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子軒想讓珊敏辭去工作,在家安心養胎,但珊敏不愿意,她想堅持幾個月,再休產假。子軒問她養胎重要還是工作重要,珊敏說都重要,子軒見她心意已決,不再勸說。子軒只能提醒到,現在懷孕了,要特別小心,不要做劇烈運動,平時要小心輻射,少玩手機,少接觸電腦,有空可以逛逛街,這樣有助于胎兒的成長。珊敏說是啦,你不說我也會注意的,你專心工作就是,保證給你生個白胖小子。除了工作,子軒常常會買些育兒書籍來看,學習胎教的方法,然后常常給孩子做做音樂胎教,閱讀胎教,督促珊敏吃葉酸,補鈣等。珊敏愛起夜,每次子軒就小心翼翼地扶她去衛生間,盡管珊敏說她一個人能行,但子軒還是害怕她跌倒。晚上子軒和珊敏躺床上常常商量給孩子取什么名字,他倆各抒己見,子軒說男孩就叫鄧安志,寓意安身立志,女孩就叫鄧紅芳,寓意紅花芳香,珊敏說都太通俗,如果是男孩就叫鄧安翔,安心地飛翔,女孩就叫鄧云美,美麗的云朵,子軒說鄧云鳳也行,云朵里的鳳凰。
子軒和師傅的音樂播放軟件也漸漸成型了,子軒盼著軟件能夠大火,師傅卻沒有那么自信,他說要做好心理準備,軟件發行后,做好要改進和跟進,如果仍然不火,就要放棄,關鍵是要吸取經驗,經驗是最重要的。經過一個月的收尾工作,軟件在各大網站發布了,子軒在各大網站進行了宣傳,介紹這款軟件的優勢,曲庫龐大、軟件干凈、音質優美,并開通了評論渠道,但一個多月后軟件和評論的流量都不如人意。
師傅分析后說主要是現在做音樂播放軟件的人太多了,競爭太過激烈,市場不夠純凈,沒有相應的監控和管理機構,各類產品層出不窮,質量參差不齊,用戶信任度下降,導致我們的產品無人問津,師傅還說軟件的質量沒有問題,但想我們的軟件從眾多軟件里脫穎而出還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人力、精力的投入,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并不是我們兩個人短期就能做好的。師傅說現在師娘脾氣越來越大,已經沒有精力照顧他們的副業了,他建議子軒先干好本職工作,繼續提高技術,然后再找志同道合的人一起開創自己的事業。想到最近和師傅共同努力的點點滴滴,師傅的關心和教誨,子軒聽后難免有點落寞,他想再爭取一下,便說我們可以合作開發其它類型的軟件,比如社交軟件,文字識別軟件等,這些軟件成功的概率或許會大些,師傅說有想法是好的,但不能盲目的干,一定要找準方向,你還年輕,珊敏也懂事聽話,不像你師娘會分散你的精力,你可以專心致志的開創你自己的事業,家庭有時比事業更重要,我還是先照顧家庭吧,等月月長大了,以后有機會再和你合作。
子軒見師傅心意已決,不再勸說,問師傅現在工資還是交給師娘嗎?師傅面露難色,說上次本想自己保管,師娘大發雷霆,在家又砸板凳又掀桌子,還說不交給她就和他離婚,孩子跟她,從此別再想見月月一面,我被嚇住了,就交給了她。子軒聽完不禁哎嘆到,師娘不好對付啊。
珊敏懷孕8個月了,請假在家安心養胎,她常常喊孫曉雅來家里玩,孫曉雅常常帶一些雞蛋、紅糖、牛奶過來,子軒讓她以后別破費了,曉雅說來看姐姐,應該的。那天,他們一起吃飯,飯桌上,子軒跟她倆抱怨道,說師娘欺負師傅,也不知道怎么辦是好,曉雅說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別說你一個外人,子軒說我干預不行嗎?這已經嚴重影響到師傅的工作了,珊敏說你又不是他的領導,領導都不著急,你著急什么?子軒說雖然不是他的領導,但我是他的徒弟,這事我們還是得想想辦法。珊敏說你還想辦法,別幫倒忙就行,像上次一樣亂出主意,害得你師傅又重置家具。子軒說不行,這忙我幫定了,我是領導,你倆就是軍師。曉雅說你又不給我倆發工資,憑什么做你的軍師?子軒急了,說,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曉雅說不樂觀一點,怎么出主意?子軒破涕為笑,說,要不你們倆單獨把師娘約出來吃飯,交流交流,看師娘脾氣會不會好點。