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都是老人居多,中年人沒有幾個,對警方還是很配合的,在蕭夏和老張的勸說下,很快現(xiàn)場便只剩下警務人員。
此時,消防員也已經(jīng)準備好下井,蕭夏站在一旁,腿有些發(fā)軟,巨人觀的恐怖她只在網(wǎng)絡上了解過,現(xiàn)實中,這是第一次碰見。
眼見消防員下了去,不多時,就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便傳來消防員驚恐的呼聲:“這這這頭咋不在,快快拉我上去!先把我拉上去!”
眾人皆是一驚,等尸體拉上來,呈現(xiàn)在大家眼前,在場七八個人,除了法醫(yī)和縣里來的胡隊,其她人無不作嘔,不敢直視。
說是尸體,倒不如說是一大坨散發(fā)著惡臭的腐肉,若不是身上那件寬大的黃色連衣裙,都難以分辨出手腳。
消防員癱坐在地上,她何曾見過這場面,在縣城和鄉(xiāng)鎮(zhèn),尸體向來是晦氣得東西,何況這還是具無頭女尸。
胡隊立刻下達命令:“馬上封鎖村莊,初步懷疑死者是本村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是同村人作案,今晚大家加個班,將本村人一一盤問,務必在最短的時間核實死者身份并找到尸體的另一部分,這里交給法醫(yī)。”
蕭夏和老張因為沒有處理過此類案件,不知如何詢問,便被安排跟在其他警察后面拿筆記錄。
蕭夏跟隨的這個中年刑警,約莫四十歲左右,臉色黝黑,身材消瘦,板著一張臉,似乎并不好接近。
“我叫蕭夏,前輩如何稱呼?”蕭夏嘗試著與他溝通。
“大家都叫我老吳。”中年警察看了看她,又道:“你想干刑警?”
“額……你怎么知道……”蕭夏笑了。
“干了十幾年刑警,這點我還能看不出來嗎?”
老吳開了話腔,方才給人的距離感此時已然不見,又說道:“女孩從事這行確實不多,來,跟我說說這案子,你怎么看?”
蕭夏連忙搖頭,“我那都是瞎琢磨,這不是跟前輩們學來了嗎。”
老吳見她推辭,也就沒再問,很快兩人來到一個村民家中。
“大叔你好,我們來了解一下情況,最近本村有沒有什么人失蹤?或者說有段時間沒見到?”老吳問道。
“咋了?那死的是誰還不知道?”村民大叔有些疑惑。
老吳也沒瞞著,直接道:“尸體在水里泡太久了,損毀嚴重,而且死者的頭顱也不在,怕你們害怕,我們就沒急著叫村里人去認尸,先過來簡單走訪詢問一下。”
“頭不見了,媽呀這嚇人嘞,村里……村里好像也沒啥人不在,哦對了,今天這位警察同志給我們宣傳防詐騙,那個李柱山夫妻兩個沒來,其他的我就不曉得了,我就曉得我家前后這幾家,平時農活忙,誰關注這些個你說是不?”村民大叔說道。
“那你知道誰有李柱山夫妻的電話嗎?”老吳接著問道。
“這個你去找村長,我們全村人的電話他那兒都有。”村民大叔指著外邊,“我把門鎖上,我?guī)銈冞^去。”
在這位村民大叔的帶領下,蕭夏和老吳來到村長家中,村長名叫張業(yè)田,今年六十三,在村子里德高望重。
聽說要李柱山夫妻二人的電話,他很快就在一個牛皮本里翻了出來。
老吳先是撥通了李柱山的電話,那邊非常吵鬧,得知村里發(fā)生的事后,便說辦完事情要立刻趕回來配合警察做調查。
掛斷電話,老吳又撥通李柱山妻子周梅芳的話,一連打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
這時候村長說道,“這李柱山夫妻在我們村子里算是年輕的了,平時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李柱山都會幫忙,為人還可以,就一點不好,好賭,常常跟他媳婦兒為這事吵架。”
“這么說她們夫妻感情不和,平時吵架動手嗎?”老吳接著問。
“動手倒是沒聽說,你們不會是懷疑……?”村長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面目震驚的看著他們二人。
“村長,為了核實死者身份,我們只是初步排查村中人員有無異常,也請村長您多給我們留意,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現(xiàn)象及時告知我們警方。”
“好,好,村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你們不說我也要挨家問問,還望警察同志你們能盡快破了這事,不然全村人都不敢安心。”
村長連連點頭。
這邊交代完,老吳帶著蕭夏在村中繼續(xù)東一家西一家的走著,可惜并沒有收集到什么有用信息。
天,漸漸黑了下來,涼風襲夜,蕭夏等人還未散去,田野中的那口水井,在蒙蒙夜色中,攀上了一絲詭異的色彩。
大家都在聽著法醫(yī)的初步結論。
“根據(jù)尸體的損毀程度,死者在水中浸泡的時間十天左右,具體死亡時間,只有抓到兇手才知道了,這具尸體身上已經(jīng)給不了有用線索,不過我在水井旁邊找到了這幾樣東西,這些等回去之后才能進行檢驗。”
法醫(yī)指了指助理手中,一把銹跡斑斑被泥土包裹著的剪刀,還有兩塊挺大的石頭。
蕭夏盯著那石頭看了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發(fā)問:“這石頭有什么特別的嗎?”
法醫(yī)點點頭,一邊摘掉手套,一邊給她解釋道:“這四周都是農田,我從小也是鄉(xiāng)下長大的,沒有人會在田埂上留這么大塊石頭,如果說當?shù)首幼銈兛矗@兩塊石頭沒有一個面是平的,而且表面許多泥沙,最主要的是,你們細看這兩塊石頭,它們中間這段泥沙有同樣的痕跡。”
大家都湊近了去看,還真是,在兩塊石頭的中間位置,泥沙都有著同樣的被磨掉的痕跡。
法醫(yī)還準備說些什么,被胡隊打斷,“徐振,東西還要拿回去化驗,你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
“那就等結果出來我再跟你們說我的推測,明天見。”
徐法醫(yī)推了推厚重的黑框眼鏡,帶著助理上了車去,縣里其她警察也陸續(xù)上車,準備離去。
“胡隊,您的電話多少我記一下,晚上我把水井抽干,如果有發(fā)現(xiàn)我立刻聯(lián)系你。”蕭夏叫住了胡隊說道。
“把井水抽干?你?好好好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你叫什么名字”胡有為問道。
“我叫蕭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