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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雜文選

被罪之人(九)

鬼怪雜文選 遁地鼠蘇菌 3407 2020-12-05 23:37:09

  二十年前,一輛火車正開往瑞迪克勒斯。當時周圍白雪皚皚,空無一人。但在那天夜晚,沒有槍聲,沒有警報,一切悄愴幽寂。來日,數百萬元的貨物不翼而飛,全車驚動。警方出動所有人馬,調看監控,盤問乘客,勘查路況,布設據點,結果全是一無所獲。遂命為疑案,草草收尾,不了了之。后來所有的火車都不敢來這了,人們便拆了車道,荒廢與止,當地的印第安人就在此安營扎寨,休養生息。

  而這次盜竊的亡命之徒,阿格里(Ugly),背井離鄉,改名換姓為康特勒斯·特羅。為了掩藏他的邪惡計劃,便決計趕走這個村子的村長,但又得做得像模像樣。他便啟用上古的神仙法術,召來了一個大塊頭——大腳怪,興師動眾,惹得村里雞犬不寧。他還用咒文命令打大腳怪,讓它去偷東西。結果正如他所料,老村長雖沒做錯什么,卻因查處不力被革職。

  康特勒斯·特羅于是就接管了這個落后的村子,成了一村之長。只因他那蠱惑人心的演講。他先給村民們嘗了點甜頭,就是所謂的“全球化潮流”,弄了些燈泡、電視、熱水器之類的玩意兒。然后一邊以祭祀的名義作幌子,一邊使喚大腳怪每隔一段時間去“摸”點東西。預算的把村子“摸”窮后,就轉身去另一個偏僻落后的村子“救濟世人”。康德勒斯·特羅頭腦清晰,邏輯嚴密,計劃明確,他專門找小村子行事,因為這些地方沒有法律的約束;即使在一個最聲名敗壞的城市,人們也不會不對流落于街頭孤苦無依的幼兒感到同情。而在這些與世隔絕的村子里,教育落后,人心叵測,沒了條紋框矩的限制,人們便會不自覺地做出一些最卑鄙自私的事來。而在另一方面,他們卻又是“烏合之眾”,自我意識淡薄,缺乏判斷力,隨著人群鬧聚起事或者一哄而散。這時,康特勒斯·特羅要做的就是給他們洗腦。

  當然,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抓住大腳怪。每次村長帶人們上山狩獵時,自己都會留在最后給網做點手腳。托名說檢查陷阱,說白了陷阱就是手動的,沒有村長的操控,它就是一堆纖維素大雜燴。于是最后都以失敗和遺憾告終。但卻達到了村長的目的。

  不久,個人崇拜,迷信鬼神這類思想很快就盤踞在人們腦子里,揮之不去,就像頑劣的蛀蟲,一旦染上了就不可能擺脫。此外,解決了村子內部后,就得留意外人,總會有人“不請自來”。前幾個月來了兩個自稱是偵探的人,說是來探秘的。但不久后就人間蒸發了……正巧又來了個“前赴后繼”者,三天前有一個拙劣的探險家受朋友之邀來到這里,本來是想以游客的身份混入,但立馬就被村長識破了。康特勒斯·特羅是個精明的人,他知道該怎么對付。他先把這個外來者安置到“貴賓客房”里,然后故意在抽屜里塞了一張寫著咒術方法的紙——當然那是假的。接著,自己每晚假借巡村之由跑去后山布設陷阱,等這個探險家上鉤。當然,探險家什么都不知道。

  村長跟蹤了他一上午,最后在一家面店“請”他一同上山。探險家說不過村長,只得妥協。然后,便是村長的第二步計劃了:他采了些顏色光鮮亮麗而又無毒的蘑菇——最好騙人了,自個兒吃下去,假裝肚子疼,便請下山。回到房間,用連接在大腳怪身上的接收器“發號施令”,再開啟信號干擾器屏蔽除此頻率以外的所有波,讓山里與外界信號中斷。這種心理戰術打得可算是無懈可擊,探險家如村長所料被逼到了那棵大橡樹旁,觸發了陷阱,被吊了起來。村長料到他會打開手電威懾敵人,于是把探險家嚇暈后就操縱大腳怪逃走了,讓探險家形成一種認為光線可以驅逐大腳怪的假象。這也就是說,大腳怪的弱點就是村長,它的幕后黑手。最后,村長急急忙忙地跑上山,呵斥王朝、馬漢保護不力,和他們一起去救探險家。這就是村長的第二步計劃。

  最后一環,也就是這場祭祀。村長早料到探險家會偷偷潛上山發動他信以為真的咒術圖,打算在那里跟他會面,于是就找了一個形貌相似,年齡相仿的人代替他主持祭祀。自己則趁機尾隨探險家上山,待他走到那棵老橡樹下時,便發動陷阱。然后看著他一臉驚訝的樣子望著自己,講述著整個案件的陰謀詭計。

  我目瞪口呆地怔著,大腦一片混亂,想不到進村以來所有遇見的一切幾乎都是由這個小老頭子操控的,我的命運好似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輕松如意。不禁頓覺慚愧,低頭不語。康特勒斯·特羅(之后我這樣稱呼他)說:

