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朝的時間,讓大家伙兒都大致了解了現在朝政上的局面。
簡單來說就是權勢分為三部分。
左相掌管一部分,風丞相掌管一部分,最后一部分則拿捏在舊皇手里。
而他們的新皇呢?
實實在在地被架空,做了一個擺設皇!
在這些朝臣之中,對此意見最大的自然是右相。
右相本和左相對抗多年,突然一下子超過了自己那么多,還瓜分走了本屬于他的部分職權,這讓他實在是有些忍無可忍。
又是一個半夜,右相決定去找被架空權勢的宮臨寒。
為了不被宮女侍衛們發現,右相特意走了一個宮臨寒所在院子后面的彎曲的小道。
小道上光線昏暗異常,耳邊充斥著各種蟲鳴聲。
風從耳邊吹過帶起一絲涼意。
從來沒有走過夜路的右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由小心翼翼地走改為快步行走。
像是身后有什么東西在追他似的,越走越快,時不時有樹枝刮蹭到衣裳,使得部分枝條斷裂,發出的“咔吱”聲在他聽來十分刺耳。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右相感覺身后的枯枝枯葉正在被人重新踩過一遍……
寒意頓時涌上心頭,右相拔腿就跑。
“跑什么?”
話音剛落,只見右相奔的更猛了。
等右相累了停下來休打算休息休息的時候,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
鬼打墻嗎?!
右相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柒月:“……”
啥毛病?
被害妄想癥?
“你……”
“我不好吃!”
柒月好笑,故意逗他,“那誰好吃?”
“這……”右相認真想了想。
左相和他不和。
那就……
“司大小姐!”
“……嗯?”
啥?
風太大,她沒聽清!
“司大小姐皮細肉嫩,白皙而有光澤,一頭的墨發……”許是想起頭發不能列入“吃”的行列中去,右相立即改口道,“總之,她絕對很符合大人您的一切食用要求!”
柒月表面笑嘻嘻,心里mmp:“……感謝右相如此抬舉小女。”
右相不明所以:“???”
右相這會兒借著四周微弱的光線,隱約看到了柒月的一個輪廓,但有些耳熟的聲音和話語不難讓他猜出身后之人。
司……司大小姐?!
右相猛地轉身,微弱的光線正好照出柒月半張臉。
眼前他所自認為的“鬼”可不正是他口中的“司大小姐”嗎?
右相沒來得及細想柒月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稍稍松了一口氣,有些后怕地輕拍胸脯,眼神向四周掃去。
草叢輕輕搖動著,黑暗一片的雜草間隙總讓人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嚇!
右相猛地收回視線,表面故作淡定,聲線卻有些異常,“司大小姐若無事,本相先走一步。”
說完甩了甩衣袍,轉身,跟變臉似的,臉上充斥著害怕的神情。
柒月:……
“走什么?”
柒月伸手跟領小雞仔似的,抓住了右相的后頸衣。
右相:讓我走!!!
右相現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奈何衣服被柒月攥在手里,不知她哪兒來的力氣,硬是讓他動彈不得。
“司大小姐有事?”
“你說呢?”柒月眉眼含笑,非常“善解人意”地提醒他,“剛剛……你說誰比較好吃?嗯?”
右相:“……”
“司大小姐,皇帝傳召耽誤不得……”右相試圖轉移話題。
“哦?是嗎?現在皇帝傳召都這么特別的?”柒月意有所指,手指微松,放開了右相。
右相一聽也立刻反應過來。
他現在走的這條路怎么看怎么像是偷溜進去的,皇帝傳召不可能讓他走這種路,更何況他連個引路公公都沒有,他的借口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真是被嚇的智商都掉線了!
右相安靜了一會兒,為自己的智商充個值,轉個身面對柒月,改口說道她。
“那不知,司大小姐又為何出現在這兒?”
“本相沒記錯的話,這里可是皇帝的寢宮,你身為左相之女獨身一人出現在這兒……”右相頓了頓,眼里閃著精光,“莫不是對皇上……”
右相沒繼續說下去,但就這么一句也足夠了。
柒月挑了挑眉,沒否認,“是啊,右相也是?真是好巧。”
嗯?!
也是什么?!
什么叫他也……??!
右相瞪大了眼睛,胡子被氣的飛起,“本相沒有斷袖之癖!!!”
“噓。”柒月食指貼在唇上,“小聲點,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懂。”
懂啥?
你懂個屁!
右相被氣的智商再次下線。
“你你你!!!左相怎么教出你這么一個……!!!”右相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類的話他從來沒說過,也不知該怎么說。
正在這時——
“來人!抓刺客!!!”
不知是何處響起了一聲太監的鴨嗓叫聲,宮內不出一會兒到處都是燈火通明。
……
宮臨寒寢宮外,一部分人站在靠近寢宮的地方,一部分人站在外圍,很明顯地形成了兩派。
站在里面的人多為宮女,太監,侍衛們則站在宮臨寒兩側護駕,一部分分配到了一眾宮女太監面前,拔刀警惕地看著對面的人。
而外圍的很明顯實力更強悍一些。
外圍的都是男子,騎著馬,身上穿著盔甲,眼神凌厲地盯著宮臨寒看,明顯是不把其他侍衛放在眼里。
劍鋒出鞘。
被簇擁在外圍中央的一名男子將劍橫在面前,伸手撫上劍紋。
“新皇,又該讓位了。”
宮邵澤視線一直停留在手指與劍紋相接觸的地方,未曾抬頭看一眼宮臨寒。
宮臨寒豪無懼色,聽著宮邵澤的話,低頭如珍寶般輕輕擦拭著手中的匕首。
匕首上的金龍小巧精致,栩栩如生,刀刃上還帶有倒勾小刺,不近些看是注意不到的。
宮邵澤沒收到任何回應也不惱,只是將劍握在手中,另一手打了個手勢。
畢竟在他看來,此時的宮臨寒就相當于他砧板上的魚肉可以隨意地任他宰割。
周圍人領命,一個個由他親手培育出來的精兵騎著馬兒,手持利劍,直奔宮臨寒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