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從車內后視鏡里瞧了小米一眼,漲紅了臉,車速一下子轟到了一百五十碼。
因為司機的腎上腺素分泌的有點兒旺盛,因此車速特別快。
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十幾分鐘就到了。
“這里就是半坡村。”司機說。“你們要到那一塊?”
“到村口就行了。”老張說到。
“美女你的意思呢?”司機道。
“小伙子,你還是嫩了點啊。”老張調侃。
“怎么了,顧客就是上帝,我服務熱情一點兒還不行嗎?”
“服務熱情可以,但你別忘了。搞定了老丈人,可不比搞死對象容易啊。”
“哦。這是我的名片。”司機拿出名片,遞給老張。
“關鍵是誠意,誠意你懂嗎?”
“那就……”司機一咬牙,一拍退。“免費!”
“哈哈……”老張笑了起來。“小伙子,這一趟是受益匪淺啊。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那這錢……”小米糊涂了。給還是不給?
“給他吧。小伙子有前途,但也不能讓人家白辛苦了。”老張笑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在玩,我才問的。”
兩人付了錢,走進村子。
村子地勢高。要走一個大斜坡。
兩人走了足足十分鐘才上來。
運氣不錯,村口就有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著,門外有三個人在斗地主。
張小米和老張一出現,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牌也不打了。
小米上去打招呼:“幾位大哥,跟你們打聽個人,你們這里有個叫呂月月的姑娘嗎?”
“呂月月?!”其中一個立刻沉吟道。“好像有一個哎,就是村西頭那個女人。”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另一個也道。
小米忙問:“那她家在哪里?你們知道嗎?”
她沒問呂月月在不在,她打算親自上門弄清楚。
“知道啊,不但知道,還常去呢,哈哈哈……”那人說著,突然就大笑了起來。
另外兩個也跟著笑。
嘿嘿……
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張小米有點莫名其妙。
“哦,沒事,我們恰好想起了一件好笑的事情。那個姓呂的女人啊,就在村西頭呢。你往前走兩百米,再問人就是了。”
“好的,謝謝啊。”小米點頭。
“不用謝。”其中一個人微笑點頭。
“我們走吧,老張。”張小米回頭對老張道。
這時,有個男人站起來說到:“這個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小米搖了搖頭。
“是不是的,跟你有什么關系?”老張沒好氣地道。
“哦,你們別生氣,我只是隨口問問。”
另外一個幫腔到:“是啊,我們這里的人好客,小姑娘你要是渴了累了,先到我家歇歇腳,喝口水,然后再上路不遲。”
“不用了。”小米搖搖手。
“哼。”老張輕哼了一聲。
……
兩人剛走出幾米遠。一個男人突然追過來道:“哎,小姑娘,我剛才幫你指了路,你也幫大哥一個忙,好嗎?”
態度誠懇。
“不幫。”老張不耐煩地道。
“我可幫不了你什么忙。”張小米也道。
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是受了另外兩人的慫恿才來的。
“能的。”男人點點頭,有些不自然地小聲道:“我剛才欠了點小賬,如果你陪我們幾個喝一杯。我給你一百元,行嗎?”
“別理他。我們走。”老張粗聲粗氣地道。
男人一著急,直接擋在了兩人前面。
小米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一時間還有點兒懵。
但腦海里幾個聲音已經吵得不可開交了。
——從我第一眼看見這幾個家伙,就覺得不是什么好東西。果然不出所料啊。
——別發牢騷了,必須給他點兒顏色瞧瞧。
——老張雖然上了年紀,就當發揮余熱吧。
“如果你不想鬧出認命,就盡管來吧。”小米冷笑著繼續往前走。
擋在她身前的男人果然愣在了原地。
老張也看出站在面前這個男人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家伙,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跟著小米往前走。
“等一等!”
沒想到另外兩人走了過來,再次擋住了小米和老張的路。
“你們撞了人,還想一走了之?”其中一人道。
“說吧,你們想怎樣?”小米問。
“要不然,賠個萬兒八千的,要不然,跟我們幾個喝一杯,再找個地方玩玩。”
“都不選呢?”