珊敏說,一個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可能還需要你師傅的配合,子軒問,怎么配合?珊敏說,我有一個辦法,讓你師傅裝病,而且是絕癥,即將失去心愛的人,師娘脾氣應該會變得好點。孫曉雅說那等謊言拆穿,那會不會脾氣更加暴躁,變本加厲?子軒說,這個就不一定了,現在就只有用這個辦法了嗎?曉雅說還有一個辦法,讓你們的領導找師娘談,說現在師傅狀態不佳,要降薪降職,壓力之下看師娘會不會改變。子軒說第二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不行的話就用第一個辦法。
子軒找到他們的領導,產品經理蔡吉輝,跟他訴說了來龍去脈,蔡經理說最近是覺得鄭海融狀態越來越差了,原來是家庭原因啊,是有必要和他老婆交流交流了,他決定跟老板匯報一下,然后抽空單獨拜訪一下鄭海融的老婆胡瓊月。
周五下午,蔡經理到超市買了些水果和糖果,開車到了鄭海融家,開門見山地說自己是鄭海融的領導,是受領導之托來家訪的。胡瓊月有點納悶,但還是接風了蔡經理,讓他到房間里坐。
蔡經理問,月月上學去了?
胡師娘回答說,是的。
蔡經理接道,月月一定像你一樣聰明伶俐。
胡師娘笑道,哪里哪里,都隨他爸了,忠厚老實。
蔡經理說,隨你倆哪個都好,都是人才。
胡師娘說,是啊,托你吉言,希望以后能嫁個老板,不像我現在這樣,過著糟糠的生活。
蔡經理說,嫁不嫁老板不重要,關鍵是要幸福,一家人都要幸福。
胡師娘譏諷道,沒錢哪來的幸福,你看那些開豪車,住豪宅的那才叫幸福。
蔡經理說,有追求是對的,但也要量力而行,不能好高騖遠,要經過努力,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你和你愛人可以一起努力,創造財富,光靠他一個人努力是不夠的。你看他最近狀態越來越差了,已經嚴重影響的公司的效益,家庭分散了他太多精力啊,公司決定,如果再這樣下去,就降薪降職。
胡師娘一聽,笑了,這能怪我嗎,我在家帶孩子,接送孩子上學放學,已經夠累了,他就是上班,在家做飯,做做家務,有什么不對嗎?
蔡經理說,你們的家庭分工我不好干預,但是他的工作狀態的確與你有關,你有空了可以思考思考如何恢復他的狀態,不要等到時真降薪降職了又來后悔。
胡師娘說,這個我考慮考慮,但不一定有效,我是希望他掙大錢的,他掙不到大錢就別想讓我斯文。
蔡經理聽完有點氣餒,覺得沒要再聊下去的必要,開脫到,說,這個就看你倆的造化了,祝你倆早日成功,公司里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第五章(2)
蔡經理回到公司后,向老板匯報了家訪的情況,老板有點驚訝,居然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他說,先觀察一下吧,如果不行,就真降薪降職,不能讓他一個人影響了公司的運作。接著老板說有新的生意,客戶是綿陽豐谷酒業集團,要求技術部和策劃部一起迎接開會。
綿陽豐谷酒業集團一共來了3個人,一個是副總裁高子琪,宣傳部張子航經理和文員宋冬麗。
在會議室,豐谷酒業集團高副總裁說為了加強和擴大企業的知名度和影響力,企業決定通過網絡的渠道,讓創美公司開發一款集美食和新聞于一體的手機宣傳軟件,要求軟件要有自己的特色,不能和市面上的大多數軟件雷同,美食版塊和新聞版塊要相互獨立而又可以相互鏈接,美食版塊可以找其它商家入駐,同時推銷自己的酒。
張經理說注冊登錄軟件的會員采用積分制,在商家消費、閱讀新聞和發展新會員都有積分獎勵,積分達標后獎勵產品或者企業參觀等。商家版塊要引進用戶打分和評論,對優秀的商家進行優先展示,鼓勵商家競爭,新聞版塊要加入日歷和天氣預報等便民選項。
蔡經理說,商家版塊用戶打分會不會引起商家利用返現等形式讓會員作假?國內現在已經有這樣的例子。日歷和天氣預報在新聞版塊加入的話,不如直接在首頁做入口,我們做得比較專業,這樣用戶體驗也較好。
張經理回答說,用戶打分利大于弊,作假的畢竟是少數,再說我們后期會引入監管,這個是必須做的。日歷和天氣預報你們比較專業,就按你們說的來。
策劃部的胡子琪問軟件的主色調用什么色調?
