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緒全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動作小心翼翼觸著她，語氣也變得溫柔下來：

　　“摟著我。”

　　“嗚……”

　　“再忍會，就不痛了。”

　　白水纖意識模模糊糊照做。

　　“等會別動，聽見沒。”

　　白水纖埋在他脖頸間，他身上的味道讓處于暈迷的她有安全感，好似在夢里，真實又不真實，熟悉，又不熟悉。

　　她似有似無用臉頰蹭了一下他。

　　司無緒見人不動了，拿出剪子，以防撕扯到她的傷口，身上的衣物需剪開。

　　拉起她肩上衣服一角，正欲動手，白水纖卻驀然抓住了他。

　　一直閉著的眼睛這會一下受到刺激般睜開，不清醒的目光帶著不安怯怯。

　　司無緒頓了幾秒，使她的手松開，再次嘗試。

　　還是給她抓住了。

　　司無緒凝著她異常防備起來的模樣一會，說：

　　“衣服得脫了，才能上藥，我不會把你怎么樣。”

　　司無緒換另一只手，這次她總算沒再阻止。

　　動作緩慢又小心翼翼剪開。

　　一路剪下去，目光掃過她如雪的肌膚，指骨撩過她烏黑如瀑的秀發。

　　衣袖剪開，衣服沒了支撐，一下自動落下去，堆在了她的腰間處。

　　烏黑發絲散在香肩，白晃晃的肌膚乍露，淡淡的花香在鼻間縈繞開，司無緒黑眸稍滯，隨后偏開視線。

　　沒了衣服的遮蔽，白水纖感受到了冷意，身體下意識間往他身上縮去。

　　司無緒身體僵了下。

　　沒多想，繼續剪斷她的吊帶。

　　吊帶剪成兩段，分別散開脫落。

　　她的上半身如今全無衣物遮蔽，兩人相擁的姿勢，司無緒目光避著她的前身，拿起一邊的藥給她涂抹上。

　　緩解挨神骨之痛的藥他一直都留著，保留至今。

　　上藥的過程，白水纖難熬，司無緒也難熬。

　　中途她幾次疼得無聲掉了眼淚，司無緒看得煩躁，不斷停停涂涂，邊給她上藥邊哄她。

　　“很快就好。”

　　“還有一點。”

　　“快了。”

　　“別哭了。”

　　有那么幾次白水纖疼得清醒過來，抬頭便看見他專注為她上藥的神情。

　　再垂頭看一眼自己的上身，一怔后，微微縮起了身子，最后她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脖頸。

　　“司無緒……我衣服……”

　　“不剪開，你只會更疼。”

　　“嗯……”

　　…

　　上藥一陣，藥效上來了，白水纖漸漸有些清醒過來。

　　“為什么替我擋。”

　　白水纖輕輕搖了下頭，眼眸半睡半醒闔著。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受傷害。”

　　司無緒漆黑的眼眸一沉。

　　“所以你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白水纖再次搖頭。

　　“我不會死的。”所以沒關系。

　　“別再這樣了，白水纖。”

　　“那你要好好的，別讓我擔心。”

　　他清冷的眉眼染上幾分柔和，面上有絲無奈。

　　“我沒讓你擔心。”

　　隨后又說：“不要低估我的能力。”

　　白水纖再搖頭，“是我低估了我自己……”

　　司無緒給她上藥的動作一頓，垂眸看向她。

　　白水纖微微抬眸，與他相視。

　　空氣慢慢變得有些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