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號,我看著日歷,看了半天,我才發覺已經到良子的婚禮了。幾天前阿青打電話跟我說,要跟我一起去參加良子的婚禮,說白了就是蹭車,我倒是無所謂,加個人呼吸空氣罷了,可他還要帶上他的妻子,這我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阿青的妻子我沒有見過幾次,對她我也不太熟悉,只知道他們是在工作中認識的,然后通過幾年的了解,他們就領了結婚證,阿青的婚禮我是沒有去的,因為那時我正活著沼澤中。
他們的生活挺好的,家庭和睦就差生孩子了。阿青家離我家并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這也就是他能經常來我家,叫我出去喝酒的原因。
我換上自以為體面的黑色西裝,打好領帶就準備出門了,突然我想到了那天良子寄過來的戒指,我決定戴上那枚戒指去參加婚禮。我去找,習慣性地戴在了右手中指上,我看著戒指笑了一下,我把它取下戴在了我右手的食指上。
我下樓的時候阿青和他妻子已經在等我了,阿青眼尖地看到我右手的戒指,他什么也沒說就上車了。
婚禮開始的時間是10點,我們是9點出發的,按理說應該可以提前到。我不緊不慢地開著車,十分悠然自在。可沒過都久,阿青和他妻子就聊起來了,這使一向喜歡安靜的我有些煩悶,但又不好說些什么。他們聊得越發火熱,最重要的是還不帶上我,完全把我當成了一個司機。
這要換別人早把他們轟下去了。我忍不住了,笑著對他們說:“這感情好啊,我成你倆的私人司機了是吧?!?p> 阿青和他的妻子對視一笑,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們安靜了下來看著窗外,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可安靜的時間并沒有像我想象的持續這么長,行駛幾分鐘后,我們就被堵在馬路上,不得前進半分。
我坐在前面倒是挺安逸的,后面兩個人卻不得安寧,阿青時不時的看手表,神情中滿是焦急,而她妻子倒還好,只是單純的在那里嘟噥。
我通過后視鏡看見他們心急的樣子,不禁有些笑意。阿青和他妻子跟良子的關系也說不上太好,也就普通朋友的關系,而我和良子的關系,不用多說什么也能明白,我都不心急,他們心急個什么勁。
這時我想起了一句古話,我可不能當面說出來,不然我會死的很慘。我笑了笑望向窗外,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問題:為什么參加良子的婚禮,我會如此平靜,平靜的像個陌生人一樣,還是說我已經將良子忘懷了。
想到這里,我越發感覺不對勁,心里竟忍不住的有些難受,這到底時為什么呢?我遲遲得不到答案。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心里有些煩悶,看也沒看就接聽了電話。
“喂,你是哪位,有什么事嗎?”
“你不會連這個承諾也無法兌現吧。”
“??”
“不過也是,你已經習慣了說謊。這個承諾,恐怕連你都忘記了吧,不過沒關系,站我身邊的人又不是你?!?p> “滴—滴—滴”電話掛斷了。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恍惚之間回到了剛認識良子的那幾年,那時的我年少無知,給良子承諾過很多的事,那些承諾雖美好,但也很弱小。現在看來,我能兌現的好像也沒有幾個了。
良子說的那個小小的諾,看來現在是我唯一能證明自己的事。
我苦笑了一聲,看了一下手機,已經45了。要來不及了,我看著面前擁堵的馬路,一種焦慮感油然而生。
我急切地想找到突破口,我四處亂望,突然看見了旁邊的非機動車道,這條非機動車道沒有車輛,我腦子一熱顧不上那么多,直接往非機動車道上開。
“這不是非機動車道嗎?你怎么把車往這開!”阿青的妻子生氣的對我大聲喊道:“這是違法的?。 ?p> 我心里本來就煩躁,被她這么一說,我終于爆發了:“閉嘴!如果你怕事的話,請你現在立刻馬上下去?!?p> 阿青的妻子被我鎮住了,眼睛無神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阿青看著我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對于我說的話,他沒有為自己的妻子跟我爭吵,他只是默默地安撫自己的妻子。
我沒有說話,我的眼里只有一個方向,前往婚禮的方向。
我把車開前面時,我才知道堵車的原因,幾輛車連環追尾,現場一片混亂,交警和醫生忙得一團糟。中途有個交警示意我停車,我理都沒理直接加速開走了。
我把車開出了車禍現場,風吹拂著我焦慮的心,陽光打照在我疲憊的臉上,映入我眼簾的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