高副總裁說新聞版塊就用藍色調,美食版塊就用黃色調。
接下來他們一起討論了軟件的名稱,最終定為豐谷創美,LOGO按照董事長的意思就用豐谷酒業集團的LOGO。
最后高副總裁說,具體細節就由宣傳部的張經理和你們的蔡經理對接。然后和老板許弘文簽了合同。
軟件開發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之中,胡師娘仍然沒有改觀,對師傅還是大吼大叫,師傅的狀態也越來越差,但為了不影響這一項業務的進行,老板決定暫時不處理師傅,而是讓子軒多多安慰幫助。
師傅在工作的時候常常會發呆,目光呆滯,常常是子軒去問問題了,他才反應過來,子軒跟他說,是不是又在想月月了,師傅嘴里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子軒跟他說是不是又在思考人生了?師傅說,我這奇葩的人生!子軒說,不經歷風雨怎么見彩虹。師傅說我這里永遠沒有彩虹,子軒說,沒有過不去的坎,師傅說,不好說,不好說。
等軟件開發完,子軒的寶寶也出生了,是個女孩,子軒終于松了一口氣,但在取名上犯愁了,到底是叫鄧云美還是叫鄧云鳳,子軒給遠在湖北的父母打了個電話,爸爸說云美好聽,就叫云美吧,爸爸說今年過年一定要帶著媳婦和云美回家,我們都好久沒見到你們了。子軒說,好的,過年一定回來。
有了寶寶,子軒就感覺時間不夠用了,既要照顧珊敏和寶寶,還要照顧工作,忙里忙外,但看到開心的珊敏和寶寶,子軒覺得再累都值。
這天曉雅過來看珊敏和寶寶,曉雅問珊敏以后給不給云美報興趣班,學鋼琴或者舞蹈之類的,曉雅說這個得趁早培養,晚了就不好使了。珊敏說這個看云美的興趣吧,她要有興趣就給她報,她要沒興趣也不強迫她,強扭的瓜不甜。等她周歲的時候給她搞個抓周儀式,看她喜歡什么。曉雅說你還相信這個?珊敏說,這是我們這里的習俗,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曉雅說好吧,看來以后我的孩子也得抓周了,入鄉隨俗。珊敏大笑,那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時候了,也不見你著急找男朋友,曉雅說,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珊敏又笑了說,你這算盤打得好啊,曉雅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國家提倡晚婚晚育,優生優育。珊敏說,優秀的永遠在后面,該出手時就出手。曉雅說那也得看感覺,現在追我的都沒感覺。珊敏說,感覺可以培養,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曉雅說,再等等看吧。
子軒見珊敏操心曉雅的愛情,也在一旁鼓勵說,是啊,一個人不覺得孤單嗎?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主動一點,奇跡就會出現。曉雅說,什么奇跡,不要悲劇就行。子軒說,哪那么多悲劇,電視劇看多了吧,生活就是柴米油鹽。曉雅說,你不期待但我期待。子軒無言以對。
第五章(3)
師娘想讓師傅辭去現在的工作,自立門戶,師傅不同意,說現在年齡大了,精力不足,還是穩定點好。師娘罵師傅是個窩囊廢,師傅摔門而出,來到子軒家,師傅欲哭無淚,珊敏安慰到,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師傅說,師娘要是有你的一半,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珊敏說師娘脾氣是不好,但也還顧家,師傅說就你覺得她好了,子軒說,師娘盲目崇尚金錢,不知道珍惜當下,遲早會后悔的。
