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途中接到趙晴電話。
說一早派車送最后一批學(xué)生過來,趁著當(dāng)?shù)乜脊抨犂镔Y的車給他捎了幾只羊,還臨時湊了點柴火木炭和其他東西,讓周林保持手機暢通。
于是周林路過大營找班長,結(jié)果一問才知他去了其他考古隊的營地聯(lián)絡(luò)事情。
只好拐彎去大灶跟劉師傅交代,讓他見到班長說一聲,今天就能把羊還上。
說話間順手給他塞了一包煙。
劉師傅昨日還想著這幾個學(xué)生是仗著陳玉梁的關(guān)系,侵占公共資源,說借只是一個借口,卻沒想今天真要把羊換上。
他此刻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午餐,幾個盆里剛泡上大米,于是立刻改變了做大米炒菜的想法。
擦著手將煙接過去揣到兜里,“早上就聽說今天要送羊過來,原來里面還有你托人捎的,那就再殺一只,中午給你們做抓飯,再留點肉晚上給新來的同學(xué)搞歡迎會。”
說完又貼心的詢問,“對了,你喜歡吃什么,待會兒燜飯的時候,我順手給你弄個小炒。”
“紅燒羊尾油會做不?”周林問道。
劉師傅伸出大拇指贊道:“還是你會吃,他們城里孩子很少能降住這道菜,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離開大營回到小營地,先去探望了躺在被窩里呻吟的范劍。
“小范兒,死了沒,沒死起來嗨。”
“嗨你大爺,別逗我,就連說話都牽得渾身疼。”
“出來曬會兒太陽透透氣,你帳篷里都臭了。”
“不想動……咦,你怎么回來了,啥情況?”
“活干完了唄,所以就回來了。”
“啥意思,這才多長時間,你就把活干完了?”
“對呀,剛才過去,氣協(xié)的人說只要把幾個箱子裝滿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不過幾個箱子而已,我分分鐘就干完了。”
“特么的!哎呦……”范劍痛苦的皺起眉頭,聲音立刻變得萎靡,“昨天咱倆弄了快十箱才算完,今天怎么就這么輕易的放過了你。”
“估計你長的太丑,人家看到你就煩,所以才給你加任務(wù),今天你沒去,事情就變得很簡單。”周林笑道。
范劍舒口氣,翻身躺平,目光呆滯的看著帳篷頂部,嘆道:“為了你少受點苦,看來我以后都不用去了,天天躺著就行。”
“說的沒錯,起來吧,我泡點茶,咱倆躺外面曬太陽。”
周林說完離開,回到自己的帳篷里,將爐子搬到外面沙地上,點火燒水,然后從車上搬下來兩張沙灘椅展開。
剛躺下不久,便看到范劍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沉沉的往椅子上一坐,壓得椅子腿深深插入沙中,“哎呦哎呦”的躺下去,呼呼喘起粗氣。
水燒開,周林在兩人中間擺了張折疊桌,泡好茶水。
范劍吃力的側(cè)過身,端起茶抿了一口,又躺回去,口中贊道:“這日子不錯,感覺像在海邊的沙灘度假一樣,要是后面的日子都像這樣就好了。”
周林看了他一眼,道:“以后你不用去,日子不都是這樣么?”
范劍嘿嘿一笑,道:“讓你一個人干活,那多不好意思。”
周林嘆道:“對我來說,有你跟沒你還不是一樣。”
范劍臉色一僵,“你的意思我是廢物?”
“廢物至少不會礙手礙腳。”
“操!還嫌我礙事,你就是典型的吃完飯罵廚子,昨天要不是我,你哪有機會跟烏大的美女搞聯(lián)誼,又怎么可能讓皮亞單獨給你表演唱歌跳舞。”
“沒辦法,誰讓我太有魅力,就算沒有聯(lián)誼會,她也會私下來找我。”
“無恥之徒,懶得理你。”
范劍掏出手機,便開始玩了起來。
周林見狀也拿出手機,“好久沒打游戲了,陪我玩一局。”
“誰有空跟你玩,我跟賽乃姆聊天呢。”
“見色忘友的家伙。”
“跟你學(xué)的。”
范劍的表情痛苦中帶著笑容,在手機上聊了半天,忽然道:“賽乃姆說昨晚招待的很豐盛,想邀請咱們晚上去她們營地吃飯。”
周林淡淡說道:“不去。”
范劍愕然,“啥意思,你不想見你的皮亞?”
“見也是我倆單獨見面,每次都一群人算怎么回事,瞎耽誤功夫。”
“聚餐完了也可以單獨行動啊。”
“那都到幾點了,剩下的時間做不了啥事情。”
“嗯……有點道理,可是,這才認(rèn)識兩天,沒有鋪墊我就約賽乃姆單獨見面,是不是有點太快了,萬一她拒絕怎么辦,最好叫著大伙多聚幾次。”
“鋪墊太多反倒壞事。”
“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的優(yōu)勢在哪里么?”
