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知和崔玨都是熱心腸,一心想將讓滯留的人和馬匹全部過江,所以準(zhǔn)備修補一下漁港內(nèi)被鑿露的幾艘渡船。
這樣的工程不算小,有兩艘船整個船底都沒了,別人能等,李靖等人卻是不能等。
陳季平剛打算將幾人用搬運符弄過去,忽然注意到拴渡船的纜繩。
“叮”腦子不由靈光一閃。
“兩位,我有一個便捷一點的辦法,不知可不可行?”
“陳道友說來聽聽!”
“咱們可以弄一條粗一點的繩索橫垮江兩岸,另在兩邊各制一絞盤,只需一條船連接兩端絞盤,便可來回快速橫渡,兩位以為如何?”
兩人略一思索,王遠知不由贊道,“好辦法,只是這足夠長的繩索不太容易弄來!”
有人應(yīng)道,“道長需要繩索,此處漁村的漁民大都擅長織網(wǎng)、結(jié)繩!”
李靖自己自告奮勇,“此事交由我來做,只是總要有人先行過江去才可!”
崔玨笑道,“這有何難?陳兄弟且在這邊制絞盤,我有樣學(xué)樣,飛到那邊再仿制一個即可!”
眾人分工過后立即開始行動。
所謂絞盤,與打水用的轆轤相似,只是為了方便用牲口帶動,由豎搖變成了磨盤式樣。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現(xiàn)場居然還有一個木匠,事情就變得更加簡單。
僅僅一個多時辰,一個大型絞盤做出來了,最多可以由四匹馬,或者七八人推動絞盤。
崔玨取出一支朱筆,此筆看上去與普通毛筆沒有區(qū)別,但是陳季平發(fā)現(xiàn)此筆神光閃動,靈性竟然一點不比自己的人皇印差。
判官筆?姓崔!
陳季平頓時想起西游記中,在地府中給李二陛下當(dāng)“黑導(dǎo)游”的那位,難道這就是未來的崔判官嘛?
正思索間,周圍傳來驚呼聲,卻是那支筆變成了一丈來長,自動飄浮在眾人面前。
崔玨拉起那名木匠,騎在判官筆上渡江而去,不少人已經(jīng)跪下高呼上仙。
王遠知并沒有意外,崔玨此人也是他算不出根腳的人物之一,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此人與佛門大有牽扯,因為崔玨出生之時,有梵音禪唱繞梁,當(dāng)時他恰好就在附近,后又聽說有高僧傳法,所以,絕對是位大有來歷的,因此他才刻意結(jié)交。
半日后,李靖帶來了足夠長的繩索,而江另一邊的絞盤也已安置好。
王遠知帶著繩索一頭,御劍飛到江對岸,這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之后,一艘看上去最結(jié)實的渡船被修復(fù),然后進行了“首航測試”,結(jié)果大獲成功。
經(jīng)過幾個來回后,到了半夜,所有人都渡過了大江。
三人和李靖一行離開后,有唐兵接手了漁港,并將這個“纜車”保存了下來,后來這個漁港被更名為“三仙渡”,并有人刻碑以紀(jì)之!
去夔州,再轉(zhuǎn)去峨嵋,稍微要繞一些路,不過陳季平擔(dān)心李靖被人“咔嚓”了,所以特意送到了目的地。
李孝恭并沒有為難李靖,還委以重任。
陳季平放下心來,不過他并沒有馬上走,因為唐軍的情況不太樂觀,他們面對是是蜀地蠻族。
這些蠻族能驅(qū)使虎豹狼蟲,加之炎熱的氣候,嚴(yán)重制約了唐兵的戰(zhàn)力,所以,他決定再助李靖一臂之力。
“兩位道友,我打算盤桓幾日再走,不知可否?”
“無妨,距離法會之期還有半月,耽擱三五日問題不大!”
兩人不愿意住在夔州,于是隨著李靖的八百精銳一起深入了蠻荒般的深山老林。
土著蠻人如果正面廝殺,在這些精銳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但是他們從來不正面硬磕,就借助地利的優(yōu)勢打叢林戰(zhàn)和游擊戰(zhàn),也幸虧他們的裝備低劣,大都是些竹箭竹矛,不然第一次打這種仗的李藥師肯定要吃大虧。
好在李靖終歸是李靖,迅速調(diào)整了策略,以一隊為單位,如梳子一般,呈扇形挺進,一點點壓縮蠻人的活動區(qū)域。
蠻人見勢不妙,馬上又動用了他們的野獸軍團,大量的狼蟲虎豹被驅(qū)趕了過來。
陳季平既然來了,當(dāng)然不能無所作為,野獸怕火這是天性,連珠火彈傷敵效果一般,但是點火很在行。
王遠知和崔玨也想到了這一點,一個施展玄火咒,一個取出一個能噴火的葫蘆。
火光一起,那些野獸果然不再向前沖。
李靖見此,立即命人制作松油火把,驅(qū)趕野獸,受到驚嚇的野獸返向他們主人的方向奔去。
蠻人潰逃,他們的部族所在地暴露。
直接將留守在部族的老弱婦孺殺死,并不是好辦法,李靖再次顯示了他的智慧,把這些部族強行遷移出深山,可以想像,那些蠻人為了回到親人身邊,除了投降,沒有別的辦法。
陳季平看到李靖找到了贏得戰(zhàn)爭的正確方式,就不再停留,和兩名同伴繼續(xù)趕路。
數(shù)日后,他已然來到了峨嵋山下。
前世的陳季平游覽過峨嵋,但是眼前的這座山與他印象中的差距太大了,他不知道是地質(zhì)的變化,還是原本就不是一座山。
山上既看不到什么樓臺殿閣,也不見有修行者飛來飛去,完全就是一座未經(jīng)開發(fā)的巨山。
但是,山下卻是很熱鬧,不僅有一座類似終南坊的市鎮(zhèn),來往的人群竟然一多半是修行者,其中不乏長相古怪的異族修士。
陳季平正要問問王遠知峨嵋洞天在哪里,忽然一陣鼓樂聲自空中傳來,大家全都抬頭觀瞧,只見兩男兩女,抬著一位身著八卦仙衣的中年人飛了過來,另有八名御劍的男女吹吹打打,這種出場方式,實在是太風(fēng)騷了。
陳季平不知這位到底是什么等級的高手,但是單單那四個可以抬轎飛行的人物,其修為就至少高過他一個大境界。
人群中已經(jīng)有人認(rèn)出了來人,赫然是五臺派落雁峰的太乙混元老祖。
正當(dāng)大家以為這一行人要落下,自覺讓出一條道來時,一名頭陀飛起迎了上去,“師兄好大的排場,我們可是已經(jīng)等你多時了!”
還有兩人也同時飛起,一位是身著綠袍的青年,另一個則是騎在一條巨大蜈蚣身上的金袍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