“那我們就只好動手請了。”后來的兩個人嘿嘿笑著。一臉邪惡。
——萬兒八千?你們也配?我看你們這幾個家伙加起來也是一文不值。
——得罪本尊的人,還是趕快下地獄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張小米打開自己的背包,直接從里面拿出一沓錢:“這個便是我的賠償金。”
“哇,果然是城里來的女兒啊,不但細皮嫩肉,還出手闊綽。哥們幾個算是服了。”
張小米冷哼一聲,再次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這是最后一沓了。”
剛剛開口威脅的男人立刻伸手,想要把小米手里的錢搶過去。小米虛晃一下,道:“等等,剛才的賠償金算是你們三個的,你們隨便怎么分。但現在我手里拿著的,是要送給你們三個里面最有種的男人。”
“有種?我們三個都有種,你說怎么辦?”
“那就沒辦法了,我這里只有這最后一沓錢了。誰能拿到,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張小米說著,隨手一扔,將手里的一沓錢扔出了三米遠。
三個男人一愣,然后一起沖了過去。
“你們兩個別跟我搶。我拿到了錢自然會分給你們一點。”
“我給你們分才是。”
“為什么要分,我自己撿不行嗎?”
“你想一個人獨吞?”
“這個姑娘不是說過了嗎?誰能拿到就是誰的。”
“二狗,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不是?”
“什么身份?我第一個撿到的,身份自然是這些錢的主人。”
“你剛才玩牌還欠我好幾萬呢,你都忘了?”
“那個先欠著?”
“你現在把這些錢給我,剛才那幾萬我們一筆勾銷。你看?”
“不行!”
“好啊,你這個二狗,你剛才欠我的幾萬元,是想一分錢也不還是吧?”
“肯定還,但不是現在,我現在家里一點兒錢也沒有了,前幾天王媒婆給我說了個姑娘,我正要打算去請人家吃飯呢。”
“那就別去了,反正你家里也掏不起彩禮錢。”
“那不行,王媒婆說了,我雖然清貧了點,但至少人長得還算體面,只要第一次表現好一點,出手稍微大方一點,小姑娘就會迷上我的。”
“長得體面?看這是什么?”其中一個猛地一圈打在叫二狗的家伙臉蛋上。
“砰!”的一聲悶響。二狗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好了,這下不體面了。你也用不著花這些錢了。”
那人說著,從二狗手里搶過小米扔在地上的錢,開始清點。
“你敢大二狗?!我們三個青梅竹馬長大的,你居然打了他?”第三個男人瞪大眼睛看著數錢的男人。
“什么青梅竹馬,你是不是嫉妒的都傻了。我們是三個大男人。”
“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你怎么能打他呢?”
“怎么個意思?”
“我要替他報仇。”第三個男人嘶吼一聲,猛地撲了上去。
你來我往,拳腳無情。
很快,第三個男人落在了下風。
“二狗,快幫忙,我快頂不住了。”
“來了!敢打老子,我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
老張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高啊小米,你這招真是高。”
“那當然,人生二子,名利二字嘛。名這幾個人是徹底放棄了,所以才會為了利拼盡全力。”
“村西頭去看看。”
……
二百米,只需幾分鐘的路程。
這一次換老張前去問路。
“你好,知道呂月月家是在你們這里嗎?”
“是的,你找誰?”
“當然是呂月月啊。還能找誰?”
“哦,她在里屋躺著呢,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道。
“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
“當然可以。”男人打量了小米一眼。
高貴、典雅,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小米搓了搓手,一步步朝里屋走去。
老張跟在她后面。
快要進入男人說的房間時,男人突然問:“哦,還有,你找她干什么?”
“我找她,是道歉來的。”小米脫口而出。
看著眼前的男人那飽經風霜的臉,還有老老實實的模樣。張小米覺得呂月月以前跟自己說的家里的情況有些夸大其詞了。
他爹怎么看也不像一個壞人。
“道歉?你和她……有恩怨、瓜葛?”
“當然啊,我和她是最親密的朋友。只不過,從那天分開以后,我們再也沒有一起喝過茶。”
“最親密的朋友。能不嫩說說你們兩個一起做過什么嗎?”
“可以啊,我們一起起床、上學,一起參加同學會。一起看電影。”
“姑娘,我怎么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你確定你找的是這里的呂月月?”
“先進去看看。”
……
推開房門,張小米看見房間里有一個老女人,大概是70歲上下,正坐在房間的椅子上。
“老奶奶,呂月月在這里嗎?”
老人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小米
過了好一會兒,老人才道:“找她做什么?”
“道歉。”小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