“我還有優(yōu)勢?那是什么?”
“這樣跟你說吧,如果是在烏大,亦或者在江大,你跟賽乃姆是同校學(xué)生,你覺著像她那樣的女孩,正常情況下你能約出來么?”
范劍想要說什么,可仔細(xì)想了想后,終于泄氣的搖了搖頭,但卻又不甘心的說道:“可是她對我有好感啊,昨天都拉手了。”
“之所以對你產(chǎn)生好感,是因為你們兩個處在不同的圈子不同的地域,只是偶然在沙漠遇見,所以她才會放下所有包袱,輕易因為某一點對你產(chǎn)生好感,不用負(fù)責(zé)任,也不用擔(dān)心后面有糾纏。”
“我怎么聽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的優(yōu)勢在于你倆之前不認(rèn)識,以后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我怎么更聽不明白了。”
“要不怎么說你是笨蛋呢,你覺著跟昨天那個開房車的家伙比,你倆誰更有優(yōu)勢?”
“肯定是我了,你看他那矬樣,怎么跟我比。”
“你也強不到哪去,而且人家有錢啊,在這種地方還帶著一輛豪華舒服的房車,可以讓賽乃姆晚上不用擠帳篷受凍,車上有衛(wèi)生間能洗澡,還有廚具可以開小灶,賽乃姆為什么選你不選他?”
“因為……因為那個姓嚴(yán)的追的是皮亞不是賽乃姆!”
“切,其實都一樣,到了這種地方,他可不在乎誰上他的房車,換做是你,會拒絕其他女孩么?”
“你少來,昨晚賽乃姆跟皮亞她們幾個女孩睡的帳篷,不可能在他車上過夜。”
“這就對了,如果賽乃姆和皮亞沒打算跟他正式談戀愛,就不會在他車上睡覺,否則她們在學(xué)校和身邊生活圈子中的人設(shè)就會崩塌。”
“我好像明白了,是不是因為我是外地的,又跟她們的圈子不認(rèn)識,所以她才會對我放下戒心。”
周林點頭,“最關(guān)鍵大家都在沙漠這種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她們既需要在這里有個依靠,又不用擔(dān)心回去后被纏上,所以你才有機會。”
范劍若有所思,隨即反駁道:“那不對呀,如果需要依靠的話,直接依靠姓嚴(yán)的那個舔狗不行么,完全可以不用任何付出,只享受他的討好,效果豈不一樣。”
周林笑了,伸手在心臟的位置拍了拍,“就算是冰山美人也有情感需求,陌生環(huán)境的陌生人,正好可以填補一下她們寂寞的心靈,適當(dāng)?shù)姆趴v一下天性也是人之常情。”
范劍用力點頭,牽動背部肌肉,疼的咧起了嘴。
卻還是說道:“對對對!作為女神,平時裝的一本正經(jīng)肯定很累,確實需要放松一下放縱一把,就讓我這個外鄉(xiāng)人承受她們的欲望吧!”
說完看向?qū)Ψ剑瑖@道:“你真是個渣男,不知騙過多少無知少女,我要唾棄你。”
周林給他一個白眼,“不是看你被戴過幾次綠帽子可憐,誰愿意理你。”
范劍頓時一臉悲憤,“不是說好不提了嗎!”
“綠帽子王!”
“我跟你不共戴天!”
“你頭頂是綠的!”
“哇呀呀呀!氣死我了!從現(xiàn)在開始不理你,約俺家小賽晚上野餐去。”
范劍轉(zhuǎn)過身,拿著手機又跟對面聊起來。
周林則曬著暖陽,慢慢進入夢鄉(xiāng)。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被葛麗麗夸張的聲音驚醒,“我勒個去,我們在工地辛苦挖沙,你們兩個居然躺家里睡覺!還有沒有天理啦!”
緩慢睜開眼,便看到江琴葛麗麗踩著黃沙走過來。
轉(zhuǎn)過頭,卻見范劍張著大嘴睡得正香,一條晶瑩的口水順著他的嘴角垂到沙灘椅的靠背上。
操,這椅子不能要了。
江琴走到近前,問道:“上午看到你提前回來了,你今天沒工作?”
“今天的活干完了。”周林解釋。
“還是你們舒服啊,我們的活多的根本干不完。”
葛麗麗嘆了口氣,旋即又道:“我們看到剛送來一批學(xué)生,跟車過來的還有一些物資,待會兒你們?nèi)フ依钪绢I(lǐng)東西,我看他還有什么借口。”
周林看看手機,發(fā)現(xiàn)時間已接近一點,心說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正要說話手機忽然響起,卻是個陌生來電。
接通后得知是送貨的司機,說趙晴交代給他送來一批東西。
于是叫上葛麗麗和江琴,坐上威震天去取東西。
至于范劍,被吵醒仍躺著不肯動,一翻身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