師傅在子軒家聊了近兩個小時,回到家,師傅沒帶鑰匙,師娘卻不給開門,在屋里大吼,錢掙不到,還到處亂跑,有本事永遠別回來啊,你看人家張觀博、許才良掙了多少錢。師傅說,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啊,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我是想辭去工作,但不是每個人創業都能成功的,我知道我不是那塊料。師娘說,你不試一下,你怎么知道你有多優秀?師傅說,那等月月長大讀初中我在開始,至少那時失敗了不會有太大的壓力。師娘大罵到,你就是個膽小鬼。師傅說,我是膽小,但至少現在能吃飽喝足,我是錯了,以后不亂跑了,你先把門打開。師娘說,開門可以,你要先找副業做。師傅沒辦法答應了,師娘這才開門。
晚上,子軒問珊敏,是否鼓勵師傅辭去工作?珊敏說,沒用的,你師傅是死腦筋,害怕失敗,要是會辭去工作,早就辭了。子軒說,要是不辭,師娘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珊敏說,他們兩個都是死腦筋,湊在一塊就無敵了。現在也沒什么好的辦法,只能是靜觀其變。子軒說,現在師傅狀態時好時壞,公司可能很快就要進行處理了,到時師娘要變本加厲啊。珊敏說,這是公司的決定,我們現在也左右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調停,你可以讓你師傅邊工作邊創業。子軒說之前我們一起試過,但最終失敗了,師傅是沒有精力繼續了。珊敏說,師娘分了師傅太多的心,不過你們還是可以再試一下,你帶頭,繼續做一下其它副業,萬一成功了呢?子軒說,好的,明天找師傅商量一下。
第二天,子軒跟師傅說,我們找點其它事做吧,掙點外快,總是開發軟件也枯燥。師傅說,那做什么?我做了半輩子軟件,讓我做其它的我也不會啊。子軒說,我們可以開網店或者培訓機構,師傅說網店可以試一下,利用業余時間,但培訓機構就算了吧,忙不過來的。子軒說培訓機構的勝算大一些,但師傅說,他堅決不辭職。子軒說那我們可以錄制軟件培訓課程,刻錄成光盤或通過優盤,在網絡上銷售,爭取把它做好做大,師傅說這個辦法可行。晚上就開始,由子軒錄制軟件語言基礎課程,師傅錄制實戰,主要是web開發。
他們計劃邊備課,邊錄制,先用一個月的時間錄制好基礎課程,和一個博客系統的實戰,然后刻錄成光盤,通過網店和自建的主頁銷售。如果效果理想,再錄制后面的課程。
他們的計劃按部就班的在進行,一切看著都很順利,師娘知道他們在做培訓課程銷售,并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她覺得要像她的同學張觀博、許才良一樣要么做房地產或者做煤礦,才能掙大錢。師娘開始失望,她開始頻繁地參加一些所謂的老鄉聚會,去酒吧,她想要么是麻醉自己,要么就是找一個富人以滿足自己對金錢的欲望。
師娘的頻繁外出引起了師傅的注意,師娘毫不掩飾地說,我們的感情基本到頭了,我不想過這種一窮二白的生活了,等我找到有錢人,我們就結束吧。師傅怒不可遏,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師娘說,臉重要還是錢重要?師傅說,那月月怎么辦?師娘說,以后跟誰都可以,我不會虧待她的。師傅說,月月還這么小,你這么做對得起我和她嗎?師娘說,幸虧月月還小,等她以后長大,我絕對不會讓她嫁給一個窮小子。師傅不再說話,從來不喝酒的他,那晚一個人喝了好幾杯白酒。
師傅不再錄制視頻,上班開始遲到早退,開始胡言亂語,在公司說自己是百萬富翁,有十多幢別墅,幾輛法拉利和保時捷,傭人和隨從不計其數。蔡經理幾次找他談心,問他,你什么時候變富豪了?
師傅說,這個你不用管,以后跟著我混就行了。
蔡經理愣住了,問,你準備給我開多少工資?
師傅說,工資少不了你的,但活一定得干好。
蔡經理問,什么活?
師傅說,救人的活?
蔡經理問,救誰?