  “你不用感到羞愧,外來者。這本身就不是你的錯,我這樣做,全都是因為這個令人絕望的世界造成的……偏題了,你可以認為,我就是為了達到我個人的目的而行動,為此可以不擇手段。如果有人意圖干擾我的話,我也會毫不留情地干掉他。”

  “既然這樣,”我不解地問,“那你為什么不直接殺了我?你明明有很多次機會……”

  “你見過哪個大人會跟小孩子動真格?”他說,“直接結果了你,那沒意思,搞得我的好像智商很低似的。考慮到你也是個探險家,或許能有和我周旋的資本,我便設下圈套,引你中計。若你能破開,便是走運;若不能,則自認倒霉。不管怎樣,我都能充分享受其中的快意,用智謀一步一步蠶食敵人比一擊制勝有趣多了……但你永遠也不可能擊敗我,因為大腳怪的控制權在我手里,哈哈哈……”

  我霎時感到了無盡的恐怖,對這個小人兒扭曲的性格產生了極度的厭惡和惡心,虛榮和自傲占據了這個險惡老頭的大腦,他不僅有完美無玼的演技,還有十分危險的思想。在劃清敵我界限后,我冷靜下來,分析了一下雙方差距:處境:一個游刃有余,一個被玩弄于股掌。力量:一個有大腳怪,一個背大砍刀。智慧:一個智力過人,一個長期欠費。朋友:一個尚不清楚,一個倆人仨五。經濟:一個家財萬貫,一個吃面賒賬。總結,一個天空之皓月,一個腐草之熒光。損失:名望及姓名。得到:可能沒有。贏的概率,幾乎為零,除非……用陰招,對!別看我現在被困在網里,只要我想,我隨時可以都可以用刀割破繩子下來。而故意裝作被困住,正好可以降低特羅的警惕。于是,我一邊醞釀著計劃,一邊問他問題拖延時間。

  “那森林里的迷路,”我說,“為什么我老是會迷路,又撞在樹上,而且它還會‘移形換影’?”

  “哦,那個啊~那是有毒的花粉。瑞迪克斯山地理位置特殊,氣候多變復雜,在白天會盛開一種有毒的曼陀羅花。吸入花粉后,便會產生幻覺,延遲人的神經反應,使人能重新看到數秒前的情景,而實際上卻已經過了許久。所以我之前在大白天讓你上山,然后自己借上廁所之名回去。”

  “那其他人呢?要是有村民上去怎么辦?”

  “沒事,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隨意上山。即便是我們一起抓大腳怪的時候,也是點著火把去的。火把中摻有犀牛角中的提取成分,受熱分解,能解毒。哈,這點我好像沒告訴你吧。”

  我大驚,咂舌道:“啊?犀牛角?那可是犯法的啊!”

  特羅回道:“犯法?我活都活不下去了,還管什么法?那你們呢?你們自詡是這個世界和平的維持者,私下卻偷偷干了許多比野獸還骯臟的交易,有什么理由來責備我?現在我不過稍稍借鑒了你們所用的卑鄙手段,又有何不可?”

  我竟無言以對,算了,畢竟我這樣問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便繼續問道:

  “你剛才說的‘考慮到你也是個探險家’是什么意思?是在我之前還有別的人來過嗎?”

  特羅笑道:“哦,說起這個,之前好像是來過幾個似的。但他們都失敗了,無一例外地都遭到了我的算計……不過,就與他們相比起來,你真的差太遠了。他們還有幾次成功地挫敗了我的計劃,讓我感覺有一點力不從心了。我想這一次來的人會不會更厲害,于是,我煞費苦心地想出了無數種對付的辦法,甚至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做足了工作。可是,與你略微交談幾句,就知道了你的品味。原先費盡心機設想出來的那些妙計純屬多余,騙住你只需一點最簡單的花招……說實話,你比之前的那些人差太遠了……”

  話音未落,我用剛好做好的“暗器”射向特羅,精準地打在他的發訊器上。他瞅了瞅被打壞了的發訊器,一臉無奈地嘆道:

  “看來你也有能干的時候,就這類陰招,我承認我永遠也比不過你。不過,戰爭的勝利我不會拱手相送。”

  “別再耍嘴皮子了。”我一臉優越地說,“我已經破壞掉你的發訊器,這樣大腳怪就不是你的所有物了。”

  “哈哈哈,是嗎?你自己瞧。”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劃破了天際,然后又是人們的尖叫聲傳來,嬰幼兒的哭聲,如怨如訴,不絕如縷。

  特羅說:“你不該打爛它,它是我能控制大腳怪的唯一手段。現在它沒了,連我也沒辦法了。”

  我驚訝道:“沒了命令,它不是應該會停下來嗎?”

  特羅說:“笨蛋!又忘記說了。控制大腳怪得有兩個條件,首先得給它服一種藥劑,讓它變得狂暴起來;再用咒文加以控制它。現在沒了咒文的約束,它就只服從于藥劑的效果,展現出內心深處最可怕的一面,性情變得異常狂暴。你現在就眼睜睜地看著它殘害你可憐又無助的同伴吧,耍猴戲的家伙。”

  啊?我一頭蹶下去,懊悔不已。

遁地鼠蘇菌

作品將接近尾聲,大家讀到你們想要的情節了嗎?(我這好像在自賣自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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