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道:“我姓艾,名飛。飛翔的飛。”
“艾飛?什么名字不能叫,偏偏叫艾飛?難聽死了!”張小米想起老來俏的主管艾菲。
“啊?呃……呵呵……呵呵呵……”艾飛尷尬地笑著。心想腹黑傻白甜?連環美人計?絕不可能!女棒槌還差不多。
不過……這樣也好。很久沒有放松心情地和陌生人聊天了。
卸下防備,艾菲自我調侃道:“沒辦法啊,長輩給起的名字,不喜歡也只能用著了。還不知道兩位姑娘的芳名呢?”
“我叫張小米。隆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呂……。”張小米指著呂月月。
呂月月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張小米反應過來呂月月這是要欲擒故縱,當即改口說到:“保密!”
“呂保密?呵呵,好名字。”艾飛尷尬地喝了口水。
“噗!”小米剛剛喝了口茶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這智商……
“哼。”作為未來的女主,呂月月不滿地跺了跺腳,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看著呂月月如同舞蹈般飛奔跳躍的背影,張小米暗自點頭:“放心吧,呂月月,我一定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艾飛似乎也被呂月月那起伏跳躍的背影迷住了,啞著嗓子道:“你朋友的背影,咳咳……還挺那啥的,呵呵。”
“你說什么?能不能大點聲?我朋友的背影咋啦?”張小米大聲嚷嚷。其實已經聽見了,但她想讓呂月月也聽見來自艾飛的贊美。
果然,她的話剛一說出口,呂月月奔跑中的身體便僵硬起來,差點兒撞在墻上。
“就是……就是……挺漂亮嘛,哈。”艾飛道。
“哈哈哈!”小米高興極了,心想下個月有人給洗襪子了。
她決定快刀斬亂麻,試探著道:“這么漂亮的姑娘,除了霸總,誰也配不上哦。”
“霸總是什么?”艾飛轉過頭來,很認真地問。
“霸道總裁啊!你不是?”張小米問。心想呂月月的目光并沒有她說的那么毒辣啊!
“總裁我知道,這個霸道總裁……”艾飛茫然地搖了搖頭。
“乖乖,聊了這么半天,你玩兒我呢?”張小米氣鼓鼓地站了起來。“我閨蜜說了,她只喜歡霸道總裁,你沒戲了。”
說罷,張小米起身就要走。
“我可以學啊。”艾飛匆忙站起身來。——這可真好玩。
“哎。”張小米搖搖頭,惋惜地道:“總裁誰都可以當,但霸道二字,那是天生的氣質,學——是學不來的。”
“真的沒有機會了嗎?”艾飛努力做出傷心欲絕的表情。
“抱歉,我真的……無能為力。”張小米憐憫地看著他。
“我懂了,有緣……再見吧。”艾飛頹然說道。
抱歉地笑了笑,張小米轉身而去。
艾飛的身子搖晃了幾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偷笑起來。
假如剛才的老者還在這里的話,他一定會大驚失色地道:“少爺,你居然……居然笑了!”
……
“咋樣?我剛才聽見他夸我了。”角落里,呂月月興奮地拉起張小米的手。
“哎。恐怕又要讓你失望了。”
“啊?又……”
“這個家伙看起來家世不錯,但可惜……”安慰地拍了拍呂月月冰涼的小手,張小米道:“他沒有王霸之氣!”
“所以呢……”呂月月緊張地問。
“我讓他以后別來煩你。”
“啊——!”呂月月兩眼一翻,就要暈倒。
“呂月月,呂月月,你這是咋啦?”張小米叫了幾聲。
“我沒事,就是……就是血糖有點兒……低。”呂月月強撐著。
“啪!”張小米一巴掌拍在吧臺上,呵斥道:“你們這兒上菜太慢了!看把客人餓成什么樣兒了?”
……
燈火輝煌的大街上,黃色的出租車飛馳而過。
汽車后座上,呂月月和張小米懶洋洋地靠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模樣引來司機師傅頻頻偷瞄。
一路上,呂月月對張小米頗有微詞。“好不容易盯上一個總裁,就算沒有王霸之氣,那也不能一腳踢飛啊。”
“呂月月,你的初心已經丟了?還是忘記發過的誓言了?”張小米倍感委屈。
“初心沒改。但是這大千世界,霸總稀少,豈是隨隨便便就能遇到的。有時候,我也在反思,我的擇偶標準總是太低或者太高,也該試試中庸之道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這可是你告訴我的。”
“嗨,沒你想的那么矯情。以前的我,是那煮熟的鴨子——嘴硬而已。我呂月月是什么身份,你我還不清楚嗎?”
“哦,早知道你這么恨嫁,我就不那么苛求人家了。不過,你是從什么時候這么腳踏實地的?”