師傅說,需要救助的人。
蔡經理又愣住了。他跟老板匯報了情況,說鄭海融受了刺激,已經產生精神方面的問題,建議去看心理醫生。老板說那讓鄧子軒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吧。
于是,鄧子軒帶師傅到MY市第三人民醫院找心理醫生,子軒給張醫生介紹了情況,張醫生說,這種情況需要單獨問話和你參與問話。子軒說好。張醫生讓子軒先出去,然后讓師傅進去了。
張醫生問,鄭先生,你最近感覺月月有什么變化?
師傅小聲答到,月月不會變的,她是永遠愛我的。
張醫生說,是的,愛是永恒的,你對月月的愛是無條件的。
師傅說,愿世間只有相聚,沒有悲離。
張醫生說,誰離開你了,沒人離開你啊。
師傅笑了,說,月月要離開我了,胡瓊月也要離開我了。
張醫生說,你不相信他們?
師傅說,他們不相信我。
張醫生說,你又沒做錯事,他們為什么不相信你?
師傅說,做錯了,窮也是一種錯。
張醫生說,那天下人都窮,天下人都錯了?
師傅說,我沒有錯,那為什么要害我?
張醫生讓子軒進去,子軒進去了。
張醫生問子軒,誰害他了?
子軒說,沒人害他啊。
張醫生說,是啊,你是自己在害自己,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師傅說,我沒有懲罰自己啊。
張醫生說,你沒有懲罰自己,為什么吹牛說自己是百萬富翁?
師傅說,我不是百萬富翁,怎么養活月月?
張醫生讓師傅先出去,跟子軒說,鄭先生受到的刺激比較大,病情比較嚴重,已經產生嚴重的幻想,光靠心理疏導不夠,需要住院吃藥進行封閉式的系統治療,為了不影響病情,治療期間不能使用手機。子軒問,需要治療多久?張醫生說這個不一定,快的話一兩個星期,慢的話一個月到三個月甚至更長都有可能。子軒說他得和老板、嫂子商量一下。子軒給老板打了電話,老板說先帶他回來,征求他老婆的意見。
第五章(4)
回來后,子軒找到了師娘,跟她說明了情況,師娘聽完,說他在家里挺正常的,他去住院了,家里這么多事誰來做?子軒說,他在公司已經沒有工作能力了,再不治療以后怎么掙錢養家?師娘說,好吧,那就送他去住院。
子軒帶師傅到精神病院,辦理住院手續,給師傅換上病號服,買了生活用品,說有空就來看他。
珊敏得知師傅住院了,問,怎么會住院了呢?子軒說,師傅受到的刺激太大,已經產生嚴重的幻想。珊敏說,要不是師娘,師傅也不會這樣。子軒說,是啊,師傅遇人不淑。珊敏問什么時候去看師傅,子軒說,醫生有交待,第一次探視要等一個星期后。
子軒決定自己錄制視頻,把副業繼續做下去,于是每天下班回來,都認真備課,用心講解。他覺得錢是次要的,他希望視頻能夠幫助到更多的人。珊敏看子軒這么努力,非常感動,每晚都是等子軒忙完才一起睡覺。
等到了探視時間,子軒、珊敏去找師娘,打算一起去看師傅,但師娘不大愿意去,子軒說,他是你丈夫,需要你的幫助。師娘說他不成器。珊敏說再不成器,也是你丈夫。師娘笑了,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子軒生氣了,說,也就只有你做得出來。師娘笑得更大聲了,說,人各有志。子軒和珊敏不再理師娘,直接走了。
在去探視的路上,珊敏說,我看是師娘有病,導致師傅生病的。子軒說,我覺得也是。珊敏說,師娘不在還好點,免得又刺激到師傅。子軒說,那也不能總不在啊,下次探視還是想辦法把師娘叫上。珊敏問,用什么辦法?子軒說,等會問醫生。
到了醫院,子軒和珊敏找到張醫生,張醫生說鄭先生現在恢復得還不錯,再觀察一個星期,如果沒有異常,那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不能再受到刺激,否則有可能會復發。子軒說,這個不敢保證,他老婆喜歡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張醫生說下次來探視時最好把他老婆帶來,我們坐一起交流交流。珊敏說,他老婆不愿意來,正好想找你想辦法解決呢?張醫生說,就說需要她本人簽字鄭先生才可以出院。子軒說好的。
見到師傅,師傅說住院太無聊了,又不能用手機,想早點出院,子軒說那就配合醫生治療,爭取早點出院。師傅問,胡瓊月和月月怎么沒來?子軒撒謊說,月月還小,怕見到這種環境不好,師娘要在家照顧她,就沒有來,下次等月月上學去了,師娘再過來。
珊敏問,醫院的伙食可好。
師傅說,還好。
珊敏問,睡眠怎么樣?
