜邁進了茶室的門,一眼就看見她倆并走了過來。
“哇哇!你雷達真準!還怕你找不到,正算著時間要出去等你呢。”梁夢怡打趣著楊靜。
“是在這街上繞了一圈才找著的,我也怕找錯了,結果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老貓招牌性的笑聲。幸好現在是下午時間這里沒什么人,要不你倆太討人嫌了。”楊靜重重坐下,順手把包交給廖學玉讓她放在里坐。
“快,我也要聽!夢藥罐給你說什么了笑成這樣?”
剛剛才止住大笑的廖學玉一聽楊靜的話,忽地又接著大笑起來:“老夢,這下有人懟你了吧!小藥罐子!”她把包一放,便一把抱著楊靜的胳膊做乖巧裝地說:“還是我的木姜子姐姐好!讓你欺負我,小藥罐!”
楊靜無奈地嘆口氣說:“你又拉上我干嘛?苯死了!一高興就智商不在線!”
梁夢怡也笑得開心,說:“這才是她!要不抱你胳膊的就是我們不認識的傻貓了。”
藥罐這綽號是梁夢怡在大學時得的,因為身體弱抵抗力不強,感冒咳嗽是常事,感覺總在吃藥。她的同學給她取過兩個綽號,一個林妹妹,一個藥罐子。林妹妹的叫法太仙又短命,所以一段時間后,藥罐這個接地氣的綽號勝出。那時候廖學玉時常去學校找她,跟她的室友混得比較熟自然就知道了這個綽號,廖老貓知道了,楊靜也就知道了。只是畢業后,再也沒人這么叫過梁夢怡,廖學玉幾乎也快把這綽號忘了。不想今天突然被楊靜提起,自然是又親切又好笑。而楊靜的木姜子這綽號更是很多年都被遺忘了的。那是中學時代就有的稱呼,緣由是楊靜祖籍貴州,而貴州人做菜喜歡用天然的木姜子做調料,使得菜的品味里有種奇異又健康的酸香,楊靜的綽號因此而得。
木姜子比藥罐子被遺忘的時間更久遠,今天都被提起來,好像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她們開心地笑著,她們并不知道,這樣簡單的笑將在她們的生活中越來越少。
廖學玉在梁夢怡和楊靜的逼問下交待了同張毅相識的過程:廖學玉被單位零時拉去頂替同事參加一個培訓會,時間是一周,開會時張毅就坐在她身旁。其實,坐位是可以隨意調動的,諾大的一個禮堂,座位只按單位區分了一下大概區域。只是這一周,張毅都雷打不動的坐在廖學玉旁邊。幾天交流下來,張毅就被這只愛笑的小肥貓所吸引。倆人常在開會時交頭接耳悄悄說著小話,就像讀書時跟同桌在課堂上竊竊私語一樣。后來兩人相聊甚歡并互留了傳呼機號,再后來就自然而然往美好的方向發展了。
這樣的相識并不算清新脫俗,也不算浪漫風雅,但是梁夢怡和楊靜還是聽得津津有味。楊靜在聽梁夢怡略帶夸張地敘說了吃午飯時張毅對廖老貓的種種關心和忍讓后,幽幽地說:“老貓這回有福氣啦!在那種無聊的培訓會上都能認識擦出火花來,看來真是上天安排的緣分呢!”
聽得楊靜的話里有些幽怨之聲,廖學玉忙著問楊靜和男朋友處得怎么樣,并說:“其實今天應該讓你帶他來的,我和夢怡都沒見過呢!要不現在叫他出來?”
楊靜冷冷地笑了笑,說:“已經分手兩個月了,沒人可帶也沒人可見!”
廖學玉和梁夢怡面面相視了一下,大感意外。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