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洪家……
江酌坐在洪老爺子對面,洪老爺子年紀大了,頭發花白,皮膚也有了褶皺,手上有了老年斑。
不過老爺子精神頭卻很足,老爺子的眼神很銳利,如鷹隼一般,直逼人心。
手里是一檀木的拐杖,看起來年頭不小了,不得不說雕工不錯。
老爺子輕哼一聲:“舍得回來了?”
江酌唇角噙著笑意,狹長的眸子里帶著漫不經心,他身上的氣質完全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應該有的。
:“姥爺這說的是什么話?”
洪老爺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啜了一口茶水:“陶家那丫頭,把你帶的不錯啊。”
江酌端坐著聽著老爺子說話,聽到陶幼然的名字的時候眸子里才有了其他情緒,悶聲應了一聲嗯。
洪老爺子的手在杯子上來回摩挲:“怎么,如果不去叫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江酌看著老爺子,眨了眨眼睛低笑到:“姥爺,我贏江。”
得了,不用再往下說,洪老爺子也知道他的答案了,那就是是了唄。
他輕哼一聲:“是嗎,那幫姓江的都巴不得你死呢。”
江酌不甚在意,嘆了一口氣:“是啊,有些麻煩……”
洪老爺子看著沉吟的江酌,很白凈的少年,精致的像從油畫里走出來王子一般,他的睫毛很長一顫一顫的看起來乖軟可欺的很。
但是洪老爺子知道這小子黑著呢,跟個狼崽子一樣……
他父母車禍去世的那天,江酌那天給他打了電話,那天江酌的語氣冷得很……
洪老爺子提出送回帝都下葬的時候,江酌很冷靜的開口:“就在桐城葬……”
洪老爺子知道,他父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在桐城,不知道是江酌的執念,還是他父母的執念。
葬禮那天他去了,遠遠的看到了小江酌,江酌身上有濃濃的厭世氣息,黒譚的深眸甚至有殺意,他的身子很挺拔,直到陶幼然的出現……
他看得出來,那個女孩是江酌那段時間唯一肯親近的人。應該可以感化小江酌,果然他的直覺是對的。
洪老爺子沒有再想下去,對他開口:“這次回來了就不走了吧。”
江酌抬眸,眉梢一動,笑聲從喉間溢出:“走啊。”
意料中的答案,但是聽到還是有些難受的。年紀越大,期盼的就很簡單了,不過總會有人打破老年人的幻想,比如說眼前這位。
江酌笑了笑:“以后會帶孫媳婦常來看你的。”
說完,他起身,跟洪老爺子打了一個招呼,上了樓。
看著那個身影,他心底思緒萬千,同時暗暗慶幸:還好沒有長歪……
江家最近的情況他,有所耳聞,八成是眼前這個小子搞出來的。
憑一己之力,洪家的勢一點都沒借,給偌大的江家出了一個難題……
好幾億的項目說丟就丟,而且洪老爺子知道,那幾個項目不出兩年翻上十倍都是可能的……
他是該說這小子有遠見呢,還是該說江家倒霉呢?
嘆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老了,有些事啊,讓年輕人折騰吧……
……
帝都林家。
二樓的房間傳來清脆的破碎聲。
“陶幼然!你不得好死,給本小姐頂罪是你的福氣還敢拒絕!”
門外的女傭們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沒有人敢敲門。
聽著屋內不堪入耳的謾罵聲,她們神色淡然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一個貴婦人走了過來,身上的旗袍把她的曲線勾勒出來。
顯然她很注意身材管理,皮膚保養的很好。她讓傭人們去忙,自己拿了鑰匙開了門。
房間里亂的一塌糊涂,低上好多碎片,還有乳液,綠植……
貴婦人忽略了這些低聲開口:“寶貝女兒怎么了?”
就看見一個冰藍色長裙的女生,原本猙獰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委屈了下來,嬌滴滴的聲音響起:“媽,我不想坐牢,不想留案底……”
貴婦人摸了摸她的秀發,彎了眉眼,輕聲道:“媽媽怎么可能會讓你坐牢呢,那邊早已經解決了。”
林心月眸子亮了亮:“真的。”
“對啊,讓陶志皓找陶幼然自然是下策了。”
林心月心底松了一口氣:“是嗎?怎么做的?”
“很簡單啊,讓他們不上訴不就行了嗎?”
林心月知道這是私下解決了:“這花了多少錢啊……”
而后眸子流露出惡意:“都怪陶幼然,她要是認罪了那還有這么事啊。爸爸每個月給她打那么多生活費,還真是喂了狗了!”
“好了,和你說了多少次了收斂自己的脾氣,你都是公眾人物了……”
林心月自覺理虧,摸了摸鼻子,撒嬌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