師傅說,有時會失眠。
子軒說,跟醫生反映了沒有?
師傅說,反應了,醫生說給我調藥。
子軒問,你們這個病區一共多少病號?
師傅說,四五十個吧,有些可以交流,有些沒法交流,他們在一起就是打牌,下棋,打乒乓球,聊天。
子軒問,有沒有打架的?
師傅說,有,但是比較少,有些不清醒的,要么虐待自己,要么折磨他人,這樣都要采取強制措施,一般就是約束起來。
子軒問,你被約束過嗎?
師傅說,被約束過1次,好像是住院第2天,我和一個病友正在打乒乓球,突然來了一個病號直接搶我的球拍,我一生氣就和他打起來了,結果我倆都被約束起來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吧,當時我比較清醒,那種滋味不好受啊,想動都動不了。
子軒說,那你以后可得注意,別亂打架。
師傅說,嗯。
珊敏問,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怎么解決你和師娘的問題,她總這樣,誰都受不了啊?
師傅說,我有什么辦法,我是想離,但我不想月月這么小就失去媽媽。
子軒說,長痛不如短痛,現在離了,月月隨你,你再給她找個好點的媽媽,她親媽那樣,我想月月長大后也會理解的。
師傅說,我考慮一下吧,如果要離我就凈身出戶,只要月月。
珊敏說,哪能這樣,房和車都是你拼下來的,你至少把車留下來吧,不能慣壞了她。
師傅說,到時再看吧。
子軒和珊敏說嗯,準備告辭,師傅說明天來探視時把月月也帶來吧,他特別想月月,這幾天見不到她,都快瘋了。子軒說,醫院的探視規定是不允許帶小孩到病區的,不過他去找張醫生試試看。
子軒和珊敏找到張醫生,說鄭海融特別想他的女兒,想明天一起過來探視,張醫生說醫院有規定,不準小孩隨意到病區,子軒說,月月是鄭先生唯一的精神寄托,情況特殊,希望張醫生考慮。張醫生考慮了一會說,那好吧,但不能每次都來。子軒和珊敏說,好的。
第五章(5)
晚上,子軒的父親打來電話問,快過年了,準備好回家沒有?子軒說,正在準備,明天就買火車票,鄧父說,早點買,晚了就買不到了。子軒說,買不到票,就開車回來。掛了電話,子軒問珊敏過年是坐火車回去,還是開車回去?珊敏說,綿陽到孝感沒有直達的車,帶著孩子轉車很不方便,我們還是自己開車回去吧。子軒想想也是,便給父親回了電話。
趙珊敏坐完月子也準備回去上班了,云美就交給珊敏的父母帶,趙父母聽說要帶孫女,很是開心,說久違了帶孩子的感覺,如今要重溫往事,激動無比,以前珊敏調皮愛哭,現在云美安靜可愛,體驗不同的育兒方式。珊敏說,年前你們帶幾天,過年我們帶回公公家,年后你們再帶。
第一天,趙父給云美喂牛奶時,云美嗆奶,趙母說是不是喂急了,趙父說,沒有,我擠得很緩的,是不是燙了點。趙母說,沒有啊,我嘗過的,剛好合適,是不是第一次喂牛奶,不習慣。趙父說那我們給她拍嗝,再喂慢一點,慢慢就習慣了。第二天,要給云美換紙尿褲,珊敏小時候用的是尿布條子,趙父母還是第一次換紙尿褲,沒有經驗,于是在網上看視頻學習,看了半天,記住了要領,不要把孩子的雙腿抬的過高,將紙尿褲敷至腰下,有膠帶部分朝向腰部方向,撕開兩側膠帶,粘于尿褲不光滑面,兩人按照要領小心翼翼總算第一次成功給云美換上了紙尿褲。
2008年元旦剛過,子軒和珊敏找到師娘,讓她帶上月月一起去看師傅,師娘很是不情愿,子軒說,要你簽字師傅才能出院,師娘沒辦法只好給月月請假,帶上月月和子軒他們一起去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張醫生讓大家坐一起,然后對師娘說,胡女士,你丈夫的病現在恢復得不錯,但不能再讓他受到刺激了,否則很可能會復發。
師娘嗤鼻一笑,說,這么脆弱。
張醫生一聽到師娘這么說,心里一驚,本來是調停的,沒想到捅到了馬蜂窩,他怕師娘繼續說下去又刺激到師傅,而且月月這么小,也在旁邊,一邊對師娘說,打住,打住,一邊讓師傅帶著月月先出去。
等師傅和月月出去后,張醫生對師娘說,這個病最怕的就是受到刺激,要注意說話方式方法,不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
師娘聽完大怒,大聲說到,我還需要你教嗎?
