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姑娘,您小心一點,可別摔壞了。”獄卒殷勤的聲音響在耳邊。
木姑娘?
姜瑾睜開眼睛,看向來人,正巧看見木晚晴被綠繡扶著踏進牢門來,又回頭對著獄卒柔柔一笑,“有勞大哥了。這里是一點心意,買些酒喝,也請大哥行個方便,我與她,尚且有些話要說。”
獄卒接過綠繡遞過去的細碎銀角,躬身笑道,“木姑娘客氣了。”
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姜瑾安靜的坐在那兒,并不說話。
木晚晴用袖子掩著鼻子,皺著眉頭打量著這牢房,末了幽幽道:“我自小清苦,卻從來沒見過這腌臜地方。此處鼠蟻遍布,臟亂不堪,姐姐真是受苦了。”
木晚晴欣賞著姜瑾身上的傷痕,心中暢快無比,卻依舊上前去對著姜瑾一禮,“姐姐,我來看看你。”
“看我?別了吧。”姜瑾輕蔑一笑,笑意卻突然間僵在嘴角,轉頭盯著木晚晴的眼睛,慢慢站起身來,“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木晚晴眨了眨眼,無辜的看著她,“我的眼睛怎么了?我覺得它很漂亮呢。”
她笑意吟吟,目光清亮,眼底帶著嘲諷的笑。
“晚晴的眼睛看不見了。”慕容楚的話響在耳邊。
墨色如水,在她眼中慢慢暈開,渾身的血液似被凝固,眼前的一切看在眼中,她只覺得既荒唐,又可笑。
“好!很好!”她氣極反笑,“你與那慕容楚,還真是天生一對,一個比一個會騙人!”
姜瑾咬著牙,只覺得怒火在胸口翻涌,燒的她心焦肺燥,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自問,在南陽時,對你從無一分不好……”
木晚晴昂著頭,憐憫的看著她,“我愛慕楚郎,一心要嫁他為妻,為她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奈何陛下突然下了旨意……我雖然信得過楚郎,但他素來心軟,由不得我不狠心。我若不如此,他豈會與你斷情?”
她走上前去,貼著姜瑾的耳朵,挑釁道:“若不如此,他又豈會挑斷你的經脈,給我報仇?”
木晚晴垂下眉眼,突然目光一凝。
“這是什么!”
她突然扯住姜瑾的衣襟,原本得意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這是什么!”
“小姐,怎么了?”綠繡上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臉色爆紅,對著姜瑾罵道:“你!你這個賤人!”
姜瑾先是不解,見她們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突然反應過來,眉梢挑起,笑道:“這個啊,這可是你的楚郎留下來的呢!”
“不可能!”木晚晴惱羞成怒。
“怎么不可能?你要是不信,就回去問一下慕容楚身邊的侍衛,昨天可全被他瞧見了呢。”姜瑾撫了下唇,像是誠心要氣她一樣,“何止是昨天呢。”
她在木晚晴盛滿怒火的目光下,悠閑自在的道:“在南陽的時候,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孤和你的楚郎,可是整日里顛鸞倒鳳,共赴巫山,快活的很!”
“不可能!你在騙我!楚郎絕對不會對你做這種事!”
木晚晴失控大叫,她慌了,她真的慌了,她和慕容楚在一起已有三年,她也想過盡快將生米煮成熟飯,可是慕容楚卻對她碰也不碰,如今,竟然和姜瑾......
“是不是真的,你回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木晚晴臉色白了又青,已然有些信了她的話,妒火中燒,看著姜瑾那張即便受盡酷刑卻依然艷麗的臉格外刺眼。
忍不住上去對著姜瑾又抓又撓,姜瑾閃身躲過,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正要上前補上一腳,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喝:“姜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