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隱形空間好像怪怪的？

　　跟著出去后，司無緒又開始趕她走了。

　　“我再待一會，萬一……”主神找上來了怎么辦。

　　“我的事無需你操心，回去。”

　　“我就再待一個小時！”

　　司無緒一個冷眼掃過來。

　　“半個小時！”

　　“那就……二十分鐘。”

　　“十分鐘。”

　　“……”

　　白水纖不情不愿答應了。

　　司無緒便沒再理她，走進了另一間房。

　　白水纖便呆呆坐在那，當歸飛進她懷里，似在安撫她，用自己毛茸茸的發蹭著她。

　　白水纖抱著它，甩掉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往背后一靠。

　　幾日睡不好的疲憊這會全涌了上來。

　　原本以為司無緒會毫不留情跟她一刀兩斷，這會能再次見到他，白水纖已經心滿意足了。

　　想著，唇角彎彎，閉上了眼，沉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

　　落日西斜，余暉透過落地窗，將一室染上了金燦燦。

　　白水纖頭往側歪了些，烏黑的發絲渡上了一層金邊，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亦是如此。

　　當歸窩在她旁邊。

　　一片安詳美好。

　　司無緒從書房走出，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只是怔了半秒，邁步走過去。

　　正想直接叫醒她，可視線一觸及她的睡顏，在半空中，那伸去的手就這么鬼使神差停了下來。

　　眼前人與之前相遇的畫面重疊一起，晃了他心神。

　　視線停留在她已結痂的唇瓣，司無緒薄唇稍抿了抿。

　　腦海不自覺回想起那天的場景。

　　她給他抱在懷里，一聲不吭任他咬著，最后血咒壓下去，他留戀般故意往深吮了一下。

　　她卻是一臉呆樣，沒發現任何異樣。

　　他卻是有些食之味髓了。

　　竟是還想侵略她更柔軟的地帶。

　　所以他當即推開了她。

　　他不是重欲之人，更不是什么好色之徒，更不會色令智昏。

　　司無緒回神，眼眸沉沉。

　　但是。

　　這副場景卻是讓人的心不自覺跟著柔和了起來，就像她毫無防備、面目柔和的睡顏。

　　他的內心已悄無聲息接受了她的存在，甚至存了信任，不論是她坦誠的話語，還是她護在身前的堅定，還是……在他受傷時，滿眼的擔憂。

　　以及，看到他時，滿眼的歡喜。

　　全都毫無保留向他展現了出來。

　　這么一雙明眸。

　　太澄澈，太赤誠，太……沉重。

　　他司無緒，承受不起。

　　外頭夕陽無限好，直至金黃完全消散，月亮露出了腦袋。

　　白水纖眼睫一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過會，側頭看向一邊。

　　自己的房間。

　　白水纖緩緩眨眼。

　　司無緒將她送回來了。

　　-

　　司無緒站在落地窗前，目光落在前方，手拿著酒杯，仰起頭，一飲而下。

　　司旻身影一瞬幻現在眼前。

　　司無緒眼皮未抬，目光仍舊落在前方。

　　“無緒，領罰吧。”

　　“真是難為你了，特意下界來找我茬。”

　　司無緒轉身過來，直面司旻。

　　“你罰得了再說，罰不了就滾。”

　　司旻面上依舊不為所動，緩緩向前走了幾步，正欲開口，余光卻是不經意掃到了茶幾上的那幅畫。