張醫生,聽完,說,不可救藥。
然后跟大家說,你們聊,起身離開了。
師傅和月月進來了,師傅沒有理師娘,而是在一旁和月月聊天。
師娘還在怒火之中說,早知道不來了,遇到這么一個極品醫生。珊敏在一旁,安慰到,醫生也是為了你們好。
師娘說,貓哭耗子,假慈悲。
月月聽到,終于忍不住,哭了,跑到媽媽跟前,對她媽媽說,媽媽你為什么要這樣?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們?
師娘對月月說,你現在還小,你不懂嫁個有錢人的重要性,如果你爸有錢,我們也不會這樣了!
月月說,你的眼里就只有錢,難道就沒點親情和愛情。
師娘說,沒錢怎么談感情。
月月聽完無言以對,哭得更大聲了。旁邊的師傅終于忍不住了,大聲和師娘說,我要和你離婚,月月隨我。師娘說,離就離,誰怕誰,等你出院我們就離婚,然后起身找醫生簽字去了。
子軒在旁安慰月月,說,別哭,離婚或許對于你爸媽來說,都是一種解脫,你現在也長大了,要懂事,要自立,不能什么事情都靠爸媽,月月聽完,緩和了一些,說,爸媽為什么不能像你們一樣,恩愛有加,子軒說,每個人的性格不一樣,世界觀價值觀也不一樣。月月點了點頭,擦干眼淚,不再說話。
子軒問師傅,想好了沒有?真離嗎?師傅說,想好了,胡瓊月欺人太甚,這次非離不可。子軒說,別人都是勸和不勸離,但你這種情況,我看也是長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師傅說,我看也是,胡瓊月太物質了,而且死性不改。我們都拿她沒有辦法。子軒說,那等出院,你們就協商月月的撫養權和財產分割問題吧,車子你該要還是要。師傅說好的,就怕師娘到時不同意。子軒說,你要堅持。
等他們一起回去的路上,師娘還在喋喋不休,沒見過這樣的男人,既沒出息,也沒情調,誰找了他那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等我以后找到高富帥,你們都得叫我太太。子軒和珊敏實在不想聽她的口不擇言,只顧著聽車上的音樂。旁邊的月月問,媽媽,你和爸爸離婚了,以后誰做你喜歡的飯菜給你吃?師娘說,以后媽媽有保姆,想吃什么就叫保姆做什么?月月問,你以后會常來看我嗎?師娘說,這個要看情況。月月說,你不來看我,我會很難過的。師娘說,以后你爸爸會給你找個新媽媽,到時就是新媽媽陪你了。月月說,那到時我還是想你怎么辦?師娘不想月月再糾纏她,敷衍道,那好吧,以后給你生個富家小弟,帶他一起來看你。
回到家,子軒繼續錄制視頻,基礎視頻還差幾課就完成了,實戰課程經驗尚淺,他想等師傅出院了,再去請教他,或者繼續動員他一起錄制。子軒夢想著他的課程能夠大賣,能賺他個幾百萬,那么他也買別墅,換豪車,雖然他知道這很難,但他想努力一下總沒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想如果這次還不成功,那他就找其他合伙人,要么做網店,要么就做培訓機構。他把這個想法給珊敏說了一下,珊敏說,你做什么我都支持,只要你想好了,我完全可以辭職了和你一起做,聽到珊敏這么說,更加堅定了子軒心中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