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戰將為國守山河,最終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連自己都跟著葬在敵國的地牢。
她冷笑一聲:“既然你覺得她的眼睛是我害成這樣的,那我也沒什么好解釋。畢竟有的人咬定的事情,已經是無藥可救。”
木晚晴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姜姑娘何出此言,雖然我這雙眼睛瞎了,但是晚晴不會埋怨你記恨你的。”
這話一出,慕容楚眸光一寒,望著姜瑾的只有失望。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好反省你自己吧。”
那顆沉重的心好像被殘害的滿目瘡痍,姜瑾閉上了眼睛,蒼白的嘴唇流出了殷紅的鮮血。
慕容楚暗叫不好,木晚晴用身子擋住了他的步伐,緊接著隔著衣袖,捅了姜瑾一刀,鋒利的刃扎進了肌膚,再到骨頭。
姜瑾死不瞑目,她不曾想到木晚晴會恨到這種地步,給她提前下了不知名的毒藥。、
木晚晴望著姜瑾的眼神好像是再說:你輸了。
等到慕容楚反應過來,她趕緊大叫一聲,“姜姑娘!”
姜瑾嘴巴苦澀的味道充斥在鼻腔,說不出話,她確實輸了。
若有來生,姜瑾希望自己能復仇,讓那些戰士們死而無憾。
眼前開始變得黑漆漆的,不知過了多久,只聽有人輕輕喚著她的名字。
“瑾兒”
姜瑾張開眼睛,這里好像不是陰冷的地牢,而是庭院的石凳上,她在這里趴著睡著了。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夢
“你爹他去京都府大牢蹲著呢,過陣子就可以回來了。”
一股不屬于她的記憶在腦海里徘徊,喚醒她的人叫方美珊,是這具身體的娘。
而她重生了!
方美珊見姜瑾醒了又道:“你這幾天盡量別出去,等著你爹回來。”
姜瑾看著自己還算稚嫩的手,總算緩過神,上天待她不薄,她必定要想辦法力挽狂瀾。
姜長清在京都府的大牢里待了將近一個月時間,吃不好、睡不好,人瘦了好大一圈。
回到齊伯侯府之后,方美姍各種伺候,吃的、用的、穿的全部比之前更加闊氣。
用她的話說就是:老爺逃過一劫,平安歸來,可得好好補償一下在牢里受過的苦。
姜長清什么也不說,全部由著她去。
只不過……
他更恨姜瑾了。
知道天擦黑的時候味美軒要上生意,便帶了幾個功夫不錯的打手,浩浩蕩蕩沖向味美軒,把去往味美軒的路都給堵了起來。
但凡有要去味美軒的客人,他便讓打手打回去。
連打帶嚇,客人被嚇跑不少。
齊子恒是味美軒的常客,想著今兒要好好吃一頓燒烤,結果……
還沒看見店門,就遇上了姜長清的人堵在那里。
“喲嗬!沈侯爺這是什么意思?”
來味美軒的達官貴人不少,真正能在朝廷里說得上話的,也就那么幾個,而齊子恒恰好是其中一位。
他早就知道姜長清對姜瑾不好,遇上沈家人的時候,格外兇悍。
“想攔本世子的路?那也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姜長清還沒有傻到自己拋頭露面的那種程度,所以,此時此刻,他躲在茶舍里喝著茶,這里的事全交給了管家劉四處理。
劉四不認識齊子恒,下意識以為他只是個小角色,十分不將他放在眼里:“既然知道我們是沈侯爺府上的人,還敢叫囂!”
“小的們,給我打!”
反正自家老爺那樣對姜瑾都沒事,皇上都能饒過,還有什么不能做的?
更別說打區區幾個無名小卒了!
一揚手,便指揮著家丁們朝齊子恒打了過來。
齊子恒冷哼一聲,沖自己的四名下屬使個眼色,四人立時動手,直接把沈家家丁撂在了地上。
“沒長眼睛的狗東西,不知道本世子是誰嗎?”
“小的們,把這些人給本世子揍到他們爹媽都不認識他們!”
隨著齊子恒一聲令下,在地上倒成一片的沈家家丁發出鬼哭狼嚎般的叫聲。
“求爺放過,小的們再也不敢了!”
姜長清聽到外頭的動靜,立刻從茶舍里跑出來,看到自己的人都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氣不打一處來:“老爺我怎么養了你們這么一幫廢物!”
齊子恒瞧見姜長清,既不行禮,也不打招呼,仍舊在對自己的下屬下命令:“繼續打,往死里打,打死算本世子的!”
姜長清是認得齊子恒的,匆匆上前,行了拱手禮:“見過齊國公世子。”
齊子恒卻是冷冷看他一眼:“哎喲喂,像侯爺這樣六親不認、連親生女兒都能傷害的人,本世子可不敢認識!”
語畢,對著自己的下屬們搖搖手:“兔崽子們,跟本世子走!”免得小爺我被有些惡心的人污了眼睛!”
不管在地上倒了一大片的沈家家丁,帶著他的人匆匆進了味美軒。
他進到味美軒的時候,姜瑾正在研究新菜譜,見他進來,只覺得奇怪:“世子今兒怎么來晚了?”
齊子恒一屁股在她對面的桌子前坐下,滿臉怒氣:“別提了!還不是你那個六親不認的狗爹,居然派人攔本世子往你店里來的路!”
聽完齊子恒的敘述,姜瑾立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姜長清這是在自掘墳墓,世子不必替我擔心。”
“倒是我,應該多謝世子。”
這個姜長清是不是腦子不好?
皇帝雖然把他放了出來,卻奪了他上朝的機會,很顯然是在警告他,他不知收斂,卻還要鬧這般,怎一個蠢字了得!
看樣子,這位皇帝也不是真糊涂嘛!
齊子恒不以為意,搖搖手:“三小姐太客氣啦,本世子就喜歡你家的菜,若吃不到,那可是撕心裂肺的難受,他姜長清想讓本世子吃不到這般好吃的飯菜,那可不行!”
姜瑾又一次道謝:“多謝世子,世子爺對小店的大恩,我銘記于心!這就吩咐廚房給您準備幾道您愛吃的菜!”
這一次,姜瑾是實打實的感謝他,故而送的幾道菜全部都是新菜,且不收銀子。
安撫過齊子恒之后,她回到帳房,怎想都覺得不對。
如今她在明處,姜長清在暗處,他有什么小動作,她通通看不見,跟摸瞎有什么區別?
總是要在沈府放幾個自己人才行!
思來想去,決定明天給碧云治病的時候跟她再商量商量。
“想什么呢?”
就在姜瑾發呆之際,慕容楚已經除卻了外裳坐在她身側,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就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