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遵度不是善于解釋的人,讓一個習慣發號施令的人解釋這一大長串顯然很不容易,那一也聽明白了。
以遵度的地位和能力,拆除一個這種電子炸彈簡直不要太簡單,說什么在郁南這件事上幫了點忙向她討個人情,那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與她有關,不想與她之間有隔閡而已。
那一心中微暖,但是有些話還是要講出來,
“但是你覺得鐘儒平這種人一旦攀上了遵家會輕易的放棄嗎?”
遵度靠在車椅上,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那一的手指,
“鐘書是個聰明人,而鐘儒平......已經老了。”
那一不置可否,鐘書確實是個聰明人,如果不是鐘儒平在那一面前耍小聰明,那一但是也挺欣賞他。
但是......想到什么,那一眸光微沉,
“聰明是聰明,就是想法容易被人左右,這點如果他自己意識不到,早晚毀在自己手里。”
鐘儒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鐘書身上,從鐘書對那一態度的改變就可見一二,不試著去了解事實,反而帶著別人強加在自己身上的想法去了解,已經是帶著偏見了,這樣的人如何看得到事實真相?
遵度聽那一這樣說倒是來了興致,“哦?為何這樣說?”
那一癟癟嘴唇,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就是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真以為她的手指沒觸覺?一直小動作不斷。
不過話說開了那一也不再別扭,緩緩說起鐘書的事情。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見已經到市區,遵度問道,
“送你回家?”
那一看了看車窗外,天依舊陰沉沉的,有毛毛細雨飄落,想到艾小艾可能已經到自己家了,就點點頭,
“回家吧,我朋友應該已經到了。”
“好。”
快到那一家的時候,遵度捏了捏那一的手指,低頭專注的看著那一。
那一不明所以,轉頭疑問地看著遵度,看他的神色應該是有話要說,
“怎么了?”
遵度抬手揉了揉那一的頭發,動作真是越來越熟練,那一也是接受度越來越高了,反正是短發,就算亂了隨便一扒拉就又服帖了,就隨他吧。
遵度見此眼中笑意一閃而過,隨即正色道,
“我們的處境都很復雜,有時候顧及不到難免會產生一些問題,我希望遇到疑問誤解的時候,我們兩個能夠及時的向對方說出來,好嗎,丫頭?”
那一也是這樣想的,既然要合作,必然不能打到自己人,之前也是這樣行動的,比如默認孔三向遵度匯報她的一些事情。
只是沒想到遵度會直接這樣說出來,倒是出乎那一的意料。
那一點點頭,“我知道,我也是這樣想的,身邊已經是危險重重,不能因為誤會給雙方增添困難不是?”
說罷那一微微歪頭笑看著遵度,圓眸微彎,企圖模仿遵度,賣萌蒙混。
遵度捏著那一的手不自覺加重了力度,呼吸也一瞬間變得沉重,兩個呼吸后,遵度恢復如常,懶懶的靠回車椅上,
“不要企圖蒙混過去,你最清楚,這點自制力我還是有的,所以以后不許再說那般生分的話。”
聲音帶著一絲暗啞,格外好聽。
指的是那一剛剛說的讓他管好自己手下那樣的話。
那一挑眉,也不再扮相,同樣懶懶散散的窩回車椅上,輕輕“嗯”了一聲,聲音慵懶。
哪料遵度如同受了刺激般緊緊握著那一的手,深呼吸了下,隨后猛然雙手掐著那一的腋下,如同抱孩童那般把那一抱在自己腿上,手臂緊緊地攬著那一的腰身,另一只手撐著那一的后頸再度壓了下來,這次毫無章法可言,猛烈又克制。
良久,那一突然“嘶!”了一聲,唇間有血腥味染開,那一皺眉拍打遵度的肩,兩人有些氣喘的分開,
“你發什么瘋?”
舌尖都被磕破了!
小說里不都是嘴唇被咬破嗎?怎么她是舌尖,比嘴唇疼太多了!
遵度臉埋在那一頸間平緩呼吸,心中同樣暗驚,自己的自制力如何他再清楚不過,如今遇見小丫頭之后卻越來越失控,只是一聲慵懶的輕哼聲,竟讓他失控如此!
不待他多想,孔三的聲音響起:“遵爺,那姑娘,到了。”
前后排有遮擋板,同樣也隔音,聲音是從擋板的一個小音孔傳過來的,想來應該是有內部電話之類的設備。
遵度把那一放回座位,幫她理了理有些亂的衣領和頭發,
“回去吧,事情處理好后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
那一翻了個白眼,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嘴唇肯定是紅腫的,現在下車被人看到,她還有什么威嚴?
這一路在車上也太吃虧了,總是打她個措手不及,被他牽著鼻子走!
反觀遵度,除了衣領有些微亂,哪還有一絲失態?又恢復了那副矜貴公子模樣。
要失態大家一起失態!
那一突然出手,一把抓住遵度的衣領,使他整個上半身靠過來,那一仰頭上去惡狠狠地在遵度唇上咬了一口!
立馬,下唇角一顆紅豆般的血珠浸了出來,讓本就疏離淡漠的遵度多了一種墮仙一般的氣質,顯得格外妖孽。
現在輪到那一克制住自己想要撲過去的欲,望,嘖嘖嘖,這莫名其妙的感情升溫,都是顏值惹的禍啊!
那一立馬打開車門下車,站在車外對遵度笑道,
“回吧,晚會兒聯系。”
遵度手指沾了一下唇角,看著手指上的殷紅忍不住失笑,這小丫頭真是不吃一點虧,
“嗯,我看你進去。”
……
那一房間,一位如海藻般大波浪頭發的絕美女孩兒好奇的看看這兒摸摸那兒,嘴里還不停的嘀咕著,
“沒想到一一的房間竟然這么溫馨。”
“啊!這是一一高中時候的照片嗎?好可愛!”
“哇!一一獲得過這么多獎項啊!鋼琴?我好像還沒見過一一彈鋼琴呢!”
那一回到自己房間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艾小艾一個人在書桌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么,嘴里還嘀嘀咕咕著。
那一好笑,
“你自己在那兒嘀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