“前天!”呂月月道。“就是我找到工作的那一天。還有我碰見歐陽媛媛,眼看著她在我面前掃清貨架的那一刻起。”
“吁,你長大了,呂月月。我替你高興。”
“哼,才沒有哩,我永遠都是一個愛做夢的小姑娘。不過,我現在也知道了一個新的說法,叫做矬子里面拔將軍。”
“好吧,下次碰見那個艾飛,我替你張羅張羅。至少,你今天已經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有多深刻呀?”
“嗯……估計今晚,那個家伙的腦海里就只有你那美麗的背影了。”
“哈哈,那你豈不是要失去我了?不行,我得趕緊給你也物色一個。”
“謝謝霸總夫人的好意了。”
“不過……你可從來沒說過自己喜歡什么味道的?奶油小生呢還是胡茬大叔?”呂月月一本正經地問。
“男的、活的,行了吧?”張小米咯咯笑著,有意回避著這個話題。
“哈哈,逗死我了。一會上街給你抓幾個。”呂月月也笑得不行,撓起小米的癢癢來。
眼看著兩個漂亮姑娘在自己后座吵吵鬧鬧,又踢又打,司機師傅實在看不下去了。
“咕嚕咕嚕……”咽了幾口唾沫之后,司機師傅開口了:“我說那位紅裙子的小妹,你看我咋樣?”
張小米一愣,停止了打鬧:“什么咋樣?”
“男的,活的啊。”司機師傅開口了。“而且大哥我身體棒棒,吃嘛嘛香,勤儉持家,很少出軌。又奶又渣。只要你想嘗,大哥就是內個味兒。”
“嘔……”張小米只覺得肚子里有一股邪氣在鬧騰。
……
付款下車的時候,司機師傅隨手抽出一張名片遞給小米:“反正你考慮一下,完了電話聯系。”
張小米豎起大拇指:“大哥你考慮的很周到啊,是個細心人。”
說完,兩人沒接名片,嘻嘻哈哈地走掉了。
……
今晚,呂月月難得的沒煲劇。
張小米的目光在電腦上瞥了幾眼,最終也沒有打開。
兩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早早地洗漱完畢,上床休息。
“今天幾號了?”呂月月問。
“十號,怎么了?”張小米問。
“時間過得好快啊。”呂月月感慨了一聲,打開床頭燈,拿出自己的小皮本,在上面涂涂畫畫了幾下。“下個月的今天,就是我們聚會的日子。”
“哦。到時候,我可得打扮的美美噠。”張小米咕噥了一句,腦袋昏沉沉的。
“好吧,忙碌而平庸的一天又結束了,看看明天會有什么變化吧。”呂月月嘆了一口氣,關掉了臺燈。
……
夜里,張小米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在人潮松動的大街上。不小心被一個拳頭大小的石珠拌了一跤。當她彎腰撿起石珠的時候,發現這個石珠并不普通,而是一個石頭巨人的眼睛。
在她捧起石珠的時候,所有人都緊緊盯著張小米,就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緊緊束縛住了一般。
張小米試著將石珠舉過頭頂。所有人的目光立刻抬高。踩在腳下,所有人的目光又同時落在張小米腳下。
“嘿,好玩。”張小米掂了掂,抓著石珠用力一拋。
她的手掌并沒有松開,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但眾人的目光立刻飛了出去。覺察到異樣的時候,才又重新匯聚在張小米的手心。
張小米拿起石珠左看右看,最后在石珠的眼睛上抹了一把,眼睛便合上了。
一瞬間,所有人恢復了常態,走的走、跑的跑、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
……
早上起來的時候,張小米把這個奇怪的夢說給呂月月聽。
呂月月查了周公解夢,說張小米應該是懷孕啦。
“可我……可我……還沒有那啥呢。”張小米嚇得臉都白了。
“哦,那你去查一下膽結石什么的。”呂月月說了一句,便急匆匆去上班了。
“這也太不靠譜了。”張小米搖搖頭,跟著呂月月出了門。
……
老來俏公司,主管辦公室。
胡一偉站在辦公桌前,渾身綁滿了繃帶。要是不知情的外人看見了,定會把他當成遠道而來的木乃伊。
但他的臉上并沒有任何痛苦或者沮喪的表情。有的只是興奮和殘忍。
“哼哼,這個張小米,這次死定了。”胡一偉咬牙道。
“記住,她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艾菲坐在辦公椅上,兩腿交叉坐著,輕輕搖晃著嫵媚又恐怖的尖頭鞋。
無論是鞋尖還是鞋跟,都是致命的利器。
她幻想著有一天,自己能像對付眼前這個渣男一樣,用高跟鞋來對付張小米——這個打不死的小強一般的女人。
“你放心,我已經計劃好了,只不過……”胡一偉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說吧,只要能夠讓張小米在我眼前消失,無論什么條件我都會答應你。”
“倒不是我有什么條件,而是我打算……”胡一偉附在艾菲耳邊,悄悄嘀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